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晨過窗欞,在檀木地板上投下斑駁的影,像一幅被碎的畫卷。
夕悠悠轉醒,刺得微微瞇起雙眼。
隨即,坐起來,慵懶地展著腰肢,這才發覺,渾像散了架一般酸痛。
環顧四周,意識剎那間回籠,這才想起,自己昨夜留宿在蕭南晏的寢殿。
側的錦衾早已沒了溫度,蕭南晏不知何時離開的。
低頭看了一眼手掌,竟發現傷口已經被妥善包扎,雪白的紗布裹得整整齊齊,還散發著藥香。
的心中泛起一異樣的緒。
看來,蕭南晏并非像平日里表現得那般冷無,亦或者,是對伺候一夜的獎賞?
不過,卻心生一懊惱。
作為一名死士,本應時刻保持警覺,可昨夜怎會睡得這般死去活來,竟然連蕭南晏幾時走的都不知?
哪里知曉,蕭南晏點了助眠香。
不過,經過這一夜好睡,酸痛雖在,但神上的疲憊一掃而空。
就在這時,房門“吱呀”一聲被推開,青柳托著一套嶄新的,走了進來。
夕一見是,趕再次躲進錦被里。
青柳見一副手足無措的模樣,與平時的清冷大相徑庭,角勾起一抹狡黠的笑意:
“你醒啦!往日里,你站殿一夜都不見得困乏,怎地,在王爺的床上,卻是這般酣睡?”
夕頰暈緋霞,輕嗤一聲:
“莫要胡說!”
青柳笑嘻嘻地將服放到床邊,眨眨眼:
“遵命,我的夕姑娘!可不敢惹你生氣喲,說不定,以后你也是我的主子呢!”‘
夕呼吸一窒,但實在不想與在言語上過多糾纏,匆忙抓起套在上:
“我先走了!”
說罷,逃也般離開了蕭南晏的寢殿,一路狂奔,回到自己的房中。
待關上房門后,靠在門板上,心跳如鼓,好半天才恢復了平靜。
下意識地,移步至菱花鏡前。
鏡面清晰地映出一張國天香的人面,雙頰似被天邊云霞暈染,猶似芙蕖初照水,著一抹人的,眸波流轉間,更添幾分嫵,連自己瞧著,都覺得陌生。
方才逃離時,過于慌,竟沒留意到上這套。
此刻細細打量,才驚覺,它合得如同為自己量定制。
輕的料子仿若春日新柳,在上,細膩,擺隨著的作,如漣漪般微微晃。
更讓意外的是,擺繡著朵朵夕花,線在日下若若現。
看到這,夕不秀眉策皺,心中暗自腹誹:
這蕭南晏,平日里瞧著清冷孤高,竟還藏著這份心思,實在讓人捉不。
忽地,后傳來一陣咯咯的笑聲。
夕不用轉,便也猜出是誰。
“蔓蘿,你怎麼也效仿傅云卿,有門不走?”
轉過來,只見蔓蘿雙手抱,斜倚在窗邊。
蔓蘿本就生得妖艷,此刻柳眉微挑,眼如,角勾起一抹戲謔的笑:
“喲,進了皇宮一趟,回來直接就上了王爺的榻,出息了你!”
夕知說話沒個正經,哼了一聲:
“你倒是沒進皇宮,不也沒閑著?”
蔓蘿嗤的一笑:“哎呀,玩玩而已!哪像你,那才是真槍實干!”
夕剜了一眼:
“言行舉止這般無儀,你就不能像個子?”
“嗯,什麼像,我不就是?”
說話間,蔓蘿已走到旁,圍著轉了一圈,上下打量著,目停留在夕上的新上,手去袖口的刺繡,咂了咂:
“行啊,看不出來,煞神還有這份心呢?又是留宿,又是送服,太打西邊出來了?”
夕一把拍開的手,嗔怒道:
“你別猜!王爺只是一時興起,哪有你說的那些心思?”
蔓蘿掩輕笑,眼中閃過一不懷好意:
“行啦,別解釋了,解釋就是心虛。不過也好,你日后真得了王爺青睞,說不定還能罩著我!萬一我這張賤,哪天再怒王爺,還得靠你吹吹枕邊風,給我求呢!”
夕本就不擅言辭,面對蔓蘿的取笑,實在不愿再費口舌,索轉便走。
“哎,還真怒了,玩笑,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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