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坩堝里的魔葯熬製粘稠的、宛如淤泥的形態，只是看著就讓人有種一惡臭撲面而來的覺時，赫敏終於忍不住，再次開口。

「——我還是不敢相信。」

皺著眉，看著面容已經清晰可見的伏地魔的影，聲音很小的說道：「一個那麼險狡詐的黑巫師，會被這麼簡單的……愚弄。」

「那是因為你們考慮問題的方式不同。」

鄭清百無聊賴的轉著手中的魔杖，懶洋洋說道：「對白巫師來說，與快樂擁有最強大的魔力；但對黑巫師而言，痛苦與傷害的魔力才是最強大的……這個邏輯對他人立，對它們自己也是立的。在伏地魔看來，如果一個魔法無法對它造足夠的痛苦，那麼這個魔法毋庸置疑是弱小……換言之，越毒的魔葯，越是強大有力。」

三個小巫師聽的目瞪口呆。

「——真是，無藥可救啊。」

小巫最終嘆息著做出了這樣的評價。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

坩堝里的水分已經漸漸熬干。

粘稠的『淤泥』愈發深沉，從鍋中升騰起的煙氣也越來越濃重，起初是青的煙氣，隨後越來越白，也越來越濃郁，翻滾間，迅速填滿了細鹽圈畫出的結界。

萊因哈特不知何時退出了結界之外。

只留下伏地魔的殘魂，在結界里，被那些白的煙氣一點點淹沒。那些煙氣彷彿硫酸般，將湯姆·里德爾英俊的面孔蝕壞，他高的鼻樑開始融化，兩個耳朵先後掉進濃煙中，白皙的皮上出現了一點點黑斑點，整個人彷彿被高溫炙烤的蠟燭般扭曲變形。

唯有那張狂得意的笑容，始終沒有變化。

「——梅林在上。」

耳邊傳來小聲的祈禱。

鄭清低頭，看見赫敏雙手十指叉抱在前，正小聲念叨著，似乎在祈禱那些毒煙把伏地魔的魂魄真正溶解掉。

哈利則抬手捂著額頭上的傷疤，臉上出一痛苦。

「——你的傷疤還在疼？」

鄭清語氣中帶著一驚訝，仔細檢查自己布置下的結界——理論上，在這個結界里，哈利的思維是不會與伏地魔產生任何接的。

「不，不知道……覺在疼，又覺不疼。」

哈利喃喃著，臉上的困並不比鄭清多，他似乎想要放下手，但目與那片霧氣相接后，又忍不住捂住了傷疤。

幻痛？

通？

鄭清不得而知。

確認自己的結界沒有問題，而且哈利沒有生命危險后，他的注意力很快便被場間的魔法儀式重新吸引了過去。

白的霧氣將伏地魔的影徹底淹沒后，並沒有向四周擴散，也沒有停止翻滾，而是如同壘土般不斷向上堆積著，越堆越高，很快便淹沒了蛇怪盤踞出的第一層，然後是第二層，第三層，一層層向上。

與伏地魔的魂魄不同。

被白煙霧沾染的蛇怪鱗甲，並沒有出現鏽蝕，反而變得愈發鮮亮。

直到第一縷煙霧被沉睡的蛇怪吸進肚子里。

原本堆積在下方如死水般的白霧彷彿找到了宣洩的出口，爭先恐後向上涌去，蛇怪沉重的呼吸如長鯨吸水，只是片刻間，便將那些白霧都吸進了肚子里。

留下熄滅的魔火。

空的坩堝。

以及——

「——伏地魔呢？」

哈利忍不住向前一步，似乎想看的更清楚一些，但這個作除了讓他的鼻子撞在了半明的結界上，撞歪他的眼鏡外，對解答他的困沒有毫幫助。

「是被蛇怪吸進肚子里了嗎？」

與沒長腦子的救世主相比，赫敏一直都是三個小巫師里最冷靜的那個，仔細打量著仍舊於沉睡中的蛇怪，聲音帶著幾分不確定：「——你們有沒有發現，蛇怪好像變小了點兒？之前它腦袋的高度在斯萊特林的口，現在已經到……下面一點兒了。」

說的是室里那座巨大的斯萊特林雕塑。

「非常敏銳，非常棒！」

鄭清忍不住輕輕鼓了鼓手掌，看著小巫微微有些漲紅的臉，毫不吝惜誇獎：「真正的巫師就要這樣……魂只能提供伏地魔一片殘缺不全的魂魄，它現在沒有真正的形，所以無法使用傳統的方式服用魔葯……只能通過相反的方式，讓魔葯『消化』它的存在……而混合了伏地魔魂魄后的魔葯升騰煙氣，被蛇怪吸，才能完下一步的『奪舍』……」

「——影子！你們看它的影子！」

羅恩忽然驚的向後跳了一下，聲音因為張而變得有些尖銳。

哈利和赫敏立刻順著他手指的方向看去，在銀白的月下，原本宛如一座小山般的蛇怪的影子正以極快的速度收、變得細長，越來越像人的影子。

「——伏地魔功了，對嗎？」

哈利聲音有些嘶啞。

鄭清仔細看著地上那不斷扭曲著，慢慢變人形的影子，微不可查的點了點頭：「有我們的幫助，它很難不功……」

呼！

室中。

蛇怪原本悠長而沉重的呼吸突然停止了下來，連帶著三個小巫師也齊齊屏住呼吸，似乎只有這樣才能讓他們稍稍到一安全。

「——它還在變小！」

赫敏用近乎耳語的聲音喃喃著。

「因為伏地魔的這個靈魂碎片，撐不起蛇怪龐大的，就像一個哥布林的骨架撐不起巨人的皮……想要完整獲得蛇怪的力量，它必須召喚、吸收其他魂里的靈魂碎片。」

鄭清挲著自己的魔杖，抬頭看了一眼室穹頂上雕刻的那條巨大的蛇怪：「這是一個謀，伏地魔知道，也願意接的謀。」

「——魂魄飛來！」

一個冷酷的、尖利的聲音在室上空回。

地上的人影彷彿揮了一下魔杖。

片刻之後，幾道風似乎越遙遠的空間，穿過漫長的管道，帶著冷的氣息與尖嘯，撲進蛇怪的里。

蛇怪的形終於停止了小。

「不愧是這個世界最大的反派……我從未想過飛來咒還有這個用途。」

鄭清對黑魔王的創舉表示讚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