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沈景湛沒有多停留便去了側室。

祝鸞看著他離開的背影發愣。

只見男人高大修長的影，本沒有瞧見背過去之后，男人陡然轉變的清冷神。

好一會，祝鸞才想起來明芽。

明芽給端了一盞甜湯來，祝鸞沒有直接開口，因為明芽的后面跟著姣惠。

“怎麼了小姐？”明芽見祝鸞一邊喝著甜湯，一邊看著姣惠。

祝鸞喝了一口之后問，“姣惠到我邊也有幾年了吧？總覺得你似乎沒怎麼長，是不是往日里太辛苦了些？”

祝鸞忽如其來的關懷，讓姣惠寵若驚。

“跟著小姐邊吃飽穿暖，比奴婢以往的日子都好，奴婢很知足。”

祝鸞笑了一下，垂眸瞧著碗中的甜湯。

旁邊的燭火搖曳，甜湯幽幽，倒映出的臉。

看起來是不是十分單純好騙？

“我之前怕你傷心沒有細細盤問，你家中可還有旁的人？”

“小姐今日忽然問起這個？”姣惠道的父母已亡。

“叔叔嬸嬸都不在了嗎？”

“在，但是許多年沒有往來走，奴婢也不清楚家中親戚在何。”

“你和明芽都到了適婚的年歲，明芽是自跟著我的，的家中底細我非常清楚，但是你的我一時想不起來。”

姣惠暗覺奇怪，但沒有穿，而是順著祝鸞的話往下道，“小姐待奴婢寬厚，奴婢不想嫁人，只想一輩子留在小姐的邊，保護小姐，伺候小姐，回報小姐的恩。”

聽罷，祝鸞笑了一下。

斂下睫，遮掩住不達眼底的笑意。

保護？伺候？回報恩？

倘若是蒙在鼓里的一定會十分，眼下只覺得毫無。

姣惠不過就是沈景湛派到邊的棋子而已，就是為了監視，算計而來。

“我知道你對我好，我自然也不能夠辜負你待我的一片心意。”

“你子溫和，做事踏實，我定然會為你挑選一個好的夫家，讓你嫁出去了，也能夠過得和順舒坦。”

這句話也是祝鸞的肺腑之言。

雖然姣惠到邊的居心不良，但是這些年在邊，做事很盡心盡力，沒有毫的怠慢，好好為挑選一個郎君，嫁出去，是想到最好的辦法。

否則，平白無故將人給趕走，一定會引起沈景湛的懷疑。

“小姐，奴婢真的不想要離開您。”姣惠也學了明芽那一套，開始跟祝鸞賣慘呼人。

祝

鸞卻只是笑笑，沒有接過話，“天不早了，你先下去歇息吧。”

“今夜是不是明芽守夜？”祝鸞看向明芽。

對方很快反應過來，“是。”

“姣惠，你去歇息吧。”

見狀，姣惠也只能下去了。

人走了之后，祝鸞問明芽，今日害喜，沈家都出了些什麼事？

那會實在難，整個人吐得十分厲害，但還是有意識的。

明芽把所有的事，事無巨細告訴了祝鸞。

尤其是沈夫人邊老媽媽去盤問小丫鬟，以及奉安公主對沈家人說的那番話。

祝鸞聽罷點了點頭，正在思忖著。

“小姐發生什麼事了？”明芽小心翼翼問著，“您真的要把姣惠給嫁出去麼？奴婢這些時日瞧著，其實很安分，并沒有什麼逾矩的地方。”

說實話，姣惠也算是得力的心腹人，若是就這麼出去了，明芽也舍不得的。

祝鸞抬頭看向明芽，沒有解釋為何，只道，“也在我邊許久，若是再留，只怕年歲真要上去，別說，你不也是這樣嗎？總不能在我邊留一輩子。”

“奴婢不要嫁人。”提到婚事，明芽也是一臉不愿，眉頭都擰到了一起。

祝鸞牽笑了一下，“好了，你也去歇息吧，我有事再你。”

明芽還想再說，祝鸞卻已經閉上了眼睛。

這一夜過得還算平靜。

祝鸞原以為心里裝著事，再也睡不著了，卻還是低估了安神香和靜心丸的厲害，閉上眼睛假寐一會，漸漸睡了過去。

翌日，睡到了早膳時分。

剛醒過來就聽到明芽說，沈夫人來好一會了，還有沈老太太邊派過來的人，都在正廳候著呢。

連忙起來，明芽叮囑慢一些。

祝鸞問，“夫君呢？”

并沒有看到沈景湛的影，他從來不會貪睡，絕對不可能睡到日上三竿。

“世子爺進宮去了，留下話讓奴婢們好生照拂您，您還不知道吧，姚家出事了。”

“姚家？”祝鸞一頓，“太尉姚家？”

明芽低聲音，“太尉被貶，如今已不是太尉了。”

祝鸞只覺得不可思議，怎麼睡一覺起來就變了？

這些時日留意著祝家和衛家的事，完全想不起來過問姚家。

往前回想，沈景湛是在什麼時候跟說過？

似乎是上次問他，能不能出去的時候，沈景湛說等理完姚家的事再陪，還說可以去游湖？

是這樣吧？已經有些許記不清楚了。

“是今日傳出的消息嗎？”

“是。”明芽點頭，言又止。

祝鸞讓接著往下說，明芽方才開口道，“降罪的圣旨傳出來之后，姚夫人居然上吊了。”

“上吊？”祝鸞嚇了一跳，聲音都忍不住拔高了些許。

“您如今有孕，本來是不該告訴您的。”明芽讓仔細子。

“他...他是去宮里，還是去了姚家？”祝鸞都說不清楚為何要重復問這一句，跟明芽確定。

想起來，沈景湛和姚家的。

自從上次以后，姚姿基本上沒有來過沈家了。

昨日沈蔻玉出嫁，姚家提前派了人送禮來，卻沒有人面，這缺席的借口便是說姚夫人子骨不舒坦，不好過來了。

沒想到，降罪的圣旨下來，姚夫人居然自盡了？

明芽說，去了宮里，但聽著來請沈景湛的人的口風，八要去姚家走一趟的。

“圣旨是怎麼裁決判審姚家的？”

“奴婢不清楚。”明芽搖頭，“奴婢是今兒見到外面的人匆匆跑進來，跟著宮里的人，說是陛下讓世子爺快快進宮，姚夫人上吊，就剩下一口氣，太醫已經先行一步去了姚家。”

沈景湛是查姚家的人，為著這件事，兩家的往來幾乎沒有了。

現如今，姚家被降罪，圣上居然還讓沈景湛去沈家探，到底是什麼意思？

祝鸞蹙眉。

正當思索期間，沈夫人帶著人走進來了。

祝鸞發覺那孟家的姑娘居然還在沈家，就跟在沈夫人的后面。

非常知禮數，帶著東西過來了，還說了一些場面話，祝鸞淺笑著回應，吩咐小丫鬟去沏茶。

原是要起來請安的，沈夫人擺手別彈，好生坐著，還問舒坦一些沒有？

鸞頷首說好多了。

沈夫人瞧著的臉，的確是比昨日有，盡管還是病懨懨，卻也好很多了。

原本想問，又怕祝鸞不舒坦，便讓小丫鬟擺飯用早膳。

孟小姐也在這邊用早膳，期間十分關懷祝鸞的子骨，但也不乏套話的嫌疑。

祝鸞看出的企圖，到底沒有拂卻場子，畢竟是沈夫人的客人。

沈夫人不放心的子骨，用過了早膳，也在這邊陪著，想來是沈景湛的吩咐。

府上有不的事要忙，沈夫人讓人全都送到祝鸞的院子里。

祝鸞睡不著，就看著沈夫人忙碌。

本來要幫忙，但沈夫人不讓，就陪孟云說話。

這孟云小姐出高門，祖上文清流，看著文文靜靜，但不弱，說話做事很有條理與自家的見解。

沒一會，沈景湛的隨從送了糕點來。

祝鸞一看到這個糕點，就想到他...心積慮的各種偶遇。

其中有三次，都有這個糕點。

孟云嘆道，“早就聽聞沈世子疼惜夫人，今日一見，果真是名不虛傳。”

可不是疼惜，就算是在宮忙碌，也不忘記吩咐人給祝鸞帶糕點回來，還是宮膳房的手藝，高門世家都有能夠品嘗到的。

祝鸞笑了笑沒說話。

孟云很會察言觀，瞬間覺到了不對勁，迅速遮掩了尷尬，轉移話茬。

接下來，孟云再也沒有提過沈景湛。

只跟祝鸞說起京城當中的趣事，的確幫祝鸞解了悶。

晚膳，孟云也是留在這邊用的。

用過晚膳之后，孟云跟著沈夫人折返。

人走了，祝鸞方才展出疲態。

許是真的勞心勞神，覺得肚子不太舒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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