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這麼長時間以來,自己在的心里的印象, 就是嚴肅和嚇人?
陸祁先前莫名的郁悶緒再次涌了上來, 看來同他想得一樣,柳兒喝醉的的確會出與平時不同的一面,那就是敢說出自己的心里話, 不過這心里話著實讓陸祁十分不高興。
但是看著眼前的柳兒迷蒙著眼一臉委屈的樣子, 他卻又怎麼都生不起氣來。陸祁輕嘖了一聲,看著柳兒迷糊的模樣起了些懷心, 沒有急著將人扶上榻, 而是拂袖坐在了柳兒邊。
“柳兒?”陸祁放了聲音喊了一聲。
柳兒慢悠悠抬頭,咕噥著應了一聲:“嗯?”
陸祁道:“你說你那位爺很嚇人, 那他是不是對你不好?”
柳兒眨了下眼睛,似乎糾結了很久,才緩緩的搖了搖頭,“沒, 沒有,爺對我很好的。”
嗯?陸祁眉梢微挑,他還以為柳兒會直接點頭來著, 沒想到竟然又是出乎他意料的回答。
接連兩次得到與他所想不同的回答,陸祁愈發來了些興趣。想到了之前的那個周鴻, 陸祁再次問道:“那那個周大哥呢?他對你可好?”
這個問題柳兒停頓了好一會兒,似乎想了許久才反應過來周大哥指的是誰,猶猶豫豫地點了點頭,“周大哥對我也很好的。”
許是柳兒先前對周大哥這個名字遲鈍的反應取悅了陸祁,在看到柳兒點頭時, 陸祁心里的不快也減了些。見柳兒回答的認真,陸祁的手指在桌沿無意識地敲了兩下,眸微,哄般出聲問道:“那這個周大哥和爺,哪個對你更好些?”
話落,陸祁自己都被自己這近乎稚的行為驚到,遮掩般端起茶杯喝了口茶,但是眼神卻依然放在柳兒臉上。
原以為這個問題柳兒依然得想一會兒,卻沒想到陸祁的茶剛口,就見柳兒秀眉微蹙,糾結了會兒便開口道:“爺好。”
陸祁作一頓,抬眼看著柳兒,道:“為何,不是說爺嚴肅,很嚇人麼?”
柳兒了,似是回味著什麼似的,道:“因為糖葫蘆很好吃。”
這個回答讓陸祁再次破功,心復雜地不知道該作何反應。偏偏罪魁禍首卻還毫無意識,一臉回味地咂了咂。
得,他就不該問。
陸祁嘆了口氣,罷了,慢慢來吧。
陸祁站起,正手將柳兒扶起來,卻在出手的瞬間停住,眸微。轉而走到一邊,拿起了屏風上掛著的一件披風,裹到了柳兒上,隨后將人一把打橫抱了起來。
“唔……”柳兒沒防備突然天旋地轉地來這麼一下,小聲哼唧了一聲,再抬眼時,便對上了陸祁同樣看著的眼睛。
方才柳兒微低著頭看著不太清楚,這會兒陸祁才發現因為喝醉的原因,柳兒的眼中蒙上了一層氤氳的意,眼尾也泛著輕微的紅,直直看著人的時候,仿佛要將人吸進去一般。
陸祁眼神暗了暗,看著柳兒滿是迷茫和疑的神,等著聽會說什麼。
卻沒想到柳兒再次偏離了他的預想,盯著人看了半天,最后卻是垂下眼打了個小小的哈欠,頭一歪,靠在了陸祁的肩膀上。
陸祁哭笑不得,真不知道這是因為信任自己,還是因為防備心太差。不過有一點他是確定了,以后這酒,是定不能再讓沾了。
將柳兒抱到屏風后面的榻上躺下,只這麼一會兒的功夫,小姑娘已經再次睡了過去。
陸祁看著柳兒睡著時毫無防備的模樣,手撥開一綹擋在眼睛前面的頭發,拿來一床薄被替人仔仔細細地蓋上,免得涼,這才放心的出了里間。
反正他今日來也是有正事要辦,就先讓在這里好好睡一覺,等睡醒了再回去也不遲。
不過陸祁到底還是低估了柳兒的醉意,直到陸祁談完了事,雅宴也散了席,柳兒卻還是沒有一點要醒的意思,反而臉越來越紅。
陸祁用手背試了試柳兒額頭的溫度,確認并未發燒,這才放下了心,吩咐丫鬟煮了碗醒酒藥來。
陸祁沒讓別人幫忙,自己將柳兒扶起來靠在自己的肩膀上,一口一口地喂起了醒酒藥。
鄭揚剛在外頭將最后幾位商行的老板送了出去,一走進來就看到這樣一幕,頓時輕快地吹了個口哨。
“喲喲喲,我這沒看錯吧?一向不解風不沾的陸大爺,什麼時候也學會憐香惜玉起來了?這可是難得一見的奇景,合該畫下來裝裱起來才是。”
陸祁正要找他,沒功夫和他貧,直接道:“你中午送來的那酒到底是什麼酒?怎的子這樣烈?”
鄭揚道:“不就是普通的果酒麼?只不過是我拿著陳年的老釀泡的而已。”
鄭揚說之前就知道陸祁會拿什麼樣的眼神看他,說完立刻無辜地解釋:“這可不能怪我,我也說了那酒是給你準備的,這酒對于你的酒量來說自然是不在話下。我怎麼知道你這小婢會喝呢?”
說罷,鄭揚看了看柳兒的臉,嘖嘖兩聲,“哎喲,這看起來喝的還不呢,怕是得睡到明天早晨,不過……”鄭揚嘿嘿笑道:“這不是正好方便了你陸大爺麼?你倒應該謝我給你創造了這麼好的機會才是啊。”
陸祁白了他一眼,“我可不像你,這些招數你還是省著留給你自己用吧。”
說著,陸祁喂柳兒喝下最后一勺醒酒湯,又試了試溫度,才放下心,如之前一般用披風將人裹了起來,打橫抱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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