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早,陸政延起的時候寧綰還在睡。
他沒醒,自己掀開被褥下床,作格外輕。
開門的時候恰好與同樣早起做早飯的李嬸撞了個正著。
李嬸瞧見他,恭敬地喊了聲先生。
男人略微頷首,側著出來,又順手帶上房門。
也就這麼道僅供一人通過的窄小隙,李嫂遠遠瞧見屋床上約躺著個人。
還是個人,赤后背趴在床沿,秀發散落......
僅看了一眼,房門就被合上。
李嬸下意識迅速移開視線,眼觀鼻鼻觀口。
陸政延徑直從面前走過,李嬸心里納悶。
以前從沒見先生帶過哪個人回來,更不見他和其他人親近,沒想到這次竟然直接帶回家。
也不知道是什麼樣的姑娘。
李嬸越想越好奇,做早飯的時候還一直留意著樓上。
反正那個人肯定會下樓,興許先生還會和一起吃早飯。
這麼想著,李嬸又在往日的食量基礎上多加了一份早餐。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陸政延洗過澡從浴室出來,服都換好了,坐在客廳看早間新聞。
李嬸端著一份早餐放在餐桌主座的位置,廚房里傳來榨機的細微轟鳴。
昨天下午寧小姐帶小爺去醫院檢查。
上倒是沒有傷,磕之類的傷也沒有,就是有點營養不均,醫生建議以后每天早上喝些蔬菜。
李嬸這才從家里找出榨機,給陸南程榨胡蘿卜喝。
樓上陸續傳來靜,陸政延隨意掃了眼二樓,沒瞧見人。
李嬸也好奇地看向上方樓梯。
是愈發好奇,也不知道那姑娘多大年紀,長相如何。
先生長相自然沒得說,對方應該也是頂這樣才能相配。
也不知道是什麼口味,有沒有忌口,不知道吃不吃得慣準備的早餐。
李嬸兀自琢磨,邊做事邊分出一心神留意著二樓。
踢踢踏踏腳步聲愈發細,應該是小爺醒了。
接著廚房嗡嗡運作的榨機響起滴滴提示音。
李嬸倒了滿滿一杯胡蘿卜,又加了一勺蜂,攪拌均勻。
摘下圍,剛出廚房,抬眼就見二樓終于出一抹影。
李嬸目灼灼盯著,下一秒,坐在沙發上的男人徑直站起,皺著眉看向樓上抱著孩子下來的人,“陸南程,你幾歲了?下個樓都不會還要人抱?”
剛睡醒的小崽子,頭上一縷呆支棱著翹起,他看都沒看陸政延一眼,轉過頭環住寧綰脖頸,黏在上不肯下來。
人好脾氣地笑笑,一手托著他胖墩墩的小屁,一手扶住他的后背,目與樓下的男人相遇,隨即解釋:
“他說有點疼,可能是昨天走多了。”
陸政延冷嗤,不信。
這小鬼就是會折騰人,還疼,昨天去醫院做了全檢查,屁事沒有,早上起來好端端的就疼?
懶病發作而已!
李嫂從懷里接過孩子,抱著陸南程去衛生間洗漱。
男人走到邊,手替著后腰,人嗔怪地瞪了他眼。
對方也沒在意,手上力道不變,見臉有些白,隨即叮囑:
“你要是困,等會兒再上去補個覺,孩子給李嬸照看,要是太累,就再找個專業的育兒保姆住家里,你也輕松些。”
人搖頭,笑著看他:“不用再請保姆了,我和李嬸兩個人夠了。
南程也不是小嬰兒,平時照顧他不辛苦,傍晚還可以帶他去樓下的兒樂園玩會兒。
昨天那事,他也知道自己做錯了,保證下次不會再一個人溜走。”
陸政延聽后沒再多說。
李嬸帶著洗漱好的孩子出來,先生坐在餐桌主座用餐,寧小姐在衛生間洗漱。
把小爺抱上兒座椅坐好,又給他找來圍兜,接著轉去廚房端來一碗鮮小餛飩和一杯鮮榨胡蘿卜。
沒過多久,寧綰從衛生間洗漱好出來,松散長發用皮筋隨意扎起,臉上還殘留著未干的水珠,素凈清雅,未施黛也依舊氣人。
拉開陸政延左手邊的餐椅,坐下用餐。
李嬸猶在留心二樓靜,心下奇怪。
先生這都快吃好了,怎麼樓上那位還沒下來?
直到陸政延出門,李嬸也沒再從二樓聽見一一毫靜。
防盜門咔噠合上,李嬸轉過頭向餐桌,寧小姐溫聲和小爺講道理。
陸南程不喝胡蘿卜,被半哄半勸是喝了大半杯,剩下那點無論寧綰怎麼說他都不肯再喝。
小男孩自己從兒座椅上溜下來,竄到客廳自顧自玩玩。
人輕嘆一聲,站起收拾陸南程留下的攤子。
李嬸見狀也走到餐桌邊,一邊收拾碗碟一邊和說話:
“寧小姐,你放那我來收拾吧。”
寧綰應了,手上作卻沒停,還是把陸南程吃的七八糟的桌面打理干凈。
陸政延不在,李嬸從心底覺得輕松許多,說話也隨意了些,好奇的指著樓上問道:
“寧小姐,你說樓上那人是什麼來頭?怎麼這個點還沒起?”
寧綰一聽,奇怪地看向:“樓上?樓上沒有人。”
李嬸笑了,下意識就要反駁,盯著對方疑的表大腦倏忽一怔,笑意瞬間僵住!
手里的瓷碗啪嗒一聲落在桌面,清脆的撞擊聲驚的人回神。
手忙腳的將碗筷摞在一起,好幾次都弄翻了碗碟。
李嬸問的奇怪,再加上的反常,寧綰沉默,張了張口,想要解釋,到底又什麼也沒說,視線追隨著人倉惶的背影,直至墻壁隔絕了的視線。
李嬸肯定是看見了什麼,而剛才的反應,又變相說明也知道了什麼。
那一刻,彼此都明白了。
寧綰卻突然不想解釋,瞞這麼久,被發現的瞬間,的反應竟是出奇的平靜。
而一墻之隔的李嬸心卻是驚濤駭浪!
怎麼也沒想到,出現在陸政延房間的人,竟然會是寧綰!
怎麼會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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