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啞的聲線裹挾著溫熱的氣息，一同拂過的耳畔，得人心頭。

裴稚綰脖頸發燙，指尖抵著他的膛試圖拉開距離，“我們又未婚。”

“你遲早都要嫁給我。”裴珩硯抓住的手指，在自己掌心中，“聲夫君。”

裴稚綰出手，將寢被蒙在臉上，細若蚊蚋的聲音傳出：“不。”

哪有還未婚的，就開口“夫人”，閉口“夫君”這般掛在邊的。

況且臉皮薄，不出口。

眼前一片漆黑，耳邊也沒了任何聲音，裴稚綰在寢被底下怔怔眨眼。

難不他睡覺去了？

心中好奇，將蒙在臉上的寢被緩緩拉下。

還未等眼前的景象全然目，一片毫無預兆地覆上的瓣。

接著，靈巧的力量撬開了的牙關，侵的口中。

裴稚綰雙目瞪大，嗚咽兩聲，忙不迭地去推上之人。

裴珩硯擒住不住掙扎的手，按在床榻上。

無力地被迫承，舌尖被追逐不放，索取口中的馥郁芳香，將所有的嗚咽全部吞沒。

隨著這個吻愈發深沉綿長，裴稚綰有些搖搖墜，逐漸綿如泥。

秉持著最后一清明，竭力向外推拒口中作的舌。

惶恐，生怕他吻著吻著難以自控，又強行與行房事。

每次與他歡過后，都仿若小死一回，至要在床榻上臥躺一整天才能緩過勁來。

明日還要上山祭拜，路途漫長，經不住被他折騰一宿。

裴珩硯微掀染的眼睫，居高臨下地端詳著的抗拒。

隨即離開了的。

新鮮的空氣灌進鼻腔，裴稚綰微啟著輕，眸中還帶著尚未消散的朦朧水汽。

惱怒地沖他提醒，言語間氣息仍未平穩。

“你之前答應過的，不我！”

裴珩硯用指腹拭邊的水漬，一臉正地說道：“嗯，不你。”

著著，裴稚綰察覺到他直直地盯著的，眸越來越幽深。

頭皮發麻，忍不住打了個冷戰，心里總覺有不妙的預。

果不其然，裴珩硯勾住若無骨的手指，嗓音異常暗啞。

“哥哥難，綰綰幫幫哥哥。”

裴稚綰一臉懵懂，不明所以問道：“你怎麼了？”

一副不諳世事的單純神態，讓他那燥熱愈發難以抑制。

裴珩硯握住的手腕，在茫然無措的目注視下，緩緩地向下移。

裴稚綰雙頰泛起酡紅，立刻閉雙眸，猛地回手。

“你走開！”捂住發燙的臉，迅速蜷到床榻最里側。

這下，明白，他口中所說的“難”還有“幫他”是何意了。

裴珩硯勾起睥著，將的手從臉上移開。

“綰綰若不想用手，那便用別的地方。”

別的地方？

裴稚綰猛地想到，方才他一直目不轉睛地盯著自己的看......

意識到他話中的意思，只覺一氣直沖頭頂，又又惱，險些眼前一黑暈過去。

他怎麼變這樣了？！

不是人人皆言太子克己復禮、清冷自持。

怎會淪為現今這滿口胡言、輕佻浪之態？！

裴珩硯被難以忍的念啃噬著，額間青筋凸起。

他直接挑起的寢被，將二人的軀盡數籠罩其中。

眼前再度歸于黑暗，裴稚綰驚惶地屏住了呼吸。

隨后，的手被牽引而下。

耳邊傳來男子急促的淺氣息，他埋在的脖頸說道：

“不怕，很簡單，就像我幫你那般。”

——

晨熹微，暈染山巒。

淮南有一座極高之山，名曰紫呈山，喻家的墓地正位于紫呈山的山頂。

裴稚綰起了個大清早，足足走了半個多時辰的路途，才抵達山頂。

山路蜿蜒曲折，極為難行，越是往上越是陡峭，馬車行至半山腰便再也無法前進。

剩下的路程只能依靠徒步，其間有一段路甚至還是裴珩硯背著走過的。

寧妃的墳地極易尋找，喻家僅有一塊無字碑，正是為寧妃所立。

裴稚綰不明白為何母妃的墓碑上不著一字。

只當是母妃這一生過得抑郁寡歡，故而在后，不愿再被這世間的種種束縛。

寧妃在初春故去，墳墓之前還是禿禿的一片，不見花影，也無青草。

裴稚綰一素，在墓前跪下。

接著又掏出火折子，將紙錢點燃，默默地燒起紙錢。

直至紙錢燃盡，化作縷縷灰燼。

裴稚綰一直強抑著的淚水，終是無法遏制地從眼角潸然而落。

無數個午夜夢回，母妃在世的景于腦海中縈繞徘徊，難以消散，讓心如刀絞。

的母妃，明明是那般自由灑的子，卻要在皇宮中被困整整六年。

在這漫長的六年里，母妃不得不抑著心的真實。

偽裝出一副鐘皇宮的模樣，違心地生活著。

忽然，一滴水珠驀地落在的眼睫，無聲融淚水，的氣息逐漸暈染。

接著，細的淅淅瀝瀝聲傳耳中。

裴稚綰徐徐抬頭看去。

原來是下雨了。

這是春日的第一場雨。

幸而瀾夜有先見之明，前來時攜帶了兩把傘。

他為自己留下一把，隨即將另一把傘遞到了裴珩硯的手中。

并非他不能淋雨，而是想讓裴珩硯與裴稚綰共撐一把傘。

雨幕漸漸細，裴珩硯將傘撐在裴稚綰頭頂。

“下雨了，該回去了。”他朝著出了手。

祭拜已然結束，此刻又逢雨落，確實不宜久留。

裴稚綰了眼淚，搭上他的手，借力從地上起。

的目不經意間落在他那握著傘柄的手上。

腦海中驀地不合時宜地閃現出昨晚幫他的場景。

袖擺下的手不住抖起來，裴稚綰晃了晃腦袋，將那污穢的一幕甩出去。

馬車停滯在半山腰，因而回去的時候，只能依靠徒步下山。

但下山遠比上山輕松不，也沒有那麼疲倦勞累。

裴稚綰走在裴珩硯的側，和他共同撐一把傘。

一邊走著，偶爾還會與他搭上幾句話。

“哥哥，若是當年我母妃未曾離世，那我也不會去往中宮，我們是不是也不會像現今這般親近。”

然而，話落之后，還未等裴珩硯開口回答。

后突然傳來瀾夜驚慌的呼喊：“殿下，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