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把那條協議說完，而是斟酌其詞，“我們這段關系其實早就該結束的了。”

“所以.....”

穆清莛心口莫名傳來一陣鈍痛，輕輕吸了一口氣，還是把那句話說完。

“燕昀錫，我們分手吧。”

分手吧.....

輕飄飄的三個字沒什麼重量，卻得人背脊一彎。

燕昀錫臉白了一瞬。

恍惚間，他想起了以前在國外留學時，經常能看到那些熱中的在他眼皮底下卿卿我我，晃而過。

可他最終聽得最多的不是我你，而是.....分手吧。

可這樣隨意分開的跟過家家有什麼區別？

真一個人是那麼輕易說出“分手”兩個字的嗎？

他一直對這種嗤之以鼻，可沒想到，自己有朝一日也會為其中的一員。

分手？燕昀錫角一點點掀起冷笑的弧度。

他好不容易才爭搶上位，他還沒有和纏纏綿綿到天涯，就轉頭跟他說分手，真以為他是那麼好擺的嗎？

他不管有什麼深謀遠慮的計劃和苦衷，他只知道是他認定的真命天。

這輩子無論用什麼手段，他都......要定了！

本以為不會再提起的合約，終究還是擺上了臺面。

不過沒關系，他早有準備。

燕昀錫神眨眼間恢復了往常的淡然自若。

他踱步到布藝沙發坐了下來，手里那個厚厚的文件袋也隨意甩在了茶幾上。

穆清莛聞聲轉頭，不明所以。

燕昀錫抬了抬下，“打開看。”

穆清莛走了過去，狐疑地看了他一眼，打開了文件袋，拿出那疊厚厚的資料。

映眼簾的，是比的小金庫不知多了多個0的天文數字存款。

接著是各的房產名字，豪車，游艇，私人飛機，收藏，容越科技公司權，投資份.....

穆清莛愣一下，繼續翻。

贈予協議，過戶登記表，投資份轉讓協議，信托指定益人......

一張張薄薄的紙卻載著數不清的，普通人一輩子都無法及的巨大財富。

穆清莛越看越目驚心，猛地把那疊文件跟燙手山芋一樣丟回茶幾，指著它有些語無倫次道，“你，你這東西.....”

燕昀錫疊起長，臉上的笑意清俊溫和，但晦暗不明的眼底卻閃爍著蓄謀已久的。

“既然你說起了協議的最后一條，那我就跟你貫徹履行這一條。”

他修長的手指抵著那疊文件，輕輕往的方向一推。

“違約金請笑納。”

穆清莛臉發白，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

看看他又看看那疊文件，一向理智靈活的腦子這會卻怎麼也轉不了。

“你什麼意思.....你這是在干什麼？！”

他這是，瘋了嗎？

燕昀錫看花容失的樣子，不由重新站了起來，向走過去。

他凝視，勾，“還不明白嗎？”

“我違約了。”

這四個字如晴天霹靂，穆清莛呆呆看著他，本回不過神。

“我讓喬特助辛苦了一個下午整理了的個人名下所有資產。”

燕昀錫，“現在，全部賠付給你。”

“贈予協議，轉讓協議，過戶協議都已經簽上了我的名字，只要你想，律師團隨時協助你辦理剩下的手續。”

他輕描淡寫，“不過權的轉讓可能要費些功夫，但這些對我來說都不問題。”

穆清莛白了又白，一晃得差點站立不穩，依舊不可思議地看著他，喃喃道，“你到底想怎麼樣.....”

燕昀錫瞇了瞇眼，一字一頓，“我、不、同、意、分、手。”

“我要糾纏你到底！”

糾纏到底......

穆清莛腦子轟鳴了一下，眼里滿是震驚。

個人名下所有賠付給？就是為了違約糾纏？他這是瘋了還是傻了，做出這樣驚世駭俗的舉！？

驚魂不定，喃喃，“可你以前明明說過，你不至于對一個人死纏爛打的！”

“說過又怎麼樣？”

燕昀錫扯了扯，“我都違約了，還在乎那一兩句出爾反爾，自食其言的話麼？”

“你....你怎麼能這樣！？”

穆清莛想罵他瘋狂，又找不到合適的形容詞，只得無措地咬。

他怎麼還跟祁境一樣胡攪蠻纏起來了？

燕昀錫靠近，抬手溫撥開咬得牙印斑斑的下，他眼底深黯。

“那我要怎麼做，才能留住你？”

穆清莛垂下眸，心起伏得不能平靜。

燕昀錫將攬懷中，偏頭輕嗅著發間專屬于的味道。

淡淡的類似蘆葦的清香，不濃郁，卻難得的干凈純粹。

無論是工作還是生活，的一顰一笑，一嗔一喜，一言一行，都時刻勾得人心神漾，心如麻。

撥他時像個妖，云雨巫山時像個人的水桃，抱著依偎睡時又像朵的棉花糖......

只是才短暫擁有了兩個月，他就深深沉迷上了這種滋味。

外之算什麼？名聲狼藉又如何？

他只知道，是他惦記了那麼多年而不得的白月。

若他沒有侵占過月的，他還能適應每個空落落的日夜。

可如今他嘗到了的味道，又他怎麼舍得放手？

他絕對不會放手......

穆清莛沒有反抗地被他抱著，目越過他肩頭地看向在窗外漆黑的遠方，茫然得沒有一點焦距。

直到良久后，才輕輕開口，“你把東西拿回去吧。”

燕昀錫在腰間的手一。

“這個合約......”

穆清莛閉了閉眼，“就此作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