謝明珠一直在觀察戚秀榮。
從來到這里時的淡定,到看到鮑寶春后的慌不過是一瞬間。
很沉得住氣,絕對不是賀亭遠眼中的單純人。
不過,戚秀榮只要在賀亭遠面前裝得好就行。
謝明珠死后就從來不會低估人的惡,戚秀榮來到賀家后見識到了什麼是富貴,什麼是好日子,環境會改變一個人,葉昭鶴有錢,有貌還有才學,更是有數不完的嫁妝,再加上看到了賀亭遠對葉昭鶴的恨,所以才能趁虛而。
純真或許是真的,但是,心機也是。
戚秀榮絕對不會干凈,賀蘭舟媽媽的死一定是執行者。
不然的話,當初戚老太只是偶爾能進城一次,不可能在賀家常住,唯一在賀家每天和葉昭鶴打道的,就只有戚秀榮。
所以才慌了。
因為不確定戚老太會說什麼,為了自己保命,戚老太說不定會把供出去。
謝明珠覺得戚秀榮其實本沒必要擔心這個,因為能接到葉昭鶴的除了戚秀榮就只剩下賀亭遠,除非賀亭遠認下這一切,不然的話,葉昭鶴的死,戚秀榮是第一嫌疑人。
等吧。
等葉昭鶴的尸骨報告出來,戚老太的審訊有翟谷華這邊的人負責,估計一天就能拿到審訊筆錄,到時候就是走流程了,這些事會很快解決。
二十年前的事,其實真調查起來也就半個月的功夫。
戚老太被帶走,戚家人都十分茫然,紛紛走到戚秀榮邊:“秀榮,這,咋辦?姐夫,你是不是有辦法能問到咱媽到底是和什麼事沾上了?”
賀亭遠皺著眉頭:“我去打聽一下。”
說完就去找翟谷華,語氣十分憤慨:“翟谷華,你們就是這麼辦事抓人的?不講證據?”
翟谷華很無語:“賀亭遠,我說你好歹是個局長,我們公安辦事什麼時候不講證據?不講證據我能隨便抓個人,你當我是你?”
什麼意思?
翟谷華看了戚秀榮一眼:“這個問題你應該問你對象,可能比我還要清楚,哦,或許你自己心里是清楚的,只是不愿意相信,還有,忘了說,蘭舟回部隊之前拜托我們去取了他媽媽的尸骨,如今昭鶴在公安局的檢驗室,已經初步出了結果,尸骨上呢,有毒藥殘留。”
不,賀亭遠不信:“你們在污蔑人,還是,你其實也懷疑我?”
翟谷華上下打量了賀亭遠一眼:“我倒是想懷疑你,但是,你沒有那個膽量,你最多,包庇吧。”
真手賀亭遠不敢,因為賀中元還活著。
如果賀中元那會已經死了,賀亭遠說不定真的會手。
只是沒有如果。
說完翟谷華就帶人走了,房管局的人把戚家人趕了出去,戚家人這才覺得事不對:“姐,妹夫,到底是咋回事?”
賀亭遠最小的舅子曾經在公安局上過班,雖然因為一些原因出來了,但是流程還是清楚的:“你們別問姐和姐夫了,很大可能是咱媽犯了大事,這事姐夫都無能為力。”
戚家人拿著自己的鋪蓋:“可這會讓我們上哪兒住?”
戚天放眼珠子轉了下:“去姐姐姐夫家,他們家那麼大,讓我們住幾天。”
誰知道戚秀榮說了一句:“下鄉的房子還沒倒,你們先回去,等我這邊事理好了,你們再回來,這房子,還是你們的。”
什麼意思?
戚秀榮會不會是忽悠他們?
讓他們回鄉下?
戚家人明顯不愿意:“姐,你就讓我們住一陣,等找著合適的房子了,我們就搬出去。”
說著一群人就帶著鋪蓋去了賀家。
戚秀榮攔都攔不住。
另外一座宅子也由房管局的人理了,因為軍區那頭的領導發了話,所以他們這邊配合得十分迅速。
戚家人都匯聚到了賀亭遠家,賀瑾瑜看著家里烏泱泱的人頭,著太,一個都沒見。
誰知道戚家的表弟直接進了他房間,說是要睡他這里。
賀瑾瑜把人打了出去,戚家人找他理論,賀瑾瑜也沒給臉,直接把他們攆了出去。
戚秀榮看著和以往完全不一樣的兒子,直覺兒子是不是知道了什麼,不然變化不會這麼大。
謝明珠和顧立勤留在戚家住過的宅子里,把里頭的東西清點了一下,最后統計好,發現還是缺了不東西。
顧立勤咬著牙:“這賀亭遠的眼確實不咋樣,這是娶了個蛇蝎心腸的人,竟然還說質樸,純真。”
真是能笑掉大牙。
謝明珠把缺的東西打了個勾勾:“爺爺,明早我們去找戚秀榮要,下午我要和翟叔叔去一趟棲云埔。”
顧立勤點頭:“好。”
這里的事告一段落,剩下的是公安那邊的取證,審訊。
謝明珠參與不了,和顧立勤去國營飯店定了一桌飯菜,請孫繼邈,翟谷華,還有房管局的幾個同志吃了頓便飯,又請他們晚上到五條巷,商量接下來的事,幾個人都答應了。
吃了午飯,謝明珠和翟谷華騎著自行車直奔棲云埔。
到了棲云埔后,翟谷華代了謝明珠一些事,謝明珠點頭表示自己記住了。
進了阿依的院子后,謝明珠又聽到了聲音:【這老太婆也是真的倔強,自己都生病了,也不去市里看看】
【自己弄了點草藥,看樣子對癥】
【難不以前學過?】
【不懂】
翟谷華敲門,阿依聽到后拄著拐杖出來。
謝明珠發現不過是過了幾天,阿依看著明顯又老了不。
在阿依開門后,翟谷華說了自己的份,阿依點頭表示自己知道,又看向謝明珠,阿依愣了一下,隨即平復下來:“坐吧。”
院子敞開著,翟谷華和謝明珠就坐在了院子的石凳上。
阿依也沒說去倒水,謝明珠兩人也沒要求。
“同志你好,賀蘭舟回部隊前說讓我們過來一趟,今天我們過來,是得到了南邊的信,過來告訴你一聲,另外,你承諾得到南邊的消息就配合公安這邊調查,我想問,承諾是否還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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