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自己不甘心。

結束和爺爺的通話之后，林川在車里看到手機推送里有關于關注的人已更新的提醒。

他點進去一看，是主播的請假通知。

唐月舒以前播不播全然看心和時間，現在認真之后，直播就跟上班打卡一樣，每天都點時間出來直播不說，有事不直播還得說明一下況。

只不過這條請假說明里沒說是因為什麼不直播。

這其實也正常，不是全職的主播，請個假而已。

林川點開評論區看了眼，果然很多人在問今天為什麼不直播，但劃下來，沒看到有準確的回復。

他本來沒怎麼放在心上。

直到晚上，他忙完所有工作，站在落地窗前往外看港城的風景。

他手里提著杯加了冰的威士忌。

這幾天溫度上升，港城又暖起來了。

在外穿戴整齊的林總這會兒領帶被扯松了，白襯上的紐扣也被解開幾顆，和腹在室氛圍燈下有點若若現。

顯然一個人獨居的室很是安靜，也沒人在意他在家里究竟是什麼形象。

平時這個時候，他耳邊應該差不多能響起一道略顯歡快的聲，但是今晚沒有。

他不知不覺中養一個不好的習慣。

這對他來說絕對不算好事，唯一安全點在于，他們相距甚遠。

哪怕這不是最重要的一點，但地理距離確實是最直白的。

林川平時閑來無事會有個小酌的好，他獨居的大平層里有一面酒柜，酒柜里是他收集的各種酒，其中不都是市面上難求的好酒。

他酒量很好，起碼不至于喝了幾杯就醉得不清楚自己在做什麼的程度。

林川拿著手機點開了唯一關注的主頁。

主播沒在直播，他點開了最新的視頻。

大概是因為除夕夜發的那個新年vlog評論區里很多網友的話題討論都圍繞鏡頭后面標準倫敦腔的人，這讓的視頻一度備關注，唐月舒為此還準備第二期類似的vlog。

視頻里鏡頭后面的也是一道男聲，是和林川截然不同的聲線，聽起來更像是十幾歲的那種元氣年，就連問話都幽默風趣不，將鏡頭里的姑娘逗得眉眼彎彎。

這條視頻的討論度也很高，在評論區艾特了一個賬號，說這是沒有臉的男主角。

點進去一看，賬號的主人并沒有讓人失。

那是另一位值博主，是這段時間認識的新朋友。

是一位英國的男生，有著淺棕的卷，綠的眸子，高的鼻梁，很白皙的皮，他長了一張相當致的臉，確實帥氣。

唐月舒的評論區關于兩期視頻的男主角展開了激烈的爭論，做上二選一的選擇題了。

除此之外還有年人做派的：兩個都要。

不管怎麼說，這些胡說八道的評論給提供了很多討論度。

不得不說，好像找到了流量碼。

只是林川看到視頻的時候也在想，如果二選一的機會擺在面前，會選擇誰呢？

他和那些評論區沒有分寸的網友一樣，想上一些有的沒的了。

林川回國那天，在飛機上的心很差，但那時候他想的是回去后，那些在異國他鄉生出的旖旎很快就會消散，心說到底不過只是一時荷爾蒙發的沖。

不管是什麼緒，他應該很快就會消化掉。

結果是回來將近一個月，他幾乎天天看著人家的直播睡。

那些旖旎的心思不僅沒有被下去，反而因為天天只能隔著屏幕看而變得更加洶涌。

那種清醒地將心緒放在一個不該放的人上的覺，不好。

他不得不承認，他在單相思。

林川將人家主頁的視頻一個個往下劃，直到看到的第一個視頻。

那大概是去年九月初的視頻，唐月舒那時候的頭發也比林川印象中要短些，視頻里眼睛很亮，那種要開始新生活的沖勁兒和野心在臉上展現得一覽無。

短短幾個月的時間，長的速度很快。

林川想，如果他一開始就認識，看到幾個月走過來，他一定也會為驕傲。

已經是最后一個視頻了。

唐月舒只是一天不直播，他就覺得了點什麼，那種心口落空的覺過于直白。

他和的私聊窗口里，林川第一次主給發了消息，是問今天為什麼不直播的。

只是等了好久也沒能等到x唐月舒的回復。

今天應該沒看這些消息。

杯中的威士忌已經喝到底，只剩下冰球還在繼續融化，林川倒了下一杯酒。

手機跳出了缺電提醒。

林川于是又找來了充電，他的目依舊落在屏幕上。

大概是深夜，又大概是喝了酒，或者他只是單純想找個借口。

回來港城的將近一個月時間里，他頭一次這麼清晰地意識到，自己將心落在了黎，落在了那個飄雪的冬夜。

或許分別那天晚上他在車里那麼久，應該打個電話給，起碼問一句，喜不喜歡他送的新年禮。

他現在特別想見一面。

在林川反應過來時，他發現自己已經在看港城飛黎的航班了。

但他沒有退出那個頁面。

飛往黎最近的一趟航班大概就在一個小時后，他趕不上的，下一趟是凌晨五點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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