屏風外，張柏坐在桌邊，努力控制自己不去聽那令人浮想聯翩的水聲，結果仍是坐立難安，又起把床帳上的干果收拾了，見床上兩只大紅枕頭擺在一，他忍不住笑起來。

福娘迅速地洗完，換上一紅中從屏風后出來，到張柏，他竟連水也不換，就著洗過的水沐浴。

原來也不是那麼傻嘛，福娘暗道。

張柏很快就出來了，穿著與一樣的中，白日里束起的長發被放了下來，眼里霧蒙蒙的，臉紅紅地過來牽住了。

燭搖曳，大紅床帳，一對新人面對面跪坐著，張柏拿了一把小剪刀，剪下自己的一縷頭發，又輕輕剪了福娘一縷青，用紅繩子綁在打結，小心地放荷包中。

永結同心，白頭偕老，此后，是他的娘子了。

小小的床帳氣溫陡然升高，挨得太近，張柏能清楚地聞到福娘上茉莉的香氣，正是氣方剛的年紀，某早已起了變化。

府學讀書時，偶爾也會有同窗聊起這些風月之事，張柏不得聽了幾耳朵，婚前爹也點撥過他，張柏一想到要和福娘做那樣親的事，一顆心像是飄在云上。

他握著福娘的小手，將輕輕摟在懷里，抖著在額上印下一個輕的吻。

“福娘，別怕，我不會傷著你的。”他附在耳邊輕聲道。

溫熱的氣息噴灑在耳邊，福娘臉上起了紅云，年輕郎君上火熱，仿佛一團火灼燒著。

他覆而上，兩人的烏發糾纏在一起，分不清彼此。

房花燭夜，正是人間第二春。

紗帳的春正濃，紅燭還未燃盡，夜晚也還長……

第25章 新生活 走過這一生，他也不想放開。……

往日讀書養了早起的習慣, 張柏一覺睡醒時，天還未大亮，福娘乖巧躺在他邊, 呼吸淺淺。

昨夜里那些旖旎回憶涌腦中, 張柏有些口干舌燥，側過看著近在眼前的福娘。

應該是累壞了，睡得香甜, 臉頰的, 纖長的眼睫像把小扇子，張柏用手指輕輕了, 察覺到了, 了子，嚇得他趕回手, 然而并沒醒來，只是翻了個背對著他繼續睡。

張柏給掖好被子，大手輕輕環在腰上，親親的烏發, 眼底一片溫。

新婚頭一天，他要給自己放假，抱著娘子好好睡個回籠覺。

許是上茉莉香氣太甜, 張柏又睡了兩刻鐘，等他醒來時, 福娘已經起來了，正坐在妝臺前梳頭。

張柏穿好服，輕手輕腳走過去。

福娘早從銅鏡中看見了他的影，不過經歷了新婚夜，對著他有些不自在, 索裝作不知道。

正裝傻呢，手中的木梳便被人奪了去，張柏頭擱在頸窩，輕輕道：“娘子，為夫幫你梳頭吧。”

這人聲音怎麼變得如此甜膩了，福娘納悶，張柏直起，拿木梳從上到下輕地梳著的頭發。

“我……我自己來吧。”明明他在很認真地梳頭，可福娘還是紅了臉，不好意思道。

張柏笑道：“娘子，不用擔心，我知道怎麼梳，不會扯疼你的。”

他早想著幫梳頭，特意向娘學了幾種婦人常梳的發式。手指翻飛間，一個利落的挑心髻就梳好了。

福娘也驚訝他還有這門手藝，又見張柏打開的首飾盒子，選了一只石榴花頂簪在發間。

張柏熱衷于打扮自己的新媳婦，但福娘嫌他慢騰騰的，怕耽誤了給公婆敬茶的時辰，于是推開了他，自己去屏風后換服去了。

來日方長，張柏有些失落，但也知道福娘不會這麼早對他敞開心扉。他去疊好了被褥，換了服，等著福娘出來。

沒過多久，福娘便從屏風后出來了。因是新嫁娘，打扮的比較喜慶，今日穿了一件銀紅的纏枝花子，上面是桃紅對襟羅衫，眉目里多了新婦人的嫵，讓張柏看得失了神。

福娘已經習慣他時不時就這樣傻傻地看著了，臉微紅，上前挽了他的手臂，輕聲道：“我收拾好了，咱們這就過去吧？”

張柏點頭，待出了房門，福娘便不太意思挽著他了，張柏卻悄悄捉住的手握住。

張得貴和楊氏早已坐在廳房中等著了，遠遠見這對新婚的小夫妻手牽著手走來，兩口子換了個眼神，都笑了起來。

夫妻倆都是善良人，福娘更是他們盼了許久才盼來的好兒媳，自然不可能刁難，因此，二老爽快地喝了茶，給了小夫妻一人一個紅包。

楊氏站起笑道：“行了行了，咱家也不是什麼大戶人家，沒那麼多規矩，大郎，你帶著你媳婦兒去把桌子凳子搬出去，一會兒就在外面吃早飯。”

廚房里的事也不用福娘幫忙，早就煮好了粥，昨日宴席上有許多好菜沒過，早上熱一熱就能吃。

不多時，家里兩個小的也起來了，兩人一前一后跑出來，看見張柏在院中忙活，清脆地喊了句“大哥”，又看見了新嫂嫂，都有些扭，一時不敢開口人。

新嫂嫂可真好看啊，張玉和張青不約而同想到。

福娘早知道張柏有兩個弟弟，昨日蒙著蓋頭沒見著，今天一看，兩個都比小昭小些，一個黑一點壯一點，另一個就是年版的張柏。兩人睜著烏溜溜的眼睛，好奇地看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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