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友接下來有何打算？”

老者，不，天測老人問道。

楚塵向西北方向：“我要去玄霄古境。”

“古境？”天測老人挑了挑眉，“為了天元劍碎片？”

“前輩怎麼知道？”楚塵再次震驚于老人的博聞。

“猜的。”天測老人灌了口酒，“不過古境現在去不得。”

“為何？”

“三日前，古境口突然封閉，方圓百里形絕靈領域。任何修士進都會靈力盡失，與凡人無異。”

天測老人解釋道，“據說是古境守護者啟了‘寂滅大陣’，為了阻擋某個強敵。”

楚塵皺眉。劍靈指引他去古境，現在卻進不去，這可如何是好？

“不過……”天測老人話鋒一轉，“若是守紋人，或許有別的辦法進。”

他從懷中出一塊甲，隨手拋在石桌上。甲落地后自行組合，形一幅奇特圖案。

“三天后，月圓之夜，古境西南三十里的‘鏡湖’會出現一條暗道。”

天測老人解讀著甲，“這是你唯一的機會。”

楚塵將信將疑：“前輩為何如此幫我？”

天測老人笑而不答，反而問道：“小友可聽說過‘大劫將至’的說法？”

楚塵心頭一震。這不正是司空玄和姜清妍提到的預言？

“略有耳聞。”

“混沌靈現，大劫啟端倪。”天測老人幽幽道，“老夫幫你，也是在幫這方天地。”

他站起，突然一掌拍在楚塵口。

這一掌來得突然，楚塵本來不及反應，只覺一浩瀚靈力涌，直沖靈臺。

“前輩？！”

“別！”

天測老人罕見地嚴肅起來，“混沌靈雖強，但若不懂運用之法，反而會害了你。老夫傳你《混沌經》基礎篇，能助你初步控制靈之力。”

隨著靈力注，大量信息如水般涌楚塵腦海。

那是一套玄奧至極的功法，比《天元養氣訣》深奧百倍，卻又莫名地契合他的質。

傳功持續了約莫一刻鐘。結束后，天測老人顯得疲憊了許多，額頭滲出細汗珠。

“多謝前輩厚賜！”

楚塵由衷激。這套功法對他而言簡直是雪中送炭。

“不必謝我。”天測老人擺擺手，“三日后，鏡湖相見。現在，你該走了。”

“走？去哪？”

“山下有座小鎮，你先在那里落腳。”

天測老人解釋道，“老夫有些私事要理，不便帶你同行。放心，有混沌靈遮掩，一般人算不出你的位置。”

他從腰間取下一塊玉佩遞給楚塵：“拿著這個，可掩蓋你的靈波。記住，在完全掌握混沌經前，盡量不要與人手。”

楚塵接過玉佩，手溫潤，正面刻著“天測”二字，背面則是繁復的星圖。

“去吧。”天測老人揮袖，一道清風托起楚塵，“三日后，鏡湖見。”

清風裹挾著楚塵和小靈狐飛出竹亭，沿著山勢緩緩下降。當楚塵再回頭時，山頂的竹亭已經消失不見，仿佛從未存在過。

……

山腳下的小鎮名為“青溪”，因一條貫穿全鎮的清澈溪流得名。

;楚塵用姜清妍給的碎銀在客棧要了間房，又買了套普通布換上。天元劍用布條纏好背在后，乍看就像一柄普通的鐵。

小靈狐似乎很喜歡楚塵，賴在他肩上不肯走。楚塵索讓它跟著，還給它起了個名字“雪團”。

安頓好后，楚塵開始研習天測老人傳授的《混沌經》。與《天元養氣訣》不同，這套功法更注重靈本源的開發，而非簡單的靈力積累。

“混沌初開，未分……”

隨著功法運轉，丹田的混沌氣旋逐漸穩定，不再像之前那樣狂暴。

更神奇的是，楚塵發現自己的靈力可以模擬任何屬——金之鋒銳、木之生機、水之韌……隨心所，變化萬千。

“怪不得混沌靈。”楚塵暗自驚嘆，“簡直是萬能適配！”

修煉到傍晚，客棧小二送來飯菜。

簡單的兩菜一湯，但對了一天的楚塵來說堪比珍饈。雪團也吃了些魚，滿足地蜷在床頭打盹。

正當楚塵準備休息時，天元劍突然發出微弱嗡鳴。他警覺地坐起，應到窗外有靈力波。

悄悄來到窗邊，楚塵過隙看到客棧后院站著三個黑人，正是當初在山林追殺林軒的暗煞門裝束！

“確定是這里？”為首的黑人低聲問道。

“羅盤指示就在這一帶。”同伴回答，“混沌靈的波最后消失在這附近。”

楚塵心頭一。這些人竟是沖他來的！但自己明明戴著天測玉佩，為何還會被追蹤？

“搜！一間間查！”黑人下令，“教主有令，活要見人死要見尸！”

況危急，楚塵迅速收拾行裝，準備從窗戶溜走。就在此時，雪團突然跳到窗臺上，小爪子指向東南方向。

“那邊有出路？”楚塵輕聲問。

雪團點點頭，玉角微微發。

楚塵不再猶豫，抱起雪團翻出窗戶，借著夜掩護向東南方潛行。后，黑人已經闖客棧，引起一陣。

穿過幾條小巷，楚塵來到鎮外的一片竹林。剛要松口氣，前方突然閃出兩道黑影——是暗煞門的埋伏！

“等你多時了！”黑人獰笑著撲來。

楚塵倉促應戰，天元劍出鞘，金乍現。

但對方顯然有備而來，一人正面牽制，另一人則撒出一張銀大網，當頭罩下。

“縛靈網！小子，你跑不掉了！”

千鈞一發之際，雪團的玉角突然大放明。一道刺目的白閃過，銀大網竟被燒出一個大。

楚塵趁機揮劍斬向黑人，混沌靈力灌注劍，竟劈出一道三丈長的劍氣！

“啊！”黑人慘一聲，前多了一道深可見骨的傷口。

同伴見狀大驚：“這小子有古怪！撤！”

兩人扶起傷者，迅速消失在竹林中。

楚塵沒有追擊，他知道必須盡快離開。雪團剛才那一擊消耗過大，已經蔫蔫地趴在他肩上。

“謝謝你，小雪團。”楚塵輕小狐的腦袋，加快腳步向東南方前進。

按照天測老人所說，鏡湖在青溪鎮東南方向。與其在鎮上擔驚怕，不如提前前往。

夜漸深，楚塵在月下獨行。天元劍偶爾發出輕鳴，似乎在為他指引方向。

混沌靈、天測老人、暗煞門……謎團越來越多，但楚塵約覺，這一切都與那個即將到來的“大劫”有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