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樓是皇宮中最高的樓閣，站立其上仿佛手便能將月摘下。

更能夠把下面的形一覽而盡。

其實裴稚綰沒有多大的興致看煙花。

昨晚被折騰了整整一晚，當下只想躺在床榻上睡個好覺。

可攔不住裴珩硯。

無奈地跟著他來到月樓的最頂閣，靜候著煙花綻放。

許是頂閣的緣故，總覺得有縷縷涼意侵襲而來，裴稚綰忍不住瑟了一下肩膀。

坐在一側的裴珩硯瞥了一眼。

隨后拿起酒壺斟了一杯酒，仰頭將酒噙在口中。

裴稚綰沒有留意到他的舉，出神的剎那，忽然間肩膀一，下意識地抬眸去。

“哥......唔......”話還未說完，的臉就被他輕輕扳過。

裴珩硯微微俯，低頭，雙覆上了的。

烈酒被他渡進口中，辛辣溫熱的中，落進胃里，周的冷意逐步消散。

酒毫無保留地被吞咽而下，可他沒有毫松開的打算。

舌尖輕纏，加深這個吻。

裴稚綰被他吻得有些發暈，慌間雙手猛地用力，狠狠推開他的肩膀。

間被烈酒灼燒，讓忍不住劇烈咳嗽起來。

“你干什麼！”

的臉頰和眼角被出紅暈，生起氣來反倒著幾分惹人憐的模樣。

這酒烈極大，就喝過一次果酒，僅僅這一杯，便覺得有些暈乎乎。

“還冷嗎？”他的嗓音略啞，齒之間留存著酒香和姑娘清甜的氣息。

裴稚綰聽他這話，這才知曉他是讓借酒驅寒。

而事實上，確實沒那麼冷了。

可不但沒有激他，反而嗔怒地瞪了他一眼，轉過頭不再理會他。

明明可以自己飲酒，非要這樣喂，分明就是存心占的便宜。

裴珩硯角淺淺勾了一勾。

將那只鎏金銀簪拿出，輕地的發間。

發間猝然一，裴稚綰抬手去，指尖到的是簪傳來的涼意。

心中陡然一驚，想也沒想，便急忙手去拔簪子。

可還沒等有所作，纖細的手腕便被裴珩硯牢牢扣住，彈不得。

“戴著，不許摘。”他將的手強拉離開，語氣充滿了強勢的迫和命令。

手腕上的力道沉得不讓蹙起眉，“發簪乃是發妻之，我不能收。”

裴珩硯指尖輕勾，纏起垂落在前的一縷青，在指尖繚繞。

他語氣篤定，不容置疑：“你就是我的妻子。”

“妻子”二字如同一顆石子投心湖，裴稚綰的心跳一通。

下心中莫名的波瀾。

平日里總是溫婉順的眉眼間，此刻滿是見的決然。

斬釘截鐵地說道：

“我不可能嫁給你。”

鮮有反駁他的時候，這便是其中之一。

裴珩硯強抑著心口再度翻涌而上的刺痛。

可得越用力，就愈發劇烈，幾近失控。

他為當朝太子，想要的東西向來都能輕而易舉地得到，更從未曾為他人心痛過。

可他卻得不到面前這姑娘的心，就連這痛徹心扉的覺，也僅僅只為一人而起。

“嫁給我，我會對你好的。”他強忍著心口的刺痛，呼吸都重了些許。

“我不會納妃，現在不會，往后更不會，此生此世我心里唯有你一人。”

“孩子我們也可以不要，倘若以后你愿意要了，我定會為他鋪好路，絕不會讓他如我這般歷經艱難險阻。”

一字一句，皆飽含深，任誰聽了，都難免不為之容。

“別說了......”裴稚綰打斷他，聲音里帶著幾分難以掩飾的疲憊。

微微垂眸，眼底悲涼的哀傷似霧靄般彌漫開來。

這話，若是旁人說與聽，或許還會心，生出些許容。

可偏偏是他，是那個最不該說這番話的人。

裴珩硯仿若未聞，甚至帶著幾分令人心碎的卑微之態，緩緩說道：

“你不喜歡我，便不喜歡了。若是你還忘不了薛瑾川，我也不再強求。”

“往后，你依舊拿兄妹之待我便好，只要嫁給我，留在我邊就行。”

哪怕心中這輩子都裝著別人，他也認了。

只要能將留在旁，每日都能與相見，于他而言便滿足了。

裴稚綰抿了抿。

聲音很輕，毫無預兆地開口：

“我不喜歡薛瑾川。”

隨著的話音落下。

裴珩硯的眼睫難以察覺地輕微抖了一下，微微怔愣了片刻。

向來在口中無數次被提及喜歡的那個人，此刻卻突然改口說不喜歡。

一時間，讓人難以判別這話究竟是真還是假。

可轉念一想，又有什麼理由來騙他？

他靜靜地凝視著。

正要啟時，對方仿佛知曉他將要問什麼，搶先一步說道：

“我不能喜歡你。”

月無法照亮裴稚綰的眼底，那里暗暗的，幽幽的。

著他說道：

“此生我們只能是兄妹，又或是陌生人，絕不可能有其他的份。”

心里明白自己這話有些過重，然而為了能夠讓他徹底斷了念想，也只能如此這般說了。

“陌生人”三個字，將他留給的最后一卑微徹底擊碎。

他見正要起離去，突然手扣住的后頸，向桌案上按去。

案上的酒壺與酒杯被推倒，酒傾灑而出。

順著桌角汩汩流淌在地上，濃郁的酒氣在空氣中彌散。

裴稚綰猝不及防，被迫趴伏在桌案上，手臂下意識用力，想要撐起子。

可后的人再次將再次趴下。

“放開我......”的聲音帶著抗拒，在這靜謐的閣樓中里顯得格外突兀。

猜不他接下來又要做些什麼。

這種被他牢牢掌控，仿佛命運全然不在自己手中的滋味，令到無比的難與憋屈。

“真以為從小到大我什麼都順著你，萬事都聽你的，就覺得我的真心也能隨意被你踐踏？”

他聲音裹挾著抑已久的怒意與不甘。

......

年輕人，話不能說太早。

妹妹前期：簪子我絕不會戴！

妹妹后期：這簪子我要天天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