夸得很真誠,但對方臉反而有些冷了下來。
商明寶有些尷尬,自顧自把話題接下去:“所以,我昨天摘的真的是野花,不是你哄我的。”
“我沒必要哄你。”向斐然淡聲:“這里一山之隔就是海,氣候和土壤都很適合它,出了院子往山上走上五十米,有更大的一片。”
“為什麼月見草呢?”
手電筒的照著明黃的花瓣:“謎底就在謎面上。”
商明寶明白了:“因為它們只在晚上開花,只有月亮才能看到,所以!”握拳捶掌,像是恍然大悟,語氣十分雀躍。
有些人的笑意淡得仿佛就沒打算給人發現。
“是這樣。不過月見草的,也不都嚴格限定在晚上開,還有白天晚上都開的。”
“晚上開好虧哦,都沒人看。”商明寶嘟囔。
向斐然回眸,視線拂過臉,漫不經心地說:“不虧,有你在看。”
他還說了一些有關月見草的“常識”,那是商明寶從不曾見過的世界。低矮的,會匍匐在腳下,可是如此麗。
它們甚至建立了自己的小小王國呢。
但向斐然也沒有陪多久,興之所致講完后,他便將手電筒遞回給商明寶:“行了,你自己慢慢看,除了要命的事別敲門。”
商明寶:“……”
然無存了!
·
看花浪漫,早起地獄。
翌日清早五點十分,鬧鈴響起時,商明寶只想掐死自己。
方隨寧已經出去練嗓子了,是特意挑這個時候起床的,只為了低調地將沖鋒還回去。
昨晚又是三點多才睡著,好困,此刻含著牙刷都快站不穩。潑了兩把冷水讓自己清醒后,換上家居服,素面朝天地就去了。
第一縷晨尚未翻過山脊,院里彌漫著一灰調的安靜,只有廚房炊煙升到淡藍的薄霧中。
正要去后院喂的蘭姨瞧見了,笑著問道:“早晨,今天這麼早?是不是隨寧吵你了?”
他們幾個工人對很有好,雖然至今只住了兩天,但舉止有度很講禮貌,不見大小姐架子。
商明寶將手中的沖鋒挽得很,指指那扇閉的房門,輕聲問:“他醒了嗎?”
蘭姨笑起來,刻意低了些聲音:“還在睡呢,別吵他,他起床氣大得很,誰來也伺候不了。”
果然還是太早了嗎?商明寶白起一趟,打了個哈欠正想轉走掉,眼前一扇門卻突然開了,出向斐然穿灰連帽衫的一。
“在。”他咳嗽一聲,聲音微啞。
商明寶趕捂住剩下的那半個哈欠。很有點的矜持和的包袱。
“喲?”蘭姨吃了一驚:“今天這麼早?”
“沒睡。”向斐然惜字如金,遞給一個眼神。
蘭姨明白過來,很有眼力地借故走開。空落落的院子只剩下兩人,連只也沒有。昨晚上的月見草已經敗了大半,商明寶站在花叢前與他相,心門著,一時忘了要來干什麼。
向斐然一手撐著門框,另一手習慣地揣在深灰運兜里,“找我?”
商明寶點點頭。
過了兩秒沒等來下文,向斐然耐心地追問:“所以,找我什麼事?”
商明寶這才如夢如醒,趕穿過步汀。到了他跟前,仰起臉:“服還你。”
向斐然接過這件沖鋒,沒吭聲。商明寶將袖口扯過半掌,主且不好意思地說:“還沒洗,我不會洗服……”
運轉了一晚上的大腦終于在這一句里了風,向斐然極輕地失笑一聲:“小姐,沒人要你手洗服。”
“我知道,我的意思是……”商明寶大窘,不知道怎麼解釋。
“你的意思是,你穿過的服,理應洗干凈了再還我,但你來做客,不好意思使喚工人,自己又不會洗。”
商明寶輕輕吸一口氣,不知道是被他的敏銳拯救了,還是陷害了。
奇怪,怎麼臉紅?
“只是穿了一晚上而已,不用這麼客氣。”向斐然隨意地將那件外套卷了卷,目在商明寶臉上停了一會。
的倦顯而易見,眼圈底下也有些青。也對,沒人比他更清楚昨晚是幾點才回去。雖然很不解風地命令別敲門,但是誰一晚上都始終留了點心神在門外?直到真的回樓去睡了,才心無旁騖地繼續工作。
“你這麼一大早起來,就是為了還我服?”他勾了些,慣常的淡漠中滲出了戲謔。
兩人有著相當的高差,令商明寶覺得他的垂視如有實質。
千折百回的心思難開口,卻又被他穿了:“你想避著方隨寧,不想讓知道你跟我有來往。”
商明寶心里咯噔一聲,金微渺刺破云層,也仿佛勘破了。
是的,不知道怎麼跟方隨寧代。雖然方隨寧只有只言片語,但對這個舅舅的厭惡卻毫不收斂。
年人的友誼坦率而斬釘截鐵,喜好和厭惡都得在同一條陣線,商明寶覺得自己這點小小的往來好像背叛了這個新朋友。
把服還了就好了,以后再也不準失眠,更不準深更半夜下來看花!發誓!
向斐然,一個憑智商跳過了中考、高考,高一就被top2預定并眼也不眨拒絕了的人,只花了短短一秒就理清了來龍去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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