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蔻玉看出了不對勁的苗頭。
卻也說不上來是什麼問題,難不是小丫鬟不好麼?
可這是祝鸞陪嫁過來的小丫鬟啊,往日里還是很老實的,莫不是見了侯府的榮華富貴,若是就變得貪婪起來了嗎?
想要嫂嫂的胭脂水去賣?否則也不會提議丟掉了吧?
這些小丫鬟之間的彎彎繞繞,沈蔻玉多多還是知道些的,就是眼饞,然后奉違主子的東西去賣嘛。
祝鸞如今的吃穿用度可都是數不勝數的名貴,小丫鬟要,瞧著不敢,所以才在用過的東西上面手腳了。
即便是用過的胭脂水,可到底也是貢品,拿出去倒賣,必然有好價,若是祝鸞所剩得多,換一個小一些的罐子,重新包裝為
新的,也是能夠大撈一筆。
就算是這樣,也不值得生氣吧?到底是用過的東西了?給了下人也無妨。
祝鸞往日里并不是小氣的人,料想不會如此,可如此生氣,一時之間沈蔻玉也找不到別的理由。
“去找出來,他給我的所有東西全都找出來。”
所有東西?
明芽不解,問了一句是不是香和香料,還是再要找些什麼別的?
祝鸞也是氣昏頭了,收回視線,“先找香和熏香。”
明芽很快就從室給翻出來了。
看到悉的罐子,祝鸞還聞了一下,沈蔻玉過來看。
沈蔻玉端著聞了一下,眉頭微蹙,又接著聞。
期間,祝鸞一直看著。
好一會,沈蔻玉放下香,說這些不宜在孕中使用,因為里面有一味名為舒芳華的香料,能使生香不生汗漬,但有活化瘀的效。
“除此之外就沒有了嗎?”祝鸞問。
沈蔻玉看著祝鸞,“...嗯....”
察覺到對方的言又止,催促問還有什麼?
“只是在使用這香的時候,房中不能用龍船子,否則就會....熱。”
“香料有問題嗎?”祝鸞問。
沈蔻玉使勁聞了好幾下,“沒有,這香料沒有什麼問題,都是上好的外域使用的貢品香。”
甚至還是寸香寸金的,和母親都沒有。
哥哥對嫂嫂還真是舍得,朝廷給的賞賜,他就給換這些兒家的東西。
祝鸞看向熏香爐,此刻還在焚燒著,讓明芽,把熏香爐子里面的東西都倒出來,倒個底朝天,讓沈蔻玉仔細幫檢查一下。
沈蔻玉不解,但祝鸞說的事,都照做了。
都已經過去了許久,或許那香料,沈蔻玉查不出來了。
原本,祝鸞心里已經不抱希了,想著沈蔻玉翻聞了好一會,想著要是沒察覺,從別的地方下手。
但是沒想到沈蔻玉的鼻子竟然靈到了如此地步,找了一會。
著熏爐壁沿,抬頭問,
“嫂嫂,你、你和哥哥焚過龍船子嗎?”
第80章 第80章您是要孟小姐給夫君做小房嗎……
這句話問出來,沈蔻玉也有些許的尷尬,畢竟在看來,這已經是屬于閨房.樂.趣了吧?
即便都是一家子,可這到底是兄長嫂嫂的閨房事。
做小姑的,當著眾人面說出這樣的話,自然是面皮子薄得紅了起來,還要忍不住輕咳一聲掩飾尷尬,繼續著沒有燃燒完全的香料。
旁邊的小丫鬟給沈蔻玉換了一個香料灰燼的細長勺。
祝鸞一愣,暫時沒有接過話,就在腦中分辨沈蔻玉所說的話。
倘若沒有記錯,沈蔻玉說沈景湛給的香當中有一味藥加做舒芳華,單用了沒什麼,只是在用的時候,不能夠燃燒龍船子,否則就會熱。
此刻,沈蔻玉又在這熏香爐子當中發覺了龍船子焚燒過的佐證。
所以,當初沈景湛的確是手腳了吧。祝鸞的心怦怦跳得厲害,沈景湛居然算計到了圓房。
新婚之夜,不,是過了幾日,兩人的圓房之夜,不是錯覺,沈景湛的確往熏香爐子里面添了東西。
配合著香的使用,所以才會變那個樣子,才會想要跟他求.歡,原來完全不是因為他的姿出眾,心了。
都是因為這個香,然后就鉆到了沈景湛設下的圈套當中,為了他的獵,被他吃干抹凈了。
“你確定嗎?”即便是心中確信,祝鸞又問了一遍。
還是覺得太迷幻了。
沈景湛費盡心機,心積慮,每一步都無法逃他的算計。
沈蔻玉已經徹底檢查完畢,把手里的細長勺子遞給旁邊的小丫鬟,“我十分確信!”
“我的嗅覺不會出錯的。”
“可這香——”
祝鸞剛想要說,這香已經是幾個月之前焚燒的了,每日都有人清洗熏爐,添加新的香料,怎麼還會查找得出來?
的話還沒說完,就已經被沈蔻玉給攔截打斷了,“嫂嫂恐怕不知道龍船子價值昂貴,比起尋常的依蘭花,合歡醉,都要難尋,它的味道清幽難尋,只要沾上一點點,那怕是用力清洗了,味道也會經久不散。”
“更不要提,被人放到熏香爐里燃燒,所以即便是過去了幾個月,這壁沿還是殘留了龍船子的味道。”
祝鸞再也沒有話可以說了,“......”
沈蔻玉見失魂落魄,不清楚是怎麼了。
難不這龍船子的燃燒不知道麼?
還是哥哥被旁人給算計了?
“原來是這樣啊。”祝鸞喃喃低語道,“我早就應該想到的。”
什麼早就應該想到,什麼原來是這樣?
“嫂嫂,你在說什麼?莫不是這龍船子有什麼不對嗎?”還是說錯話了?
看著祝鸞失魂落魄的臉,沈蔻玉都忍不住擔憂起來。
可祝鸞失魂落魄好一會,又自嘲笑出聲音。
“嫂嫂你——”沈蔻玉不明所以,使眼神讓小丫鬟快把地上的熏爐給收拾理了。
外面老媽媽過來傳話,說是八寶甜酪和糕粥已經做好了,已經送到了那邊的院子。
知道兩人在這邊,問是要在哪邊用?
若是在這邊用,那沈夫人帶著人送過來。
“嫂嫂,你想在哪邊吃?”沈蔻玉聲音都不自覺放輕。
是一句話都不敢說了,到現在沈蔻玉雖然弄不清楚究竟是發生了什麼事,但漸漸回過味,很有可能說錯話,惹事了。
祝鸞不說話,沈蔻玉自作主張,說過去那邊用小食,就怕祝鸞繼續留在這里,繼續看著這里的東西失魂落魄。
沈蔻玉見祝鸞不,直接上手推了祝鸞,挽著的手,帶著往外走。
走了幾步至于門口,祝鸞的腳步忽而停了下來,的余掃過姣惠,往后看去,吩咐明芽,“把這些香好生收起來,不得有失。”
說到后面一句話,祝鸞的視線輕飄飄掃過姣惠,然后才往外走。
沈蔻玉站在的側,瞧著祝鸞的側臉,恍惚之間,就好像看見了的兄長。
怎麼覺得兩人無形當中相似了起來。
哥哥最喜歡這樣瞧人了。
嫂嫂之前有這樣過麼?
沈蔻玉此時此刻卻顧不得多想,連忙跟上。
在過來的路上,祝鸞很快就收拾好了心緒,看著一切如常。
沈夫人邊的老媽媽過去那邊傳話的時候,那邊的事已經結束了,所以本就不知道那邊究竟發生了什麼。
加上這些時日,祝鸞的況一直很不穩定,所以沒有在意,只以為是沈蔻玉打翻了熏爐,小丫鬟們在收拾。
用糕粥的時候,祝鸞也很正常——看起來很正常,沈蔻玉跟說話,也做了回應,沈蔻玉稍微放了放心,說是放心,卻也不能夠徹底放下心。
因為香和熏爐的事,沈蔻玉并不清楚。
祝鸞沒吃多,還是有些走神,茶水不小心弄了袖擺,起去
屏風后面理。
祝鸞走后,沈夫人問沈蔻玉,適才不在的時候,可曾從祝鸞的口中套出什麼話?問問這是怎麼了?
沈蔻玉頓了一下搖頭說沒有。
沈夫人不信,“若是沒有,怎麼還郁郁寡歡的?”明顯能夠看得出來,祝鸞這些時日跟前三月相比,格都變了。
變得沉默,變得郁郁寡歡。
若說之前的急氣攻心是因為那兩家背后的貴議論紛紛,話說得很難聽,可當時發覺此事的奉安公主不是已經將人給趕走了。
后來,說的這兩家人,在沈景湛肅查案子的時候,找了不麻煩,如今正焦頭爛額呢。
有這樣一位強勁的夫君為之出頭,侯夫人自己都羨慕了,不知道還在愁苦什麼,都過去多久了,還是悶悶不語。
說到悶和倔強,跟祝氏相與的這些時日,沈夫人發現,的確是很能忍,很同人吐的心事,不管旁人怎麼問,都不會說,就連蛛馬跡都難以探尋的心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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