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后來便是日出、早間新聞。

攏上遮簾，將這一晚六千的風景掩在外面，終于擁有了一段完整、安穩的睡眠。

再度醒來已是正中午。商明寶邊沒人，試圖坐起時，嘶的一聲，臉煞白。

好痛……分辨不出痛源，只覺得渾都像被碾了一遍。

聽到靜，一直在桌邊看文獻的男人推開轉椅起，走至邊。

“醒了？”他擰開了瓶純凈水給，抱在懷。

商明寶迷茫地看看他。眼神清醒，鼻梁上架著眼鏡，氣很好。

又越過他肩看向書桌。銀筆記本開著，發出靜謐的運轉聲。

的不敢置信實在太生，向斐然笑了一下，解釋道：“沒辦法，事太多。”

“不累嗎？”商明寶極了似的喝掉半瓶水。

很會噴。

“累。”

聽他這樣干脆地承認，商明寶一時又不知道說什麼了。莫名其妙的，竟覺得他的坦然十分，超出言語可及的范疇。

小口抿著水，潤著嗓子和，等臉上熱過去了，才問：“晚上走麼？”

“不走。”向斐然說，“明天走，再留一晚。”

博士生還是擁有一定的時間支配度的，加之這幾年下來，他很請假，連法定節假日也仍在組里，自律和專注有目共睹，難得推遲兩天回去，Tryon教授沒什麼意見。況且，這也確實是在春假中，休息幾天無可厚非。

商明寶將水瓶遞回給他，角的笑意包不住，翹得明顯，但還是為他心疼，小聲說：“好貴哦……”

兩晚要一萬多……大姐也真是的！怎麼可以定這麼貴的房價！

向斐然似笑非笑：“你別告訴我，你又想給我錢。”

商明寶搖頭：“不敢了……”

“沒錢的時候會告訴你，不會借錢跟你談。”

商明寶遲疑一下：“可是，花得這麼快，以后呢？”

向斐然靜靜地看著：“哪個以后？”

商明寶不說了，這樣好的早晨，不應當掃興。

給商邵打電話時，向斐然就在一邊煙，聽給兄長代口供，十分可。

轉過時，商明寶被他注視的目定住。漫不經心的，又深沉。

原來昨晚不僅變了，他也變了。

他們有了同步的人生進程。

煙霧被海風吹散，向斐然夾煙的那兩手指向上彎了彎，招過來。商明寶真過去了，坐到他上，一時聽不見電話那端究竟在說什麼。

等掛了電話，向斐然將煙捻了，問：“還疼麼？”

商明寶點點頭。

“我看看？”

日很亮，海浪聲十分遙遠。從二十層的欄桿出去，天碧水藍，攀上來的海風被太曬得干爽。

在這樣的明亮中，商明寶被他抱坐在玻璃茶幾上。很冰，心抖了一下。

被俯下的向斐然很仔細地看著時，閉上眼，咬著。被恥折磨著，快把下咬得滴。

果然紅著，都是對他昨晚不眠不休的控訴。何況后來兩次，他放開來，不再和風細雨，將口繃平。

面對如此荼蘼艷爛，向斐然良心上線，克制著沒做別的作，只輕咳一聲，淡然地說：“撐開了。”

商明寶在海風中呆滯。

什麼？一個妙齡，剛度過了人生的第一次而已……

向斐然秉著科學神安：“會恢復的。”

又明智地轉移話題：“我剛讓禮賓去買藥了。”

商明寶瞳孔地震。

什、什麼？什麼禮賓？什麼藥？這里是哪里來著？哦，是大姐的酒店啊……大姐的大本營……

“怎麼了？”向斐然不的反應，半笑了一下，“只是消炎藥而已。”

對于任何一家收費六千一晚的酒店來說，這樣的禮賓服務都是應有之意。

商明寶雙手捂面。

完了，完了完了……很快整個客房部就都會知道被三小姐特意叮囑關照的客人讓禮賓去買了一管消炎藥！別管消哪里的炎！反正是消炎藥！

看面紅耳赤，向斐然輕哄：“別多想，沒人認識你。”

安適得其反，商明寶栽倒，被向斐然眼疾手快撈在懷里。

門鈴聲驟然響起，禮賓提著一枚藥房紙袋站在門口。

商明寶如提線木偶，被向斐然半哄半親著上完了藥，足尖落地時，在他懷里。

“你先洗漱，然后我們下樓吃飯？我預訂了樓下的中餐廳。”向斐然耳廓。

商明寶點點頭，走向洗手間時，聽到向斐然撥打客房服務，要求他們在一個小時后上來進行打掃和更換布草。

商明寶長又是一，扶墻昏倒。

怎麼忘了這回事！

沖回去，將被子掀開——紅的跡洇在床單的雪白中，還有其余的斑駁狼藉。

看到這副畫面，忽然呆滯住，好像被從旁觀視角提醒了的改變。

莫名的憤涌上心間，轉過，黑而圓滾滾的瞳孔像是水洗過的，輕眨著瞪他，繼而扇了他一掌。

掌尖掃過，不痛不，不如他昨晚在上拍出的浪。

“喂。”他不避不讓，扣住手腕，挑眉，“晚了不是？”

商明寶出手，賭氣地哭訴：“昨天讓你出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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