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衛跪地行禮的聲響,將四周眾人的目全都席卷了過去。
幾乎就在同一瞬間,城門四周的百姓們,還有城門值守的守衛們,紛紛跪地叩首。
江澈言也不例外。
整齊劃一的聲音,在人群中層層推開。
“拜見太子殿下!”
“拜見太子殿下!”
這如雷貫耳的行禮聲,直直鉆進裴稚綰的耳朵里,震得一陣耳鳴。
僵立原地,大腦一片空白,全的仿佛凝結,連心跳都似乎停止了。
江澈言跪在一側,見愣在原地毫無反應,低聲音提醒道:“姑娘,快行禮。”
他不知曉太子殿下為何會突然出現在此。
只清楚裴稚綰要是還這麼傻愣愣站著,必定會怒太子殿下。
裴稚綰早已無心去聽江澈言對自己說了什麼。
只覺四肢發寒,鉆骨髓。
近乎遲鈍地轉過。
緩緩抬眸間。
便看見城樓上,一位著白的男子正似笑非笑地俯瞰著。
看得脊背發涼,險些站立不穩。
城樓上,裴珩硯饒有興味地將的反應盡收眼底。
越是害怕,他就越滿足。
最好多怕一些,這樣往后便不敢再想著逃跑。
裴珩硯居高臨下睥睨著。
著眼尾,帶著郁氣息的冷笑在眸底暈染開來。
“妹妹,你可真讓孤好找。”
幽寒的尾調悠悠傳裴稚綰的耳中,迫得心慌不已。
裴稚綰仿佛被走了魂魄,僵立原地,彈不得。
眼睜睜看著他從城樓上拾級而下。
隨后著眾人的跪拜,不不慢地朝著走來。
直至停在的面前。
他直直地視著,問:
“跑啊,怎麼這會兒不跑了?”
“孤就站在這兒,倒要看看你還能往哪跑。”
裴稚綰呼吸仿佛被扼住,瞳孔急劇震,本能地想要往后退。
可剛退一步,手腕便被裴珩硯死死扣住,那力度好似要將的腕骨碎。
他的手用力一帶,將整個人拽回。
就在的即將撞上他膛的那一瞬,作戛然而止。
只剩驚魂未定地抖著。
他一把扯下臉上的面紗,隨手一揚,飄落在地。
接著,他的大手順勢握住纖細且不住發的脖頸。
大拇指抵住的下,用力抬起,迫使仰起頭來。
他盯著那因被迫仰起而完全暴的驚恐面容,角勾起近乎癲狂的笑意。
“騙我,是不是覺得特別好玩?”
“玩夠了沒有?嗯?”
“玩夠了,就跟我回去。”
江澈言聽著裴珩硯的話語,低頭暗自震驚。
這位姑娘,居然就是曦公主。
江澈音當真把帶回來了。
那聲聲喚作‘娘親’的淑姨,難道是……
裴稚綰目落在他那含著慍的漆黑眼眸中,嗓音忐忑不定。
“我……我不跟你走……”
以他的子,若是回去,還不知會被他用什麼手段折騰。
至今都忘不了,自己曾像個玩般,毫無尊嚴地被困在床榻之上,任他冷漠擺弄。
更何況,一旦自己回去,娘親勢必也會被一同帶回皇宮。
不愿讓娘親的后半生,都在那深宮中被錮,暗無天日。
裴珩硯看著抗拒的姿態,心底那瘋狂急劇擴大。
他忽覺,無需再一味遷就了。
既然打罵不得,那就干脆將鎖在旁,就像錮一只金雀那般。
至于其他的一切,都變得無足輕重。
裴稚綰著他眼中逐漸泛起的怪異神,子抖得愈發厲害。
那搭在脖子上的手雖未發力,卻讓生出一種下一瞬就會被掐死的錯覺。
“殿下!”
急切的呼喊,驟然從裴稚綰后響起。
喻書瑤匆匆跳下馬車。
幾步奔到裴珩硯跟前跪下。
“殿下,求求您,放過我兒吧!”
裴珩硯一怔,頗為詫異地看向跪在地上的婦人。
恍惚間,婦人的面容竟與兒時僅有一面之緣的寧妃漸漸重合。
裴稚綰雙手攥住他的手腕,焦急的淚水在眼眶里打轉。
苦苦哀求著他:
“我跟你回去,但放了我娘親好不好,別帶著進宮。”
裴珩硯聽到裴稚綰口中喚著‘娘親’,又聽到喻書瑤呼喊‘兒’。
瞬間恍然,眼前這婦人,正是寧妃。
寧妃竟然還在人世。
如此看來,當年重病亡之事,就是假的。
他好像明白了裴淵執意不放裴稚綰出宮的緣由。
或許從一開始,裴淵便知曉喻書瑤尚在人間,故而想以裴稚綰為餌,引現。
裴珩硯松開了扣著裴稚綰脖頸的手。
脖頸被掌控之,依舊瑩白如雪,一淺淡的紅痕都未曾留下。
裴珩硯側眸,給后的瀾夜遞去一個眼神。
瀾夜心領神會,快步上前,與裴稚綰一左一右,將喻書瑤從地面上扶了起來。
喻書瑤雙臂環住兒,把護在懷中,警惕地盯著裴珩硯。
裴珩硯不著痕跡地掃視四周跪拜在地、垂首不語的眾人。
人群之中,一些男人地抬眼,紛紛將目落在喻書瑤母二人上。
一位是素有大晟第一人之稱的公主,一位是往昔在淮南憑借貌聲名遠揚的子。
都一睹們的絕世芳容。
短暫的沉默后,裴珩硯直接下令:“一起帶回皇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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