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溶月沒想到宋時微居然和方鹿蹊認識,眉眼又彎了幾分。
“你倆認識啊,那太好了,鹿蹊在橫店拍戲結束,說是要趕回北城參加一個急通告,航班又臨時取消了,打電話給我,我想著正好順路,就捎一程。”
方鹿蹊笑容甜甜的:“謝謝伯母,給您添麻煩了。”
隨后將目轉向宋時微:“賀太太,我應該沒有打擾到你們二人世界吧?”
宋時微看了一眼,還沒來得及開口,旁的賀凜已經冷淡出聲。
“打擾了。”
方鹿蹊:“……”
低頭:“那我現在就走。”
冉溶月拉起方鹿蹊的手,沒好氣地瞥了賀凜一眼:“飛機上房間多呢,伯母帶你去里面,咱們一起開黑打王者去,我最近練了個新英雄,賊溜!”
冉溶月說著,就要拉著方鹿蹊往飛機另一間休息室走去。
然而,剛邁出一步,后就傳來一聲帶著點委屈的聲音:“老婆……”
冉溶月:“……”
轉過,果然對上了賀晏山那雙幽幽的雙眼,此刻正可憐地看著。
冉溶月深吸一口氣,狠狠地甩了個眼刀給賀凜。
通風報信,不講武德。
賀凜接收到母親的怒視,卻依舊不如山:“爸擔心您的安危。”
冉溶月白眼翻上天。
好不容易甩開這個粘豆包出來浪一會兒,結果又跟來了,還讓不讓人有點私人空間了?
而賀晏山一出現,原本還站在冉溶月邊的方鹿蹊,已經自往后退開了幾步,低眉順眼,大氣都不敢出。
對冉溶月,賀晏山是小狗,但對其他人,那就是活閻王。
方鹿蹊深知這一點,自然不敢造次。
冉溶月看著自家老公那副“全世界我只要我老婆”的黏糊勁兒,再看看旁邊孤零零站著、略顯尷尬的方鹿蹊,心里嘆了口氣。
算了算了,自家老公得自己哄,也不能怠慢了客人。
直接大手一揮,對著旁邊的周岑吩咐道:“小周啊,你來,好好招待一下鹿蹊,帶去里面的休息室坐著,給拿點喝的吃的。”
周岑聞言,雙眼瞬間一亮。
招待方鹿蹊?
這可是個千載難逢的好機會。
正好可以趁機跟方鹿蹊多聊聊,看看能不能再補充點什麼獨家限量的周邊信息,保證讓太太收到禮的時候,驚喜加倍,開心翻倍。
他上前一步,對方鹿蹊做了一個“請”的手勢:“方小姐,這邊請。”
就在周岑準備帶著方鹿蹊去飛機上另一間獨立的休息室時。
一直跟在方鹿蹊后的經紀人小雅,卻忽然上前一步,攔在了周岑面前,語氣委婉。
“周特助,不好意思。”
“我們家鹿蹊畢竟是一線明星,這單獨跟您去休息室,可能不太方便。”
雖然周岑是賀凜的特助,份不一般,但在娛樂圈的規則里,未婚男單獨共一室,哪怕是在私人飛機上,也容易引人遐想,傳出去對明星的聲譽不好。
周岑一聽,也愣了一下。
也是,他想著怎麼給太太完善禮了,把這茬給忘了。
周岑沉片刻后開口:“方小姐不是趕時間去北城參加通告嗎?正好這會兒時間還早,我干脆現在就送方小姐去高鐵站,保證不耽誤方小姐的正事。”
這個提議一出,方鹿蹊都懵了。
坐高鐵?
還沒等反應過來,賀凜一錘定音。
“可以。”
周岑:“好的,方小姐,我們走吧。”
方鹿蹊:“?”
請問呢,都沒人問的意見嗎?
……
方鹿蹊從高鐵站出來,已經是下午五點。
足足七個小時,坐的腰都要直了。
挑釁未,而中道崩殂,可惡,實在太可惡了。
不行,絕不會輕易被打敗的。
方鹿蹊抹了把臉,回家后給自己畫了一個的戰斗妝,又換了一套大紅。
市人民醫院是吧,就不信堵不到宋時微。
然而,在醫院大廳和神外病區附近轉悠了半天,卻連宋時微的影子都沒看到。
一打聽才知道,宋時微今天值夜班!
方鹿蹊撲了個空,心里更加憋悶。
只好先去參加了晚上安排好的商業應酬。觥籌錯間,強歡笑,心里卻一直惦記著要去醫院找宋時微的事。
應酬結束,已經是晚上十點多。
方鹿蹊喝了點酒,臉上帶著幾分酒意,心里的那不服氣和怒火在酒的催化下愈發旺盛。
直接讓司機把車開回了市人民醫院,踩著高跟鞋,氣勢洶洶地直奔神經外科的值班室。
彼時,宋時微剛理完手頭的一個病人記錄,肚子得咕咕。
從屜里拿出一個白天同事給的油小饅頭,正準備塞進里,補充點能量。
值班室的門,卻忽然被人一把推開了。
帶著一酒氣和香水味的方鹿蹊,出現在了門口。
宋時微拿著小饅頭的手頓在半空中,有些意外地看著這位不速之客:“方小姐?這麼晚了,你有什麼事嗎?”
方鹿蹊踩著高跟鞋走進來,環顧了一下略顯簡陋的值班室,正準備醞釀緒,開口給宋時微一個下馬威,讓不要做賀凜的絆腳石……
“叮鈴鈴——!”
值班室桌上的線電話,卻在這時急促地響了起來。
宋時微立刻放下饅頭,接起電話:“喂,神外值班室。”
電話那頭傳來急診科同事焦急的聲音:“宋醫生,來活了,頸脈大出,懷疑是銳傷,病人失休克,快測不到了,你趕過來!”
“馬上到!”
宋時微看都沒看旁邊已經開足火力的方鹿蹊,只匆匆丟下一句:“我現在有急事,你有什麼事等我回來再說!”
說完,一陣風似的沖出了值班室,朝著急診科的方向跑去。
方鹿蹊:“……”
又被撂下了?!
想掐人中。
“你別跑,我也很急。”
方鹿蹊咬了咬牙,也顧不上什麼形象了,踩著高跟鞋,氣呼呼地跟了上去。
宋時微一路跑到急診科搶救室門口。
刺鼻的腥味瞬間撲面而來。
只見一輛擔架車停在門口,上面躺著一個年輕的男人,腦袋無力地向右側耷拉著,臉慘白如紙。
他左側的頸部被鮮浸暗紅的紗布和繃帶胡包裹著,但依舊有鮮不斷地從隙中汩汩滲出。
男人前和臉上,濺滿了已經凝固的暗褐跡,呈噴狀散開,目驚心。
最讓人頭皮發麻的是,那被紗布覆蓋的傷口,約可見一個碗口大的、恐怖的創口,里面似乎塞滿了用來迫止的紗布,周圍撕裂的和皮組織,像怪張開的盆大口一樣,猙獰地向外翻開。
那場面,就跟劇里面頭差點被砍下來的喪尸一樣。
宋時微只看了一眼,心頭就是一,立刻上前查看況。
還沒來得及開口說話。
后,跟著跑過來的方鹿蹊,一眼就看到了急診室里讓人頭皮發麻的一幕。
“啊——!!!”
宋時微眉頭狠狠一皺,想都沒想,一下就把手里的油小饅頭塞進了方鹿蹊的里。
“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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