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最終什麼都沒說。

又過了幾天，忽然找到緋晚。

“我可以幫你，你需要我幫什麼忙？”

的眼睛有了些神采，不再像之前死氣沉沉。

“想開一些了？”緋晚讓坐下，“其實不需要你幫特別難的事，你之前說，你生活在和大梁不同的地方，，是什麼樣的地方呢，能詳細和我講一講嗎。不是追查你份，那對我毫無意義，我只想知道，你這樣的子，是在什麼世道里養的。你又憑什麼，對我們嗤之以鼻？”

“你問這個干什麼，這能幫你什麼？”

“也許，能幫我很多。”

顧姝兒轉了轉眼睛，懷疑地說，“你不會是想……了解了我的世界之后，深度模仿我，讓你的魅力更上一個臺階，以圖固寵吧？”

緋晚：“……”

“那你可打消這念頭吧，我這個樣子，是你們怎麼想辦法都學不來的。這是環境的滋養！”

緋晚默了默。

“那如果，我想改變周圍，滋養更多人呢？”

“怎麼可能！”顧姝兒不屑，“人人平等知道嗎，我生長的地方，不存在皇帝，不存在把一群子圈在籠子里當寵養的皇宮，我們那里的皇宮都是給平民隨便進的，幾十塊錢一張票，就能進去逛一天，看遍幾百年前皇帝和妃子睡覺的地方。”

旁人聽了顧姝兒這些言辭，只當是瘋話。

可緋晚近距離觀察了許多天之后，發現除了從另一個地方來，沒有別的解釋。

鬼魂附。

這種事，緋晚重生之人，接得很容易。

“你這些話，還對誰說過？”

顧姝兒挑眉，“還能對誰說？跟別人說，我說不定被拉出去沉塘、火焚了。”

當初絕的時候，抱著必死之心，才毫無防備和緋晚說是附的魂。

緋晚沒因此害，還對好的，才放心說了現在這番話。

換個人，不敢。

一旦過了想死的那個時刻，就不敢隨便死了。

緋晚點頭：“那就好。離了我這屋子，別說了。現在，好好跟我講一講你的世界吧。”

“你還真執著！行，那我講，等你了解了，就會知道你想改變一切的想法多荒謬。你們這里，和我的家，差了不止一百年的發展進程，憑你一個宮妃，能改變什麼？”

顧姝兒便捧了甜湯，吃著點心，和緋晚暢聊。

沒有皇帝的世界。

子能正常讀書、到外面找事謀生。

男人不可以娶很多老婆。

子也不必冠夫姓。

生活各種便利。

出行有許多工可選擇。

相隔很遠的親友，可以面對面說話……

緋晚聽了神。

震驚又震驚。

如果那種世界真的存在，豈不是，仙界一般？

無法想象那些從未見過的工。

可是，顧姝兒所描述的，子可以當家做主的、沒有君臣主奴迫的世道，是一直向往的好幻境啊！

“你說，那里還有很厲害的火，可以打到千里萬里之外？比火營的炮更厲害？”

另一個讓緋晚心的點，是武。

顧姝兒自豪滿滿：“當然啊。你們的弓箭刀劍，我們‘冷兵’，已經是過去的舊了。我們那邊國家之間打仗，還有一種很厲害的炮彈，一顆能滅一城！”

“那是怎麼造出來的？！”緋晚追問。

顧姝兒連連擺手：“別問我，我可不會，那都是名垂青史的牛人設計的。但我會畫設計圖，不是那種炮彈的設計圖啊，是其他一些工的。我跟你說，我是學機械工程的，雖然還沒畢業，但我也學了一年多了……”

“畫，現在就畫，會什麼畫什麼！”緋晚人準備筆墨。

“你們這筆可不行啊，起碼給我弄點炭條，還得要尺子，還有圓規，還有……”

顧姝兒要什麼，緋晚讓人準備什麼。

沒有的，按說的造。

從這天開始，緋晚每天都讓顧姝兒趴在桌邊畫一會兒。

看著那一個個奇形怪狀卻整齊有序的東西躍然紙上，緋晚重新認識了顧姝兒。

也漸漸明白了為什麼對為妃那麼歇斯底里。

這樣有才學的人，誰愿意被關在囚籠里當一輩子金雀？

可顧姝兒卻說，只是很普通的一個學生，學業未，只是稍微對畫圖有點興趣而已。和那些好學生，那些老師專家，乃至頂級的牛人比，太過微不足道。

但是這樣的，已經足夠震驚緋晚。

緋晚如今無比慶幸，自己當初對顧姝兒起了利用之心，刻意對好。也加之一點點憐憫之心，沒有為難。

帶來的，豈止是一個腹中孩兒呢！

當顧姝兒的設計圖有了一疊之后，緋晚為和進宮的陸年制造了一場偶遇。

陸年重建火神機營，兼工部、兵部之職，都需要圖紙。

怎麼避重就輕，讓顧姝兒和陸年通圖紙的事過明路，得到皇帝允許，也是緋晚拿手的。

事順理章辦。

顧姝兒隔幾日就給陸年一張新圖，兩人來往書信，或者在辰乾殿的偏殿見面商量。

皇帝對顧姝兒展的才華也十分驚喜，樂見其。

私下里，甚至和晏后、緋晚了點口風，準備等孩子出生，就給顧姝兒晉封。

已經是靈妃，再往上，就是四妃了。

賢德淑惠四妃。

除了德、惠二人，現在還空著賢、淑。

賢妃是晏后以前做過的，暫時不封別人。

皇帝屬意顧姝兒做淑妃。

晏后和緋晚自然都沒有異議，皇帝夸贊們的賢德。

然而，顧姝兒重新鮮活起來，經常樂呵呵走前，卻引起了其他宮妃的不喜。

本來就不招人待見。

這日，皇帝到鳴宮和晏后說話，商量端午節宮里給臣子們發什麼賞。

在座有些嬪妃跟著湊趣。

忽然一個嬪妃站起來。

“陛下，皇后娘娘，嬪妾有件事疑很久了，今日實在忍不住，想說出來，還請恕罪。”

晏后如常問：“什麼事？”

以為是尋常的嬪妃之間的嫌隙，這人要給誰上眼藥呢。

誰知，卻聽說：

“陛下，各位娘娘，嬪妾要告發，靈妃私通！肚子里的孩子，本不是龍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