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珩硯立刻上前,穩穩攬住的腰,“跑這麼急,摔著怎麼辦?”
裴稚綰推開他膛,倒退半步,在他面前端正站立,指尖著擺,“哥哥,我好看嗎?”
垂落的珍珠流蘇輕晃,映得眼波流轉。
的眼尾暈開胭脂緋紅,角梨渦盛著化不開的笑意。
裴珩硯投來一記‘明知故問’的眼神,毫不吝惜溢之詞:
“綰綰于世人而言,是大晟第一絕。”
“于我而言,則是獨一份的風華。”
裴稚綰心花怒放,從庭蕪手中接過團扇,挽住他的手臂。
兩人并肩向東宮外走去。
“哥哥,咱們快些,去婚!”
此次盛典堪稱大晟朝開朝以來最盛大的儀典。
登基大典、冊封大典與帝后大婚三典合一,舉國同慶。
舉行盛典的地點,正是離宮門最近的儀元殿前。
上一次來到儀元殿,還是嫁給薛瑾川那回。
而這一次再度前來,裴稚綰只覺心境天差地別。
裴稚綰著眼前的儀元殿,突然想到一件氣憤之事。
攥手中團扇,掩住,側湊近裴珩硯,聲線低帶著幾分質問:
“哥哥,上次我的婚典,你怎麼沒有來?”
想那一日,每邁出一步,目都在人群中急切地搜尋他的影。
直到走出宮門,卻始終不見他的影。
裴珩硯理直氣壯地回應道:
“我去參加敵的婚典做什麼?難不去了還要送上祝福?”
裴稚綰:“......”
仔細想想,竟覺得他說得似乎有道理。
雖說此次是三典合一,但一些必要的流程不能省去。
裴珩硯先是將登基大典的各項儀式迅速完。
接著,當場擬就三道圣旨。
第一道圣旨,冊立曦公主為皇后。
第二道圣旨,遣散先帝后宮,放眾嬪妃出宮,且特許們能夠自由改嫁。
第三道圣旨,則是去除了喻書瑤上先帝嬪妃的封號,還自由之。
從此,喻書瑤不再是先帝的嬪妃,而是恢復喻家孤的份。
待冊封大典的流程全部結束,便是萬眾矚目的帝后大婚之喜。
高臺下,百齊刷刷俯,行叩拜大禮,洪亮的聲音響徹四方——
“恭賀陛下登基,臣等參見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臣等拜見皇后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
裴稚綰著下方俯首的群臣,心翻涌。
執團扇半掩,在如山呼聲的間隙里,對裴珩硯悄聲道:
“哥哥,恭喜你繼位,從今往后便是天子咯!”
往后,再也無需為他擔驚怕,害怕稍有不慎,他會與皇位肩而過。
裴珩硯手指探的袖口,扣住溫掌心。
他垂眸向側人,眸里翻涌著比千般誓言更滾燙的意。
“我亦恭喜綰綰,往后歲月,我們長長久久,白首偕老,永不相離。”
三典儀程結束,接著祭神、獻禮、祈福等十余道禮節。
忙碌了整整一日,裴稚綰只覺心俱疲,恨不能立刻倒頭大睡。
可當沁華殿的殿門映眼簾,那無打采的眼眸瞬間煥發出熠熠彩。
裴稚綰驚喜地輕呼一聲。
邁進沁華殿,站在原地仰起頭,緩緩轉子,打量著四周。
真的是毫無二致!
的沁華殿,回來了!
回到寢殿,只見桌上已然備好合巹酒、剪刀與紅繩。
眼前這一幕似曾相識,已經歷過了一回。
當時裝病,裴珩硯提出讓嫁與他,便走過了這套親流程。
此刻回想起來,的心依舊作痛。
曾那般深深地傷害了他。
裴珩硯見盯著案上之,神陡然變得低落,瞬間便明白心中所想。
他暗自喟嘆,語氣帶著哄:“我都不往心里去,你還糾結什麼?”
“先不想這些了,來編同心結。”裴珩硯牽著,在桌案前落了座。
裴稚綰剛要手去拿案上的小剪刀,裴珩硯卻先一步握住了剪柄。
“上次是你編的,這次換我來。”
挑眉默許,看著他剪下兩人的發,角微勾,饒有興味地等著看他的手藝。
一副準備看‘好戲’的模樣。
不信,他竟能編出同心結。
這種細膩的工活,他一個男子,怎麼可能會?
可下一瞬,他的作徹底顛覆了的認知。
只見他手指靈活穿梭,紅繩在指尖翻飛纏繞,作嫻得不可思議。
不過片刻,一個巧的同心結已然型。
他居然真的會編同心結?
瞧這練的程度,想必私下里不知練習了多回。
裴珩硯看著那驚訝得合不攏的模樣,頗為得意地晃了晃手中的同心結。
“我特意練的,就是為了等今日。”
裴稚綰點了點頭,而后豎起大拇指,一臉真誠地夸贊道:
“不愧是哥哥,真厲害!”
裴珩硯接過這份贊譽,將同心結收錦盒。
旋即執起酒壺,為自己斟滿一杯。
轉而給裴稚綰倒了清水。
如今懷有孕,自是滴酒不能沾,只能以水代酒。
裴稚綰端起水杯,與他手臂纏,仰頭飲下這杯水。
裴珩硯則飲下那杯合巹酒。
至此,禮。
自這一瞬起,二人正式結為夫妻。
裴珩硯擱下酒杯,指尖輕勾的下頜,淺吻落在上。
“真好,綰綰從我的皇妹,變了我此生名正言順的妻。”
裴稚綰聽著這話,眼底泛起酸,往昔的波折涌上心頭。
再也控制不住,撲進他懷里,淚水潸然落下。
“歷經這麼多波折,萬幸最后陪我一生的,還是你。”
良久,仰起頭,帶著淚痕的臉上綻開明笑意,甜甜喚道:
“夫君,我你。”
裴珩硯聽著深的告白,心中被幸福脹滿。
他握住的手,一同覆在的小腹上。
“往后的歲歲年年,我會把你們護在羽翼之下,我們一家三口,會一直幸幸福福地在一起。”
裴稚綰眉眼彎彎,可淚水卻又不由自主地流了下來。
不過,這是幸福到極致的淚水。
此生的至,在的旁。
這是盼了許久的圓滿。
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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