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辭一噎，剛放進里的葡萄差點卡在嚨里，輕咳兩聲吐出來。

“你問這個干什麼？”

夜無咎拿起桌上的酒瓶往杯子里倒酒，輕抿一口，“作為老板咨詢一下客人反饋，不行嗎？”

夜無咎產業多的數不清，楚辭也分不清他是故意調侃自己，還是真在做客戶調研。

同為牛馬，楚辭怕自己的話影響剛才那幾位男模的工作，謹慎開口。

“好的。”

“是嗎？”男人轉著酒杯，斜倚在沙發扶手上，支著腦袋看過來，“好在哪兒？”

大廳絢麗的燈自頭頂落下，映照著他深邃的眉眼，墨的瞳仁藏的暗影下，看不出緒，但楚辭能覺到他的視線一直落在上。

楚辭有點詞窮，這種事讓怎麼形容？

這個客戶調研是不是有點侵犯客戶個人私了？

“就…熱的，服務態度也很好。”

“哦～”夜無咎拖著長長的語調，“形容的這麼模糊，看來還是不太滿意。”

他放下杯子抬手。

秦助理不知從哪個犄角旮旯里冒出來。

夜無咎淡聲吩咐，“讓酒吧經理把這里最頂級的男模都過來。”

楚辭：？？？

“別，不用。”

對上秦助理震驚的眼神，楚辭連連擺手，無地自容。

把秦助理打發走，鼓著臉質問，“夜總，要是得罪你了，你能不能有話直說，別總拿我開涮？”

夜無咎好整以暇的看著，“請你點男模還不好？我怎麼拿你開涮了？”

“說來聽聽。”

他坐直形，依舊懶懶的，但比剛才正式許多，一副我認真聽你狡辯的樣子。

楚辭想到剛才秦助理看的眼神，氣不打一來。

“我知道你和陸景川好的可以穿一條子，看到我點男模就覺得我不檢點，對不起陸景川，所以故意支開夏淺挖苦我。”

“你大可以坦一點，直接罵我，用不著拐彎抹角的，像個抓到妻子出軌的妒夫，怪氣。”

楚辭脾氣一上來，口不擇言，話說出口才驚覺用錯了形容句式。

心口猛的一跳，“我是說…”

“我哪有資格吃醋？”

他坐在那，迎著仰頭看，明晰的五在昏暗的燈下似乎披上一層暖意，像刀套上了刀鞘，去了鋒銳。

大概是燈太晃眼，舞池的歌聲太曖昧，腦袋有點過載，某一瞬間，楚辭似乎從他的語氣和神里到一點酸味。

楚辭覺得一定是今晚的刺激太多，以至于腦子也不清醒了。

夜無咎似乎忽然沒了繼續喝酒的興致，放下杯子起，“走吧，我累了。”

他邁開長朝酒吧門口走，路過楚辭的時候又補上一句。

“我和陸景川沒穿過一條子。”

楚辭：“…夸張比喻修辭手法懂不懂？”

夜無咎冷哼，“不懂，我沒那麼變態，以后出門在外不許敗壞我的名聲。”

他抬步朝外走，楚辭在后面亦步亦趨跟著，低聲嘟囔。

“你上次還說憑我敗壞不了你的名聲。”

夜無咎忽然腳步一停，楚辭一個沒注意，直直撞在他后背上。

隔著薄薄的襯衫，他脊背實，的像撞上一堵墻，捂著鼻子后退半步，疑抬頭看他。

夜無咎也垂眸看，“不一樣。”

“我還沒結婚，不想搞出什麼關于取向的流言，我要是娶不上媳婦兒，你賠我一個老婆嗎？”

楚辭：……

他一句想結婚放出去，京市所有生都要瘋狂，怎麼可能娶不上媳婦？

不過，能夠得著夜氏門庭的千金不多，不管哪一個，都是楚辭賠不起的。

鼻尖酸過去，楚辭攤手，“賠不起。”

夜無咎深深看一眼，“你不試試怎麼知道賠不賠的起。”

“說不定就賠的起呢。”

楚辭僵的扯扯，心想，又不是有病，沒事兒喜歡找刺激。

夏淺的比賽要持續一周，后面楚辭要回校上課沒有陪同，只是決賽的時候去了一趟。

發揮還不錯，一個第二名，一個第四名。

從大劇院出來，夏淺意氣風發，忽而想起什麼，轉頭問楚辭。

“這段時間多虧夜總關照，我要不要請他吃頓飯謝一下？”

楚辭沒來這幾天，一個人忙不過來，主辦方經理派了個助理過來全程幫忙，對方什麼也沒說，但夏淺知道，是沾了夜無咎的。

或者說，沾了楚辭的。

楚辭提著包包的手一，那晚回去后，一直忙著上課，一個早出，一個晚歸，一次也沒到過，好像那晚聽到的那句話只是幻聽。

“這種事，你決定就好。”

夏淺不理解，“我覺得夜總人好的，怎麼外面的人提起他都直皺眉頭？”

楚辭扯扯，“有空去掛個眼科吧。”

夏淺“唉”一聲，“你損人越來越順溜了。”

楚辭輕笑，“我只是把你口中很好相的夜總損我的話轉述一下而已，現在你還覺得他好相嗎？”

夏淺挑眉，“目前沒壞到我上，就算好人。”

話音剛落地，“好人”的車就出來了。

黑的賓利在兩人邊停下，車后窗落下，出夜無咎棱角分明的側臉。

夏淺和他打招呼，“夜總，一起去吃個飯吧？謝謝你這些天的照顧。”

夜無咎掀起眼皮看過來，視線楚辭上一掃而過，落在夏淺上，“等下有個飯局，改天吧。”

夏淺點頭，朝夜無咎揮手告別，“好嘞，那夜總改天見。”

說完，發現對方目一直看著們后，不由順著他的視線轉頭。

不遠停著一輛邁赫，打開車門緩步走過來的，正是陸景川。

陸景川掃一眼在場幾人，在夜無咎臉上停頓一瞬，笑容溫潤，“難得今天人這麼齊，賞臉吃個飯？”

夏淺站在楚辭側冷笑，“陸總的飯我可不敢吃，怕消化不良。”

他和夏淺很久沒見了，一見面火氣就這麼大，陸景川眸一轉，想通其中關竅，放低姿態，“是我不好，惹淺淺生氣了，那你們更要給我個請你們吃飯的機會，好將功補過是不是？”

夏淺還想說什麼，楚辭拉拉的手示意別鬧。

夏淺看楚辭一眼，朝陸景川狠狠翻個白眼偏開頭。

陸景川看夜無咎，“一起？”

陸景川說出這句話的時候，自己心里也沒底。

自從溫泉山莊事件過后，夜無咎對他的態度明顯冷淡許多，準確的說，不止夜無咎，還有他那一干兄弟，最近見了他都是橫挑鼻子豎挑眼。

楚辭剛想說他有飯局，不去。

夜無咎已經沒事人一樣施施然點頭，“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