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居兩個月的時間里,姜明織一直在猜關鯨序會在什麼時候和求婚。
異地時答應結束異地就結婚,不過一起住了這麼久,他們從他的小公寓搬到了邱棠給準備的大平層里,關鯨序依舊沒靜。
雖說有些恐懼婚姻,不過同時又期待著關鯨序會以怎樣的形式求婚。
人總是這樣矛盾。
姜明織在幾個重要的節日都特意打扮了一番,比如的生日。
知道關鯨序提前一周就開始神兮兮地給準備驚喜,他以為不知道,其實只是在假裝不知道。
生日那天特意找專業化妝師化了妝,只想在這個特殊的日子留下自己最的一面。
漂亮的餐廳、漂亮的花還有漂亮飯;關鯨序甚至請了小提琴演奏家現場拉琴,一切都很好。
姜明織總是在想,下一刻他會不會單膝下跪,掏出戒指,激地求婚?
然而現實總是出乎意料,直到關鯨序幫慶祝完生日,兩人回到家洗漱完,躺在床上了,關鯨序都只口不提有關“結婚”的事。
明明害怕步婚姻的是,現在期待被求婚的也是。
心中很難說是失落或者松一口氣,二者都有的覺。
過完生日之后便是圣誕節和年夜。
按照儀式來說,關鯨序很有可能在這兩個節日中求婚。
特別是關鯨序還問要不要去意大利玩幾天,正好他有長達七天的假期。
姜明織幾乎在心中篤定,他很有可能要在異國的某個浪漫之地同求婚。
幾乎是懷著各種忐忑的心,姜明織與他踏上旅途。
在路途中,遇到了幾對求婚,還看見了拍婚紗照的。
期間,姜明織到了他的試探。
關鯨序會問覺得浪漫嗎?
“織寶你喜歡什麼樣的求婚?”
姜明織如實說了:“浪漫和儀式一定要有,但我不喜歡在大庭廣眾之下被圍觀起哄的覺。”
不喜歡俗氣的鮮花大舞臺,甚至有主持人拿個話筒走流程。
也別搞求婚大閱兵,什麼七大姑八大姨都在,淚眼婆娑地喊著“嫁給他,嫁給他”。
當然,關鯨序也不能開著他最的戰斗機緩緩降落在面前,然后求婚。
說得很明白,就看關鯨序如何表現了。
在浪漫的異國餐廳里,姜明織以為他要求婚了;
在絕落日的海灘邊,姜明織以為他要求婚了;
直到旅途結束,幻想中他單膝下跪的場景都沒有出現。
姜明織徹底懶得期待了。
可能不忐忑害怕,關鯨序也沒準備好步婚姻。
他們還年輕,時間還有很多。
漸漸地,姜明織沒把這事放心上。
日子照常過。
從意大利回國后的第二天,姜明織收到了陳湛北的邀約。
說是有個合作想促進一下。
其實兩家人這麼多年一直保持著合作關系,不過隨著小輩們開始在職場展拳腳,長輩肯定希多擴展一些合作項目,順便給小輩們歷練一下。
姜明織同意了邀約,三天后穿了一很YSL的西服套裝,頭發梳大明,看上去干練利爽。
在視覺上給合作對手一定力,有利于談判。
出門前站在鏡子前臭一番,關鯨序走過來從后摟住,“你這樣的打扮讓我想起十八歲那年。”
同樣的風格,時隔七年,是完全不一樣的覺。
那時候的姜明織還頂著張稚的面龐,靠服撐氣場,現在是氣場駕馭服裝。
姜明織從鏡子里看他,故意打趣:“那時候你就拜倒在我的西裝之下了吧?”
關鯨序將人圈在懷里,低頭把臉埋進頸窩,輕輕蹭。
頸部皮溫熱細膩,加上香水的加持,簡直是致癮劑。
“那時候就想這樣干了。”
埋在上聞的香味。
姜明織笑著去拍他環在自己腰間的手,“別把我服弄皺了。”
關鯨序很喜歡聞,溫熱的呼吸弄得的,心也跟著起來。
真是名副其實的小狗。
關鯨序聲音低低的,帶著點故意勾引的意味:“織寶,時間還早,要不......”
對他,姜明織的心不算堅定,但在原則面前,必須心,“約好的,不能遲到。”
關鯨序掰過的臉,想和接吻,卻被手擋住。
“別弄花我的妝。”
“哼,”關鯨序只好改變方向,在姜明織后頸上輕輕咬了一下,“那我等你回來。”
他討厭姜明織化妝,這不能那不能親的。
姜明織“嘶”了一下,“行了,關小狗,我得走了。”
——
餐廳是陳湛北訂的,抵達餐廳和侍應生報了陳湛北的名字。
穿著旗袍的侍應生領著往包廂走。
包廂門打開,除了陳湛北,還有另一個男人。
裴晉。
很意外,居然在這看見戶口本上的哥。
姜明織神如常地走進去,仿佛多年未見的人一般打招呼,“你什麼時候回來的?”
裴晉說:“昨天。”
“哦,”姜明織沒繼續話題,轉頭對陳湛北玩笑似地說:“就算你把我哥喊來,我也不能讓利太多給你的。”
陳湛北笑了,拉開一張椅子邀請落座,“害,我不是那種人,這就當老朋友聚會咯。”
姜明織很給面子地坐下,陳湛北示意服務員可以開始上菜。
他不留痕跡地打量姜明織,見今天穿得這麼利落,驀地想起那年人禮,也是一套酷颯的西裝打扮,那時候不生都在討論,說生帥起來沒男生什麼事。
那一年姜明織的眼神是冷的,特別是看向裴晉的時候,尤為明顯。
經過這麼些年歲月洗禮,的氣場強大不,但眼神和了很多,不再像帶著刀子似的。
保持安靜,沒有試圖找話題。
來之前陳湛北瞞了裴晉也在的況,合理懷疑他們居心不良,還能坐下來已經是看在兩家人的關系上,不好鬧起來。
倒是陳湛北,一直在試圖打聽的私生活。
“你和關鯨序還在一起呢?”
姜明織挑眉,前幾天去意大利玩的時候發了和關鯨序的合照,陳湛北還給點贊了,這麼健忘嗎,還是純屬沒話找話?
陳湛北有些羨慕地嘆:“在一起這麼多年不容易啊,能堅持長跑的我邊還真就你一個。”
裴晉垂著眼眸放下了筷子,端起手邊的酒杯喝了一口。
上一世,被羨慕的人是他。
圈子里的朋友都佩服他和姜明織,羨慕他找到了命中真。
他認為那是該得的,卻沒想到只是幸運神可憐他一遭。
這一次,幸運神徹底將他拋棄。
原本,他打算放棄遠離這一切,想忘記那所謂的夢境,就當失一次去國外療傷。
但當聽人說姜明織要和關鯨序結婚,說他們這次去意大利便是關鯨序策劃的求婚之旅。
得知這個消息,他心里似有千萬針在扎。
他花了很久去接失去的事實,卻依舊接不了會屬于別人了。
只要稍微往深一想,姜明織會為別人的妻子,他就仿佛墜冰窟。
比起失去,他更害怕別人擁有,擁有大方炙熱的。
比失去更可怕的是落差,夢中教會了他分快樂,意共,現實卻又將特權收回。
令人難的不是失去,而是那些提醒他曾經被過的證據。
華南路的老房子;他們養過的貓;還有他明明沒吃過卻存在記憶中的餐廳。
他寧愿從來沒驗過被神著的溫暖,也好過讓他在余溫散盡后,在似夢似憶的虛無里盡折磨。
姜明織沒看裴晉,只是笑回應陳湛北的話:“那到時候我結婚你得給個大紅包了。”
陳湛北余掃了眼沉默的裴晉,“一定一定,你們什麼時候結婚?”
他原以為裴晉放下了,沒想到一聽說人家可能要結婚,又不管不顧回來了。
其實就算他回來了又能改變什麼?
他敢鬧嗎?他做的夢敢和別人說嗎?
這麼多年,知道真相的也就他了,導致他每次都要當裴晉的緒垃圾桶。
要不是看在多年好哥們的份上,陳湛北都想給他一刀。
現在他就是想讓裴晉看清現實,不要再沉溺在所謂的夢境里。
合理懷疑裴晉就不是夢見姜明織了,而是怪幻化姜明織的樣子吸他氣,導致他神志不清了。
改天得請大師給他驅驅邪。
姜明織放下筷子說:“快了。”
一直沉默的裴晉終于出聲:“他和你求婚了?”
姜明織微笑著看向他:“怎麼,想聽細節?”
裴晉臉煞白。
姜明織像沒看見似的繼續道:“你放心,你是我哥,我要訂婚或者結婚肯定第一時間通知家人。”
裴晉不知道今天這一頓飯是如何結束的。
他只知道自己的心又被凌遲了一遍,他早就知道姜明織不可能給他任何眼神,卻還是義無反顧回來了,只為再確認一遍殘忍的答案,好讓自己再死心一次。
不關心他是否被夢境困擾;不關心他心理是否出了問題。
他裴晉對姜明織而言只是沒有緣關系的哥。
他毫不懷疑,就算姜明織帶著上一世的記憶,也會毫不留地轉頭就走。
姜明織是帶著些緒回家的。
氣陳湛北不經過特意私自帶上了裴晉,惱關鯨序并沒有真的和求婚。
不過經過今晚這一餐,對婚姻的恐懼好像了些。
因為徹底看清了裴晉與關鯨序的區別。
裴晉的關注點永遠只有他自己,上一世他,所以他。
關鯨序卻始終將放在第一位,他不會基于他的基礎上。
這便是本質上的區別。
到家時關鯨序正好穿著家居服在看筆記本電腦,姜明織向他走過去,心中莫名安定下來。
有些人地存在就是那麼神奇,不用哄,只需要存在即可平的負面緒。
關鯨序見回來,先是將人抱到上,溫詢問:“晚飯吃得還開心嗎,合作談得怎麼樣?”
姜明織雙手摟住他的肩,將頭靠在他肩上,“合作沒談,裴晉也在。”
關鯨序皺眉,“他什麼時候回來的?”
“不知道,”姜明織沒,抱著他汲取能量,“你是不是好奇他為什麼對我奇怪的?”
一直沒和關鯨序說裴晉對莫名其妙的原因。
空氣中沉默了一會兒,關鯨序開口道:“他應該是喜歡過你。”
姜明織依舊靠著他的肩,“誰知道呢。”
反正這一世是沒到裴晉的喜歡。
不到的還嗎?
姜明織突然問:“你相信前世今生嗎?”
關鯨序:“如果真的有前世今生,我應該三生三世都和你在一起。”
姜明織角勾起,抬頭看他,“為什麼?”
關鯨序:“因為我太你了,月老一眼就能看見我們之間那又又紅的麻繩,三生三世都斬不斷。”
姜明織被他逗笑,順著他的話說:“有道理,那裴晉還說他夢見和我在一起呢,完全就是小三行為。”
關鯨序摟懷中人的腰:“他是神經病,你別理他。”
“沒理,我煩死他了。”
關鯨序湊過去啄的,“嗯,我也煩他,我們天生一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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