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易昭站在門口，靜看著眼前的這一幕，眉心鎖。

江晚黎不懂林之因想要說什麼，疑的看了柯易昭一眼。

以前見面就笑，邪不正的那雙桃花眼，此刻暗眸下垂，沒了笑意，反倒多出了一抹憂郁深沉。

柯易昭看著地上的林之因，聲沉的提醒道“林小姐，別丟了自己最后的面。”

林之因在聽到這句話后，臉上的笑容瞬間僵住。不可置信的看著柯易昭，眼底充滿的疑和不解。

“你要勸的人不是我，是。”林之因說完，抬手指著江晚黎，聲嘶力竭的喊道“是啊。”

“沒有，我們不會有這麼大的麻煩，更不會……”林之因話說一半，瞧著江晚黎從始至終都沒搭理，立刻轉頭看向了柯易昭，反向求助道“你們是朋友，柯，你勸勸，讓收手吧。”

柯易昭看著神恍惚的林之因，眉心鎖的勸說道“該收手的人是你。”

林之因聞言，先是愣了幾秒鐘，而后沖著柯易昭尖聲提醒道“他是你爸爸啊，你的父親啊……”

“柯，你是瘋了嗎？”

“你寧愿幫一個外人，也不幫你父親……”

“他只是在生基因上是我的父親。”柯易昭打斷了林之因的話，一雙桃花眼第一次顯現了一抹沉“他已經被雙規了，你逃不掉的。”

“我今天來，就是來和江晚黎告別的。”柯易昭說完，視線抬起，看向了江晚黎。

“……”江晚黎聽不懂他們倆在說什麼，只是靜靜的看著柯易昭。

“很抱歉。”柯易昭直視著江晚黎的雙眼，緩緩道出了原由“那份錄音里的第二人，是我的父親。”

突如其來的信息，讓江晚黎一時間不知該如何面對。忽地想起了昨天，柯易昭的那句“抱歉”。以為他是在為他的唐突道歉，可結果并不是。他是在為他的父親道歉。

“其實，很早之前，我就問過霍董了……”柯易昭看著江晚黎，一雙桃花眼變的和。他自顧自的說了起來“如果，未來的某一天，我拿我全部的資產，找他保一個人，他會不會答應……”

柯易昭想起了之前回國的那晚，和霍銘禮之間的談話。

“現在想想，或許那個時候，他就知道答案了吧。”

“畢竟，他拒絕的很干脆。”柯易昭自嘲的聳了聳肩。

江晚黎靜靜的看著他，不知該說些什麼。難怪，江父一直不讓多知曉江家的事，難怪江父一直叮囑遠離林之因，一直說不是林之因的對手。

原來他們都知道，林之因背后的靠山，就是柯易昭的父親，作為副國級的人，的確后臺夠，也難怪林之因這些年，什麼事兒都敢干，什麼錢都敢賺。

一陣警笛聲打斷了大廳的氛圍，接著警察的聲音響起。

“誰報的警？”警察進了大廳，看了一眼現場的況，視線落在了跪癱在地上的林之因上。

“是我，警。”報警的保安立刻上前跟警察說起了事經過。

警察的視線一直落在林之因的上，林之因見狀，低頭間，用長發擋住了臉，朝著江晚黎的邊靠了靠。

“這位士，請出示一下證件。”警察走向林之因，盤問起了證件。

“我，我證件沒帶。”林之因低著頭小聲說了句，而后解釋道“我們只是發生了一點爭吵，我這就走。”

林之因說完，起要往外走。

警察在起的一瞬，看清了的臉。立刻上前制止道“是林之因士嗎？”

“……”警察突如其來的阻止讓林之因嗅到了危險的味道，立刻用手抓了頭發擋住了臉“不是。”話音一落，匆匆往外走。

“站住……”警察見狀，立刻追了上去，沖著外面同行的警務人員提醒道“抓住，就是今早沒抓捕功的林之因……”

“不，不是我，你們抓錯人了。”

“放開我。我沒犯法，我只是和人發生爭執，你們放開我……”

林之因在一陣掙扎中，被警方帶上了車。原本看熱鬧的人隨著警車的離開，也逐漸散去。

柯易昭站在門口，看著早已消失的警車方向，目深幽。

江晚黎緩步走到了柯易昭的邊，順著他的視線看著。

“你是什麼時候知道這些事的？”平靜的問著。

柯易昭聞言，視線收回，如實道“在決定掀翻恒生生的招牌后。”

“……”江晚黎忽地想起他半路回國的事兒。抬頭看向柯易昭，難怪那次，他說走就走，離開的那麼倉促，突然。

柯易昭看著，苦笑一聲“老霍說的對，我就是個莽夫……”

“如果……”

“我是說如果，我當初不那麼魯莽的決定恒生生，我們是不是不會像現在這麼尷尬？”

柯易昭看著江晚黎，認真的問。畢竟他的父親在某種意義上講，是害死江晚黎爺爺的兇手，也是讓江家落敗的元兇。

江晚黎直視著那雙桃花眼，正要說什麼，卻被柯易昭打斷了。

“老霍那兒我就不去了。”

“你替我問聲好。”

“再見！”

柯易昭說完，大步邁開，朝著路邊走去。他沒有勇氣問出那句，是否能原諒他的父親給家庭帶來的創傷。

江晚黎看著他的背影，突然想起了兩人初見的樣子，他那一邪的勁兒，怎麼看都不像是個好人。可偏偏，就是這麼一個看似不正經的潑皮，卻幫了弱勢的小翠，將正義的劍揮向了家人。

“柯易昭……”江晚黎了他。

腳步變緩，修長的人影停住，卻沒轉。

江晚黎看著他的背影，釋懷的一笑“再見！”

在聽到江晚黎的這句再見后，柯易昭先是愣了一下，而后回頭看向了。

破曉科技的大樓前，江晚黎迎著，一對梨渦干凈。

柯易昭在看到臉上的笑容后，不自覺地跟著揚起了角。他笑著點頭，兩人做了最好的告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