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這兒,素秋忽地停了一下,轉而問道:“對了,我之前讓你盡快與柳兒學學的茶藝,你學的如何了?”
雨雁一愣,支支吾吾,“我……我這幾日忙……”
素秋到底是姑姑,從小看著長大,一看這表,素秋就知道本沒學,瞬間抬起手,恨不得給兩掌。
雨雁低著頭往后退兩步,一時氣急,不甘地道:“姑姑不是也說過我茶藝不錯,比差不了多麼?怎知老夫人不會喜歡?憑什麼就非要去學的?”
“你……”素秋氣的臉都有些發抖,“我服侍老夫人這麼多年,老夫人的口味我還不清楚?若你真能勝任,我又何必再將這個柳兒留下?”
雨雁看著素秋沉怒失的臉,以前素秋再怎麼生氣也沒有這樣過,僅有的一底氣也開始搖,拉住了素秋的胳膊,著嗓子道:“姑姑,那現在應該怎麼辦呀?”
素秋閉了閉眼,深吸了一口氣,再睜眼時,已經恢復了冷靜,沉聲道:“你馬上收拾東西,這幾日先回家去,夫人這邊我就說你病了,等過幾日風頭過了,我再把你接回來。”
雨雁愣住了,好半天才找回自己的聲音,哽咽著看著素秋,“姑姑,我不想回去,沒有別的辦法了嗎?萬一那個柳兒在大爺跟前的臉,又記仇怎麼辦?”
素秋這會兒聽著雨雁哭,只覺得心煩,一把甩開了雨雁的手,冷冷道:“你最好祈禱別是這樣,否則你就別想回來了!還有,這段日子我會讓你父親再給你找個茶藝師傅,若是再無進步,別說那個柳兒,老夫人這關你就過不了,聽到了麼?”
雨雁看著素秋如覆寒霜的臉,知道素秋這次是真的生氣了,即使再多不愿,也只能下,咬著泣著屈了屈膝,“是,雨雁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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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祁住的祈安院位于陸府前院的東面,柳兒是確確實實的第一次來,跟在陸祁后面走進院子時,柳兒腦中只能想到兩個形容詞,空曠,安靜。
祈安院的地兒其實與老夫人的蘭院一樣大,只是蘭院外種了不花草矮樹,還養了不鳥雀兒,顯得熱鬧湊的很。相比之下,祈安院卻只有主屋和東面書房外植了幾株玉蘭,目之,連伺候的人都沒有幾個,偶有微風吹過,使得祈安院背靠著后花園的那片竹林傳出細微沙沙聲,反而更顯得安靜沉肅。
柳兒覺著這大概是陸府里人最的地方了,明凈簡潔,倒是很符合陸祁的作風。一想到這是陸祁的院子,柳兒便不自覺繃直了脊背。
晚冬正在玉蘭樹下清掃著樹下的落葉,見陸祁回來了,眼神不易察覺的亮了亮,忙放下掃帚,走了過來。可是走近幾步,晚冬便又看到陸祁后還有一個人,還是一名面生的丫鬟,晚冬臉微變,腳下步子卻未停,垂手走到了陸祁前,屈膝行禮。
隨著晚冬越走越近,柳兒不自覺的往后了,頭埋的更低了。
作為柳兒剛進府就不小心得罪,還讓柳兒了傷的人,晚冬給柳兒留下了不小的影,事雖然過去好幾天了,可柳兒一想到晚冬,還是有些怕。
好在陸祁并沒有停留太久,微點了一下頭,便帶著柳兒徑直往主屋走過去柳兒忙不迭跟了上去。
晚冬看著柳兒從自己面前走過時出的側臉,眼睛微瞇了瞇,莫名的有些悉。
仔細想了想,晚冬腦中靈一現,想到了那日在府門口撞到了的小丫頭,正想再仔細瞧瞧時,柳兒已經跟著陸祁進了屋。
晚冬腦中疑慮更甚,這個丫鬟不是新來的麼?理應在下人房才是,怎麼會跟在大爺后面來了祈安院?
正在這時,去浣洗房取洗好的的采月正好從院外走進來,臉上還有未褪盡的驚訝之。
見到晚冬,采月加快了幾步,生怕忘了似的,走到晚冬邊,將方才聽到的話告訴了。
晚冬立時臉大變,轉眼看向主屋的方向,“什麼?”
第9章 住祈安院
祈安院屋的擺設也如整個院子一般簡潔,里燃著淡淡的好聞的熏香,倒將這沉悶的氣氛沖散了不。
柳兒靜靜站在下首,盯著自己的腳尖心里大鼓,偶爾覷一眼背對著站在前的陸祁,陸祁不說話,也不敢吱聲。
好在這沉默并未持續多久,陸祁便轉過了來,神已經恢復了平靜,看著柳兒,問道:“你什麼名字?”
柳兒微微屈膝,將答語在心里過了一遍,答道:“回大爺,奴婢名喚柳兒。”
陸祁點點頭,緩步走進屋,片刻后又走了出來,手里多了一塊玉牌。
這塊玉牌是平日里拿去賬房支銀子的件。回來這一路,陸祁也仔細思索了一番,方才那舉的確是太過沖,實為不妥。在陸祁看來,不論對方是何份,這種隨意決定人家家大事的行為著實有些過了,況且他目前對于男之事上,也的確沒什麼想法。
一般府為婢的,大多是家中境況不好,或是遭了難的,銀子算是最好的理方法了。
以前那幾個老夫人塞過來的人,陸祁都是連面都沒見,直接讓小廝拿了銀子打發了事,但這次畢竟是他自己開的口,面還是得給的。
陸祁拿著玉牌,斟酌一番,問道:“你是前幾日剛進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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