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辭趕回家的時候,陸政和陸景川已經回來有一陣子了,客廳里坐的滿滿當當,陸家能說上話的人都在。
陸政坐在主位和他們說著什麼,一段時間不見,肅穆儒雅的臉上添了不皺紋,臉頰微微凹陷,可見這段時間過的并不好。
楚辭和陸家其他長輩們不太,繞到后面小客廳,一眼就看到剛洗漱完,穿著家居服的陸景川。
宋知秋把巾扔到他滴著水的頭發上,“快,別冒了,這麼大的人了也不知道照顧自己。”
陸景川笑著拿著巾頭發,抬頭看到進來,作一頓,“楚楚。”
楚辭“嗯”一聲,積這麼多天的擔憂在看到人的那一刻,只凝聚出一句,“沒事吧。”
陸景川搖頭,笑的溫潤,“沒事,陸鳴說這些天你忙前忙后,還把楚叔叔和林姨留給你的錢都填進陸氏了。”
“謝謝。”
從小到大,從來都是他照顧楚辭,終于有一天,他一直護著的小姑娘,也能獨當一面了。
楚辭抿一笑,“一家人,不提謝字。”
陸鳴在后面嗷嗷,“哥,我也為你奔走這麼多天,你怎麼不謝我?”
陸鳴指著自己的臉,“你看看我現在枯黃消瘦的臉,活像老了十歲,還能看出一點清純男大的影子嗎?”
“你要賠我青春損失費,神損失費,還有掛科補償費。”
陸景川一手攬住他的肩膀,鎖,“信不信我把你打殘廢?”
陸鳴夸張的拉著陸景川的胳膊高喊,“救命啊,救命啊,謀殺親弟啊!”
宋知秋搖頭失笑,拉著楚辭就走,“太吵了,讓他們鬧去,跟我去廚房看看菜,清凈清凈。”
陸政和陸景川好不容易出來,當然要好好慶祝慶祝,宋知秋心好,親自下廚做了幾個拿手菜,楚辭在一旁幫忙打下手。
剛把洗好的青菜放在盤子里,手機響了,是夜無咎的消息。
【人收到了?開心嗎?】
人又不是貨,怎麼能用‘收到’形容。
楚辭不敢挑他的語病,還要順著他。
【收到了,開心。】
文字不足以表現自己的開心,還搜了一個開心的表包發過去。
【不是說景川哥有點難救嗎?怎麼一起回來了?】
那邊回復很快。
【救一送一,不喜歡?那我再把他送進去?】
楚辭:……
【喜歡,喜歡,超喜歡。】
【喜歡誰?陸景川還是我?】
楚辭看著新跳出來的消息,心口一。
這人今天怎麼這麼多病句,真的很容易讓人誤會。
未免陸景川再被送進去,楚辭近乎諂,“喜歡你,超喜歡。”
“謝謝無咎哥,你真是大好人。”
那邊回復的時間隔的有點久。
【隔著屏幕謝啊?這麼有誠意的嗎?】
楚辭沉默兩秒,試探問。
【明天請你吃飯?】
【今天。】
【今天不行,今天我要留在老宅陪姨媽吃飯。】
這次,那邊回復時間間隔的更久了。
【我等你,吃完來我這兒。】
“楚楚。”宋知秋喊,“幫我拿個盤子過來。”
楚辭手一抖,手機差點掉地上,匆忙回復一個“好”,按熄手機去拿盤子。
陸家沒有食不言寢不語的規矩,尤其今天陸政和陸景川回來,大家高興,連一向斂的陸政臉上都帶著笑。
有人疑,“咱們走了這麼久關系都沒用,劉家那邊費這麼大勁兒,關鍵時候怎麼忽然松口了?”
陸政是大家長,又是當事人,消息渠道更靈通。
“劉家被查,所有港口被封,自顧不暇。”
按理說,這個時候更應該咬死他們,拖死一個算一個,為什麼忽然改口他還要繼續調查。
楚辭是小輩,跟陸景川和陸鳴坐在下首靜靜聽著沒話,只是時不時看一眼時間。
飯后,陸家其他長輩們又坐了會兒,各自散去。
家里只剩自己人的時候,陸政才拉起宋知秋的手,握住,“這段時間辛苦你了。”
一場變故讓他徹底看清了人和妻子的差別。
宋知秋想回手,沒出來,哼一聲,“是辛苦,不過接下來就該你辛苦了,欠了不錢,夠你還一陣子了。”
說話依舊帶刺,陸政卻不像以往一樣不耐,認真聽著,點頭應著。
楚辭瞥一眼墻上的掛鐘,時針轉向九點。
溜出客廳,準備吩咐傭人轉達一聲,自己先回去,沒想到被陸景川察覺。
“的,去哪兒?”
楚辭脊背一,“時間不早了,準備回去。”
陸景川低頭看一眼腕表,“我送你。”
楚辭搖頭,“不用,我自己開車回,你剛回來好好陪陪姨媽,這段時間很擔心你。”
陸景川腳步頓住,“那你路上小心,到了給我發個消息。”
“嗯。”楚辭應一聲,朝陸景川擺手告別出去。
驅車回到別墅前下車,隔壁燈沒開,一眼掃過去,夜暗沉。
楚辭躊躇。
難道他還沒回來?
按照以往夜無咎的作息,凌晨回來也是常事,那自己現在要不要過去?
楚辭門打開又合上,決定先去看一眼。
這人心眼比針還小,去看一眼等下他回來抱怨自己不夠重視,至有個說辭辯駁。
楚辭走到大門口才發現,門沒鎖。
回來了?
又看一眼漆黑的別墅,不確定的推打大門進去,走到房門前準備按門鈴,門悠悠的開了,里面傳來不太清晰的吐槽聲。
“你終于來了,煩死鳥了,煩死鳥了。”
來財撲騰著翅膀飛出來,跟鬧鬼似的,嚇楚辭一跳。
與此同時,房間里的燈同時打開,刺的楚辭閉了下眼睛,再睜開眼,就見夜無咎穿著一家居服坐在客廳正中央,面無表。
“你還知道回來?我以為你準備過河拆橋,死我呢。”
來財在楚辭肩膀上落下,在耳邊喊,“死他,死他。”
楚辭分不清它是在學舌,還是真讓死夜無咎,只是嘆鳥隨正主。
整個京市挑不出幾個敢指著夜無咎鼻子罵的,這鳥算一個。
說請吃飯只是試探,楚辭沒想到他這麼實在,居然沒吃飯等,有點愧疚,“你想吃什麼?我去給你做。”
“太復雜的不行,我廚藝不太好,你多擔待。”
冷白的燈下,夜無咎墨的眸子在楚辭上上上下下打量一遍,又在臉上流連片刻。
“我要喝鸚鵡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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