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外，明心明月耳邊劃過一陣疾風，正要探頭查看靜，就被后的男人點了，靜止不了。

院子里，兩人拳腳相。

沈燕白一青袍，另一人一玄蟒袍，手時，兩道影，快如閃電，二人輕功極好，打斗招數更是行云流水一般。

半晌后，依然沒有停下的意思，兩人默契使然，終于收了手，各退三步。

蕭炎站定，噗嗤一聲哈哈大笑：“好你個沈麟之，你也不過一個俗人嘛，我約你十日都見不到半個人影，你這是金屋藏，沉醉在溫鄉。”

院落竹葉簌簌落下，沈燕白掃開肩上的落葉，云淡風輕地整理袍，嗓音冷淡：“比不上四皇子有興致，特地跑出宮來我這聽房，你若實在熬不住，不妨多收幾個泄火。”

蕭炎哼一聲，他在宮中境艱難，說話做事都得端著拘著，就連邊的人都是東宮細，喝口水都怕噎著，哪里還有風花雪月的心思。

不過，他與沈燕白素來好，說起話來葷素不忌：“本王是事就不勞你心了，我只是好奇，是什麼樣的人把你的魂都勾走了，青天白日還在床上依依不舍，嘖嘖嘖……沈麟之啊沈麟之，本王竟才知道你是這樣的好之徒。”

蕭炎往沈燕白胳膊捶了一拳，沈燕白悶哼著退了兩步：“你看，這麼虛弱，子都被掏空了。”

他再又看到沈燕白脖子上的咬痕，著他的領子去瞧：“這麼烈，你是收了一個人呢還是張牙舞爪的小狗？”

沈燕白板著臉甩開他的手，整理好領，甚是冷淡：“這時候不在皇宮，來找我有什麼事？”

“沒事就不能來找你？”蕭炎道。

“無事不登三寶殿，有話快說有屁快放，我沒空陪你閑聊。”

好個沒良心的。

“找你你不出門，本王只好親自來一趟了。”沒想到一來就撞見這麼香艷的房事，當真是大飽耳福。

蕭炎從袖中掏出一張紙來還給他：“你不是畫了張圖，要我去太醫院幫你找這味藥草。”

沈燕白面上終有波瀾：“有眉目了？”

“沒有。”

圖上這味干草是沈燕白從母親帕子上看到的，當年他母親病后父親不準他去探，直到母親離世那天惠嬤嬤才帶他去見母親最后一面。

可是母親虛弱的說不出話來，只手里揪著帕子，在閉眼后，沈燕白費了一番力氣才取下來，那帕子上都是污，看不清原本的圖案，后來他拿回去洗干凈，才看到廬山真面。

母親喜竹，和手帕上都是繡的竹，帕子上所繡之沈燕白從未見過。

他一直疑心母親的病有蹊蹺，默默將帕子收了起來。

他一直在尋找這干草所為何，他經商走遍大盛南北，一直得不到結果，翻遍了藥典都遍尋不著。

但這更證明了一件事。

此越是罕見，便越是可疑。

沈燕白別無他法，畫了張圖紙拖蕭炎去太醫院找找看。

蕭炎奇了怪：“你做生意走南闖北，也沒發現？”

沈燕白搖搖頭，面沉重：“只有一味散決子草與它相似，但散決子只是一味普通的麻藥，乃藥鋪常見的草藥，不以為奇。”

“連你都找不到，看來此確實詭異。”蕭炎知道沈燕白一直在調查他母親死亡一事，很是同他：“你若疑心是柳氏，我幫你將除掉，不臟你的手。”

“不單是除掉這麼簡單，我要調查當年事真相，還我母親清白。”

母親的事就連祖母也不愿多提，勸說沈燕白放下，可那是他母親，沈燕白如何能夠放下。

若殺了柳氏就能替母親報仇，早死了八百次都不夠，若最后查出母親是所害，沈燕白必千百倍奉還，生不如死。

良久，沈燕白沉道：“明年我預備去別國走一遭，順便查查此。”

蕭炎道：“若要幫忙盡管跟我提。”

蕭炎此次出宮是有公務在，不能離開太久：“京城出了幾樁案子，很玄乎，太子跟父皇提議，讓我出宮查明案子，和你一樣，我現在也是一頭霧水。”

事是這樣，前幾日一寡婦去告，說鄰居將迷暈奪清白，但那男人卻咬定是耐不住寂寞勾引他，只因沒給夠錢便反過來污蔑，還有人能證明那婦人確實清醒，不存在迷暈，因此府無法斷案。

奇怪的是類似的案子近兩年有五起，那些子討不到公道，反被人唾罵不守婦道，都不堪辱，死的死，跑的跑。

“竟如此惡劣。”

案子遲遲沒有進展，太子又天天在皇上那上眼藥，蕭炎頭疼的很：“誰說不是呢，父皇給我一月時間，再沒有進展，就要問我的罪。”

沈燕白：“如此只能先并案調查，看看能不能查出什麼線索，這些案件蹊蹺，背后定然是通向一。”

“我想也是如此。”

時候不早，蕭炎還有許多事要辦，不再逗留，施展輕功離開松云居。

—

這日，張天師來沈府捉妖。

柳氏與潘嬤嬤站在角落，聽到一聲鐘鳴，張天師大吼一聲，便開壇做法。

張天師手持令旗，念咒請神完，從灰撲撲的道袍中拿出一疊紙給柳氏。

“夫人，這是辟邪的符紙，你拿去在門上。”

柳氏略一看，不納悶：“天師，怎這麼多？”

張天師著胡子，嚴肅道：“我看你們府中妖氣甚重，尤其是東北角著一團化不開的黑氣，想來是一只大妖，這些符紙你在那邊院子和府里每個出口，封死了門，待我施法制住的妖力后，防止逃跑。”

柳氏連忙點頭，讓潘嬤嬤趕去，又被天師喊住。

只見那天師出五手指，微笑著：“夫人，一張符紙十兩，這里五十張，一共五百兩。”

柳氏錯愕住，不想這符紙這樣貴，只是明明已經過捉妖的打包價，足足給了一百兩。

“天師，不是已經過錢了嗎？”

張天師從袖籠中拿出價目表，指向最后一行：“夫人，這里寫了符紙價格另算，您要知道這符紙上的字是用我的寫的，我符紙給出去相當于賣，您說這錢我該不該收？”

柳氏看見那行字，面為難：“那能不能退掉一些？”

張天師不樂意了：“夫人，符紙送出概不收回，您說這話是我們這行的大忌，我捉了妖再退你半只，您樂不樂意？若是嫌太貴，那就另請便宜的高人吧。”

柳氏忙道歉：“天師，對不住了天師，是我愚鈍誤會了天師，您忙，我這就去符紙。”

張天師冷哼一聲，繼續搖著令旗念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