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初月勉強睜開眼，瞥了眼那枚墨玉扳指。

有點煩。

江初月敷衍道：“扳指澤好，襯托得王爺英姿發，俊逸非凡。”

謝臨淵：...

謝臨淵眸一沉，著白皙的下怒吻。

江初月本已昏昏睡，被這一番折騰攪得睡意全無，子也漸漸熱了起來。

自從江初月生產后，一直在調養子，謝臨淵也遲遲沒有。如今孩子已經滿三個月，江初月子恢復如初，太醫也說過可以適當行房。

江初月準備順水推舟從了。

燭過深床幔滲進來，江初月臉蛋泛著熱，上有清雅的香，皮白皙如玉。

簡直勾人。

謝臨淵忽然停下作，作迅速地把江初月褪下的藕荷寢穿好，把江初月裹得嚴嚴實實。

他披而起，啞著嗓子說：“忽然想到一樁急事，我去書房做安排，你先歇著。”

江初月：“...那你不要忙太晚。”

謝臨淵余一瞥，看到江初月在錦衾外的一只腳。的腳細細白白，指甲修剪得圓潤，像是小巧排列的貝殼。

謝臨淵盯著的腳看了好久，結滾。

江初月納悶，不是說要去書房理急事？怎麼又盯著的腳看？

江初月喚他：“謝臨淵？”

謝臨淵如夢初醒，他把江初月在外面的腳塞回被褥，蓋嚴實，隨即才收回眼神：“我這就走。”

幾乎是落荒而逃。

江初月躺回的被窩里，總覺謝臨淵有點怪怪的。但也沒多想，最近北越使團的事確實很多很繁雜，謝臨淵需要理的事多如牛。

等忙完再行魚水之歡，也不遲。

困意很快席卷心頭，翻了個很快睡了過去。

謝臨淵逃出主屋，初春夜里冰涼，冷風久久吹不散他渾的燥熱。小廝提燈而來，關切道：“王爺，可有什麼吩咐？”

謝臨淵氣息還不穩，收攏襟：“去凈房。”

...

...

幾日后，江初月得知一個沒傳開的小道消息，那日接風宴后，北越使團的副使傷不知為何忽然加重，已經臥床好幾日。

江初月知道北越副使的真實份，暗暗納悶，北越皇帝的傷怎麼就加重了？

是有人不小心著他的了？

誰膽子這般大？

可惜沒法和北越副使私下打聽，只能按捺住好奇。

這日，江初月回蕭府探祖母，黃昏時分乘坐馬車返回。途經京城有名的玉珍閣時，江初月忽然停了馬車。

玉珍閣是京城最有名的玉石店，售賣各種珍貴的寶玉飾品。今日玉珍閣聲勢浩大，老板正在售賣一只珍貴的玉扳指。

馬車停靠在玉珍閣門口，江初月并未下馬車，只隔簾子低聲吩咐：“寶珠，你去將那枚玉扳指買回來。記得，演得像些。”

寶珠有竹：“王妃安心。”

寶珠抬頭，大搖大擺進了玉珍閣。

不多時，閣便傳來爭執之聲。

片刻后，寶珠和一個穿錦的姑娘雙雙走了出來。

寶珠俏臉漲紅，氣鼓鼓向江初月告狀：“王妃，有人要和攝政王府搶這枚玉扳指。奴婢出價一千兩，便加價百兩，死咬著不放。”

江初月靠在蠶枕上，眉梢微挑：“哦？誰家這般大膽？”

寶珠氣憤撇：“霜妃唄。”

玉珍閣西側還停著一輛宮里的豪華馬車，車里坐著正得寵的秋霜。

原工部尚書辭歸鄉，霜妃的父親晉升為新任工部尚書。皇帝特意下旨，允許秋霜回娘家探親一日，臨近黃昏，探親結束的秋霜準備回宮，途徑玉珍閣，想買一枚珍寶回宮贈與皇帝。

誰知，攝政王妃也看中這枚玉扳指。

于是，兩家奴婢起了爭執。

秋霜的宮屈膝，給江初月的馬車行了禮：“奴婢見過王妃。還請王妃割，此枚玉扳指是我家娘娘送給皇上的禮。”

寶珠揚起下，趾高氣揚：“笑話，我家王妃先看中的珍品，豈能拱手相送？”

宮面慍：“價高者得。”

寶珠嘖了聲：“價高者得？好啊，且看看霜妃娘娘的私庫可比得上我們王府？”

兩家婢在街前對峙，場面劍拔弩張。

玉珍閣于鬧市街頭，往來行人如織，一時間門口的看客紛紛駐足。

玉珍閣的老板抹去額頭的冷汗，看了看門口東側的攝政王府馬車，又看了看門口西側的宮馬車。

老板很快做出抉擇，捧著錦盒戰戰兢兢遞給寶珠：“玉扳指珍貴，小的愿賣給攝政王府，還請王府笑納。”

寶珠收好匣子，將銀票遞給老板，接著朝霜妃的宮車投去輕蔑一瞥：“還是老板敞亮，不像某人，自以為攀上枝頭就凰了。”

得到珍貴的玉扳指后，攝政王府的馬車慢悠悠駛離。

霜妃的宮輕咬貝齒，憤憤不平攥拳頭，眼里有不甘：“好個囂張的王妃，連娘娘也不放在眼里！”

霜妃的馬車也很快離去。

馬車緩慢行駛到朱雀街，江初月靠著枕，白皙指間著玉扳指。扳指的玉紅中黑，手生涼，確是上品。

謝臨淵肯定會喜歡。

寶珠跟在馬車旁邊，早已斂去囂張跋扈的神，笑嘻嘻道：“王妃，奴婢剛才演得好嗎？”

江初月含笑夸贊：“演得好。”

秋霜得勢的速度太快，那日接風宴母相認的戲碼又太過巧合，興許宮里懷疑秋霜和攝政王府勾結。

今日這場爭玉的戲碼，正好打消宮里的猜疑。

江初月收好玉扳指，馬車已緩緩停在王府門前。

寶珠忽然驚喜地指向府門：“王妃，門口是秦將軍呀！”

江初月心頭微，迅速掀開車簾，果然看到攝政王府門口的石獅子邊，站著秦素玉和兩個副將模樣的男子。

秦素玉似乎是邀而來，今日并未穿盔甲，只一襲玄黑常服，玉帶束出勁瘦腰，墨發高挽，更襯得眉目如劍，英氣人。

不知怎的，江初月心口忽地一熱，莫名的沖促使去見秦素玉。

那念頭太迫切，以至于踩馬凳時一不小心踩空，歪斜眼看要摔倒在地。

“王妃！”寶珠驚呼。

在江初月子傾斜的剎那，一道黑影如疾風掠至。秦素玉手臂穩穩攬住江初月的腰肢，力道恰到好地止住了跌勢。

晚風吹拂，四目相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