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漸深，顧漫漫和蘇雨并肩靠在臺欄桿上。

“嘖，”蘇雨放下啤酒罐，用手背抹了下角，“真想不到，林瀟那貨，平時看著張牙舞爪跟個斗似的，原來背地里是這麼個慘狀。”

顧漫漫沒說話，只是輕輕晃了晃手里的啤酒罐。

看著城市遠的燈火連一片模糊的暈。

蘇雨用胳膊肘了：“你說這什麼事兒？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還是可恨之人也有可憐之？”

顧漫漫喝了口啤酒。

“社會本來就不是非黑即白。”

“你看陳姐，平時看著和和氣氣的，誰都不得罪，老好人一個。”

頓了頓，側頭看向蘇雨：“但為了討好鐘總，明知道那張房卡遞給我意味著什麼，還是做了。笑瞇瞇地，好像真是為我好。”

“如果是剛出道的新人，遇上這種知心大姐姐……”

蘇雨撇撇：“那倒是，細思極恐。這種人才笑面虎。”

“林瀟呢，”顧漫漫轉回頭，目重新投向遠方，“確實總找我麻煩，想整我，但每次都搞得轟轟烈烈，生怕別人不知道要手。那張臉上就差刻著‘我是壞人，我要來害你了’這幾個大字。”

蘇雨噗嗤一聲笑了出來：“你這麼一說還真是！每次看出招都覺得……有點蠢萌是怎麼回事？”

“一個是偽君子，一個是真小人。”顧漫漫也彎了彎角，“林瀟還是個段位不高的真小人。每次想使壞，結果都把自己坑進去了。”

蘇雨拿起啤酒罐，和顧漫漫手里的輕輕了一下：“那倒是。要是這世上的壞蛋都像林瀟這麼蠢得明明白白，估計世界早就和平了，大家安心吃瓜看戲就行。”

“那姓鐘的老鬼，一看就不是什麼好鳥。”

“他那張房卡，你真打算去？”

“去。”

“為什麼不去？”

蘇雨急了：“你瘋了？那不是羊虎口嗎？”

顧漫漫轉過頭，看著蘇雨，角勾起一抹冷冽的弧度。

“誰是羊，誰是虎，還不一定呢。”

“你忘了我說什麼了？”

“釣魚？”

顧漫漫點點頭，將手里的啤酒一飲而盡。

“他不是想玩嗎？”

“那就陪他玩玩。”

“你打算怎麼做？”蘇雨湊近了些，聲音得更低，“那老東西肯定會帶保鏢，而且錦江酒店是他的地盤，我們討不到好。”

“誰說要了？”顧漫漫眼中閃過一狡黠，“對付這種人，得用點腦子。”

“林瀟知道不鐘總的黑料，只是以前不敢說。”

“現在，未必不敢了。”

蘇雨眼睛一亮：“你是想……讓林瀟去咬鐘總？”

“不，”顧漫漫搖搖頭，“是讓鐘太太，去咬鐘總。”

蘇雨倒吸一口涼氣：“我靠……那不得炸了鍋？”

“所以，”顧漫漫按下了撥號鍵，“我們需要一個‘熱心’的知人士，給鐘太太提供一點‘部消息’。”

/

周六夜幕降臨。

顧漫漫和蘇雨乘坐的出租車停在酒店側門口。

后面有兩輛低調的黑轎車跟著停下。

顧漫漫來到第一輛車旁，敲了敲駕駛座的車窗。

車窗降下，對方戴著墨鏡。

“小姐，有什麼事嗎？”

顧漫漫直接俯下，靠近車窗：“別裝了。”

男人明顯僵了一下，隨后摘下墨鏡，略帶無奈地嘆口氣：“顧小姐……”

顧漫漫微微一笑，俯靠近對方耳邊，低聲說了幾句話。

那保鏢的表從張逐漸變了然，連連點頭。

“明白了，顧小姐。”

顧漫漫站直，整理了一下擺：“記住，按我說的做。”

保鏢點頭如搗蒜：“放心，我們都是專業的。”

顧漫漫滿意地拍了拍車門，轉向酒店大門走去。

后，那保鏢已經拿起對講機，低聲匯報著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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刷過房卡，電子鎖“嘀”一聲。

推開門，鐘總浴袍站在落地窗前。

聽到聲響，他轉過來。

“怎麼是兩個人？”鐘總目曖昧地在顧漫漫和蘇雨之間來回掃視。

顧漫漫走進房間：“鐘總，兩個人一起伺候你，不是更刺激嗎？”

的聲音低沉而帶著。

鐘總瞇起眼睛，轉頭朝門口的保鏢點點頭：“你先出去。”

保鏢猶豫片刻，隨后關上房門離開。

“我看你們兩個確實很有膽量，”鐘總放下酒杯，自鳴得意地整了整浴袍領口，“這樣的魄力在這行業絕對能大有前途。”

浴袍松松垮垮地掛在他上，出發福的材，讓人作嘔。

他拍了拍邊的沙發，示意們坐下。

蘇雨出一個勉強的笑容，站在原地不。

顧漫漫卻自然地走向吧臺，拿起酒瓶。

“鐘總平時喝什麼？我們先陪您喝幾杯。”

鐘總的目粘在顧漫漫裝包裹的曲線上，結滾了一下：“就威士忌吧。”

顧漫漫慢條斯理地挑選酒杯，再投幾塊冰塊。

的作優雅從容。

“鐘總平時一定很忙吧？”端著酒杯慢慢走近鐘總，語氣溫。

“是啊，”鐘總接過酒杯，手指刻意過的指尖，“像我這樣的人，總有不完的心。”

顧漫漫笑了笑，繞到鐘總后，雙手輕輕搭上他的肩膀：“那就讓我幫鐘總放松一下吧。”

鐘總閉上眼睛，沉浸在即將到來的愉悅中。

顧漫漫的指尖沿著他的肩膀，找準頸部特定位置，隨即手腕一翻，迅猛地劈下。

“嗯——”鐘總發出一聲短促的悶哼，酒杯從他手中落。

他的失去支撐，倒向地面。

“我的天，你這麼快就下手了！”

“我想，再這麼也得等先喝上兩杯。”

“我都還沒有反應過來。”

蘇雨踢了踢地上的男人：“說實話，我有點意外。這種人的警惕居然這麼低？總覺不太對勁。會不會有什麼陷阱啊？”

“越是這樣的人，越是自我覺良好。他們習慣了所有人都對自己投懷送抱，覺得天底下沒有抵擋不住他魅力的人。”

“他過去哪次不是手到擒來？哪會想到有人敢算計他。”

“不過，剛才我讓封明舟的保鏢，接管了房間里的監控攝像頭。”顧漫漫環顧四周，目停留在房間角落蔽的攝像頭上，“否則，我們現在可能已經暴了。”

“什麼？”蘇雨嚇得差點跳起來，聲音提高，“封明舟的人？那萬一……”頓了頓，臉上寫滿擔憂，“假如剛剛沒有遇到封明舟的人，你打算怎麼辦？”

“當然有其他辦法。只是現在這樣，更加方便快捷不是嗎？”

“對付這種人，目的達到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