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爺總是很嚴肅，可嚇人……

柳兒愣了一下, 才反應過來大爺問的應當是周大哥，想必是大爺過去的時候，看到與周大哥說話了。

柳兒見陸祁面不虞, 以為他是覺著自己擅離職守的時間久了, 所以才有此一問，頓時栗了一下。

雖然如今已經不再如之前那般害怕爺了，但是陸祁嚴肅的時候, 還是有些發怵的。畢竟陸祁一冷下臉, 多還是有些嚇人。

柳兒垂下眼，跟犯了錯的小鵪鶉似的巍巍答道：“回爺的話, 方才那位是張媽媽的兒子, 周鴻周大哥，之前奴婢被張媽媽救了起來后, 在張家住了一段時間，乘了周大哥的恩，所以方才多說了幾句。”

看著柳兒忽地變得戰戰兢兢的模樣，陸祁皺了皺眉, 方才見與那個什麼周大哥說話時，還是輕松笑著的模樣，怎麼自己一問話, 小姑娘就又變得小心翼翼起來，是他的語氣太嚴肅了？

不知怎麼的, 發現這一點的陸祁心里有些堵得慌，但又不知氣從何來，只好低頭喝了一口茶，以降降火氣。

看著眼前依然低著頭的小姑娘，陸祁無奈地放了語氣, 道：“不用害怕，我不過隨口一問罷了。這里人多眼雜，又不乏油舌套近乎之人，所以多問了一句，果真是你認識的人便好。”

原來是這樣，柳兒松了口氣，這才敢抬起頭來，道：“謝爺。”

陸祁點了點頭，眉心舒展開來，道：“過來吧。”說著，抬步往窗邊走了過去。柳兒以為陸祁可能還是想讓陪著下棋，便也跟了過去。

卻沒想到跟過去后，卻發現陸祁并未在棋案邊坐下，而是坐到了窗下的檀木桌邊，淡淡道：“坐吧。”

“是。”反正已經不是第一次了，柳兒心里雖有疑，但還是規規矩矩地坐下了。

這桌子的方位正好對著窗外的景，柳兒的眼神不由自主地就往窗外飄，但又顧忌著對面的陸祁，整個人都顯得有些坐立不安。

但是這副模樣落在陸祁眼中，便了與他對坐的渾不自在。陸祁又想起了方才柳兒同那個周大哥有說有笑的模樣，心中氣悶更甚。不過盡管如此，陸祁開口時還是盡量放輕了些聲音，道：“我記得你上次說，你是被張媽媽從河邊救了回去，那麼從那之后到進了陸府，你都一直住在張媽媽家中？”

柳兒愣了愣，不太明白陸祁怎麼忽然問起了這個，不過還是如實點了點頭，“是。”

陸祁道：“那你的賣契也是由張媽媽所證了？”

“賣契？”柳兒微微睜大了眼，仿佛并不知道還有這回事似的。

看著柳兒的反應，陸祁瞇了瞇眼，道：“那你賣進府所得的銀兩，可還在你那兒？”

這個柳兒倒是知道的，柳兒直覺方才的反應可能會對張媽媽不太好，趕答道：“當時奴婢因為了涼，發了好幾天的燒，多虧了張媽媽和周大哥還有周大嫂悉心照顧，請大夫吃藥，花了不銀兩，才好起來的，所以奴婢便將那銀子都留給張媽媽了。”

柳兒說完，有些莫名的看了眼陸祁，大爺今天真是奇怪，為何總是問一些讓始料不及的問題。不過雖然大爺一開始聽的直皺眉，但是聽完后卻似乎緩和了不，柳兒雖奇怪，也只能藏在心里。

陸祁的心的確好了些，特別是在聽到那句周大嫂后，拿著茶盞的手微頓了頓，終于將這一口茶喝進了里。

正在這時，門外忽地響起了“叩叩”兩聲敲門聲。

柳兒正要起去開門，卻被陸祁用眼神制止了回去，陸祁放下茶杯，淡道：“何事？”

門外的小丫鬟恭敬道：“回陸爺的話，時候不早了，我家爺著我問您一聲，可要用些午飯？”

陸祁嗯了一聲，“傳上來吧。”

“是。”

丫鬟應聲而去沒一會兒，門外便又響起了輕微的敲門聲，隨即門被從外推開，四五個丫鬟端著托盤魚貫而。

這些下人顯然都極重規矩，低眉斂眼將手上的菜品一一放下，過程中連聲音都不曾發出些許，菜都上齊后，為首的一名丫鬟最后將手上的幾盞白玉酒壺放到桌上，輕聲道：“這幾壺是我家爺特意吩咐邀您品嘗的新釀果酒，陸爺請慢用。”

陸祁點了點頭，“有勞。”

放下東西，幾名丫鬟便又輕手輕腳地退了出去，帶上了門，屋又重歸了平靜。

柳兒看了陸祁一眼，心道看大爺這意思，莫不是要自己陪他吃飯？

這念頭剛冒上來，便真的聽對面的陸祁開口道：“如今在府外，也不用守那些規矩，陪我一道用些吧。”

“這……”柳兒一臉為難，里發苦，雖然的確很了，可是讓和大爺一桌吃飯，真的不太敢筷子？

可是就在絞盡腦想著如何拒絕時，卻見陸祁那邊已經起了筷子，夾起了一塊蓮子糕，作勢就要送到柳兒碗里。

柳兒一驚，趕起拿著碗接過，想要說的話頓時消失了個干干凈凈。

“爺，我自己來就好。”柳兒巍巍道，怕陸祁再來一次，迅速將自己跟前的菜夾了好幾筷子進了碗里。

陸祁心頗好地揚了揚，總算滿意了，也慢條斯理的吃起來。不多時，陸祁便也注意到了柳兒十分優雅的用飯姿勢，一舉一都頗為賞心悅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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