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默拿出裴玄辭的玉佩，放置在桌案之上。

“用陛下脈純正的親兒子，去換個毫無緣的公主。這筆買賣，想必很是劃算吧？”

話語雖未挑明，可其中意味，卻已是昭然若揭。

當下太子監國，裴淵若想在毫無外界援助的況下，重新奪回實權，幾乎是難如登天。

可一旦得到景王及其舊部支持，局勢或許能峰回路轉，尋得一線生機。

裴淵目詫異，盯著桌案上的玉佩，怎麼也沒想到，裴玄辭竟然還活著。

當初裴玄辭逃之后便下落不明，他曾一度懷疑，是不是裴珩硯暗中下手將其殺害。

畢竟，類似的事，也不是未曾發生過。

雖說裴玄辭此前勾結丞相，就當前局勢來看，恐怕又與西蜀暗中有所勾結。

可那又何妨？

只要裴玄辭能助他重攬大權，任何背叛與謀私都不過是可容忍的籌碼。

一旦大權在握，所有局面盡在掌控之中，屆時再著手削減景王的權力。

順帶，也將太子的權力一并削弱。

有了這一回的教訓，他絕不容許類似況再度上演。

以一位并無緣關系的公主，去換取實打實的權力，怎麼看都是一樁極為劃算的易。

只是喻書瑤......

裴淵臉上閃過片刻的猶豫。

但很快，他咬了咬牙，看向赫默，沉聲道：

“朕可以應下你的條件，但你們西蜀必須得向朕保證，定要善待我大晟的公主。”

赫默極為爽快地應道：

“這是自然，西蜀會將大晟公主視為本國公主同等相待。”

“并且每一年，都會準許公主返回大晟省親。”

可惜，沒有這個機會了。

赫默在心底暗自補充著這句話。

他與裴玄辭所謀劃的計策，就是要將裴稚綰嫁西蜀。

如此一來，便如同握住了裴珩硯的命脈。

進而，也就等同于掌控住了整個大晟。

屆時，以裴稚綰為人質相要挾，迫使裴珩硯讓位與裴玄辭。

待裴玄辭得償所愿后，再將裴淵與裴珩硯一并除去。

裴玄辭就能穩穩當當地登上皇位。

西蜀不僅無需再向大晟進貢，還能夠獲取大晟邊疆三座城池的管轄權。

西蜀便可趁機發兵，一舉攻大晟，實現吞并大晟的宏圖。

這謀劃，怎一個妙了得？

裴淵見他毫不猶豫地應下，心下多安定了些。

只是還有一事，令他放心不下。

“朕要下道圣旨并非難事，可現今太子在朝，公主又怎能順利嫁出去？”

他對自己那個兒子的脾，再了解不過了。

裴珩硯定不會眼睜睜看著裴稚綰跟著和親隊伍，離開大晟國土。

裴淵剛想到此，赫默已然先他一步，有了計較。

赫默斜靠在椅背上，不不慢地說道：

“陛下只需設法蒙蔽太子的耳目，余下之事，便都由我來理即可。”

——

東宮。

殿中，子的求饒聲愈發顯得楚楚可憐。

裴稚綰眼尾泛著桃花般的紅，水眸半闔，口中溢出的求饒聲支離破碎。

這個混蛋！

覺自己的腰都要斷了！

裴珩硯見哭得厲害，停了下來。

讓平躺在床上。

臉上的淚水與額間細的薄汗融。

一副被欺負慘了的模樣。

他手指拂過泛紅的眼角，將未落的淚珠吻去，“我弄疼你了嗎？”

在床榻上，他承認自己的確下手過重。

可除了最開始毒的那幾次，后面再也沒弄疼過。

那些求饒聲，更多是難自抑的本能反應，而非真正的疼痛。

裴稚綰搭搭地小聲嗚咽，水霧朦朧的目里全是控訴。

“你就不能輕點！”

其實不疼。

但承不住。

是那種被他完全掌控的無力——

理智的防線在他面前不堪一擊，這種失控的滋味不好。

裴珩硯在的上落下輕輕一吻，十指與相扣，低聲哄：

“聲夫君，我就輕點。”

在淮南時，那聲“夫君”沒能出口，今日他倒要好好討回來。

裴稚綰佯裝生氣，輕哼一聲，沒。

還想著討價還價，都已經占了自己這麼多便宜，還要得寸進尺。

可就在下一瞬，回扣住他的手，抬頭在他上輕了一下。

聲音似浸了糖，糯清甜：“夫君。”

裴珩硯終于如償所愿，聽到這聲“夫君”，滿滿的幸福將他淹沒。

他細細回味著剛剛那聲稱呼，眉梢眼角的笑意愈發濃郁。

“再一聲。”

裴稚綰被他眼底直白的逗笑，隨即連著喚了好幾聲。

“夫君，夫君，夫君……”

裴珩硯挑眉含笑，直至此刻，才心滿意足。

“夫人真乖，為夫會輕點。”

接下來，裴稚綰算是徹徹底底地領略到，男人在床上說的話，真的不能相信。

喊了一晚上的夫君，嗓子都喊啞了，也沒見他輕點。

不知是不是的錯覺，每每當喚出“夫君”二字......

但他的確說到做到，免去了喝避子丸的麻煩。

次日清晨。

兩人皆未起。

確切來講，是裴稚綰渾酸起不了。

而裴珩硯因趴在上，被迫無法起。

整個人趴在裴珩硯上，頭枕在他的膛，后背的寢被恰好將兩人一同覆住。

裴珩硯眼眸微斂，瞧著趴在自己上安然沉睡的人兒，目滿是縱容與疼。

這小丫頭，好好的床榻不睡，非要賴在他上。

他環住的腰肢，想要將往上挪一挪，好讓趴得更為舒坦些。

可這一作卻不小心扯到腰間的酸痛，令醒了過來。

裴稚綰似埋怨地“唔”了一聲，僅僅微微睜開眼，瞥了一下后，又重新合上。

無意識地拍了拍他放在自己腰間的手，“疼......幫我。”

（本章小刪了幾句話，未刪減版放在老地方，有興趣可以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