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但我不是想你。”
喬文博緩緩垂下頭,聲音里充斥著一種濃濃的悲傷和沮喪,“你知道的……喬家沒了,我就只是一個孤兒,邊一個親人都沒有,我今年都三十三了,我只是……想要一個家,一個和你一起組建的家而已。”
他的話,讓時清曼的心狠狠痛了一下。
曾經的喬家在江城也是排得上名號的豪門,跟時家更是匪淺,所以和喬文博從小就被雙方父母定下娃娃親。
可定下親事沒幾年,喬父就因為經營不善導致喬家破產,接不了事實的喬父偏執之下,悲憤地拉著妻兒一起服毒自殺。
幸運的是,當時喬文博搶救及時,活了下來,但他的父母卻不治亡了。
時鴻禎憐他孤苦無依,之后一直在經濟上照顧他的生活,更沒有因為喬家落魄就解除當初的婚約。
依舊把兒許配給他。
在他年后,更是提出支持他重建喬家。
但喬文博婉拒了,為了報恩,學業完后,他就職時氏集團,為時氏打天下。
時清曼與他青梅竹馬,又因為他失去雙親,而也痛失最的媽媽,所以兩人不僅互相喜歡,更有一種惺惺相惜的在。
時清曼也很清楚,盡管時家對喬文博很好,把他當家人,但一天不結婚,他就總歸是沒有歸屬的。
更知道,這些年,喬文博一直都想家。
但,卻一直想要先立業。
想要憑借自己的努力和能力坐上時氏總裁的位置,向爸爸和所有人證明,并不比男兒差。
喬文博是為了遷就,所以兩人的婚事才一拖再拖。
可如今懷孕了。
深知,如果執意要打掉孩子,那對喬文博來說,肯定是一個很重的打擊。
畢竟,他那麼想要親人。
時清曼覺得左右為難。
不想讓人難過和傷,卻又不甘心就這樣放棄自己辛苦拼搏的事業。
最后,沉沉地閉了閉眼,低聲道,“文博,你給我點時間,讓我考慮一下好嗎?”
見終于肯松口,喬文博滿眼欣喜,立馬抱著,連連點頭,“好,好。”
*
初七晚上的酒會。
秦書知和時遠行到的時候,酒會上已經很多商界名流在了。
時遠行帶著往人的地方走,“一會兒我可能會有些應酬,我給你找個清凈點的位置,你就坐著玩會兒就好,要是實在覺得無聊,咱們也可以早點回家……”
秦書知看著他喋喋不休的樣子,有些好笑,“時先生,你別把我想象得這麼菜好嗎,我又不是什麼都不懂的小孩,這種場合,我也是能輕松拿的好吧。”
時遠行看著那一臉小傲的模樣,眼底染上寵溺的笑。
“我知道我的時太太厲害,我只是舍不得讓你去應酬。”
他的寶貝,可用不著去應酬任何人。
兩人正說著話,喬文博就走了過來。
跟他們打過招呼后,喬文博便對時遠行說,“小時總,盛瑞的總監在二樓,我給你引薦一下?”
“好。”時遠行點點頭,然后轉頭看向秦書知。
他還沒開口,秦書知就趕道,“你去忙吧,我自己在這邊吃些點心。”
“行,我很快會回來。”
時遠行的手,又輕聲叮囑,“有什麼事,第一時間給我打電話。”
秦書知在心里有些無奈地笑了。
就是參加一個酒會,能有什麼事?
但為了讓他安心,還是乖乖巧巧地應道,“好,知道了。”
站在遠轉角位置的沈奕琛一直默默地看著他們。
從時遠行和秦書知進場的那一刻,他的目就一直鎖在兩人上。
他看到他們舉止親默契,秦書知自然親昵地挽著時遠行的手臂,時不時地抬頭對他甜笑。
而時遠行也會在說話的時候,微微低首,很認真地聽說,然后又滿眼溫地回應著。
看著他們恩的模樣,沈奕琛想起了前些天,他在格陵蘭治療眼睛的時候,有一天他實在是太掛念了,又苦于沒有了所有的聯系方式,最后便只能用一個新號去看的那個私人社賬號。
哪知他一點進去,就看到發了一張和時遠行的合照,配文是:
【我愿:與君共白首。】
他在醫院接著眼睛治療,而,卻在另一個國度,跟另一個男人在度月。
那一刻,沈奕琛猶如萬箭穿心。
在社平臺上對另一個男人許諾終生。
而他,曾經跟在一起三年,也從未有幸在這個私的賬號里出現過。
別說是照片,哪怕只是文字,都沒有。
在那幾天里,陸陸續續發了好些旅游玩耍的照片上去。
可見,的月,過得很開心。
沈奕琛躺在病床上,每天都跟自一樣,去看的信息。
他甚至在幻想,如果他們沒有分開,那當時陪著在國外度月的人,就是他沈奕琛了。
可惜!
可惜一切都太晚了。
他居然為了周思妍這麼一件臟臟的垃圾,把拱手讓人了。
他媽說得對,這世上,只有他既愚蠢又眼瞎。
不識珍珠。
失珍珠。
*
秦書知看著那桌上的點心,很自律地沒吃,卻瘋狂地發照片跟戚藝珊哭訴。
【好想吃,但寶寶不敢。大哭.jpg】
戚藝珊,【有什麼不敢的,想吃就造它。】
秦書知,【出國一趟,本寶寶已經胖三斤了。】
戚藝珊,【過兩天就開學了,你這起早黑的楷模老師,這兩三斤估計都不用一周就能給你霍霍掉了。】
【趁現在有機會,你應該想著怎麼多攢點才是。】
秦書知一想,覺得戚藝珊說得有道理的。
【一言驚醒夢中人,那我這就攢去了。】
被說服的秦書知心安理得地放下手機,去夾了一塊瞄了許久的巧克力流心蛋糕。
吃了一口,覺味道還不錯,一手拿著紙碟,一手拿起手機,打算拍個照一下戚藝珊,結果顧著鏡頭拍攝,又顧不住手上的點心,一個傾斜,點心掉落,直接蹭在了的子上。
巧克力醬沾在白擺上,尤為明顯。
秦書知趕放下東西,打算去找紙巾,結果一轉,面前就被遞過來一張紙。
愣了一下,抬頭看見是沈奕琛,秦書知沒有接,也沒有回應,拿起手機就要轉離開。
“我沒有惡意。”
沈奕琛說著,再次將紙巾遞到面前,見不接,他神滿是失落,低聲道,
“書知,我們好歹相識多年,即便做不夫妻,退回到朋友的位置,總可以的吧。”
秦書知依舊不跟他說話,但冷若冰霜的臉已經是給他最明顯的答案了。
見抬步要走,他沖口而出,“對不起。”
他一改往日的高高在上和不可一世,滿是慚愧地看著,“書知,過去的很多事,真的對不起。”
他欠一個正式的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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