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空玄突然劇烈咳嗽起來，老嫗連忙上前為他拍背。咳了好一陣，他才平靜下來，臉更加灰敗。

“時間不多了……”

他息著說，“青霄殿的作越來越頻繁。昨夜，他們又帶走了一名藥園弟子。”

楚塵想起周大福的警告：“藥園夜里不太平……就是指這個？”

“不只是藥園。”

姜清妍神凝重，“近三年，宗門已有十二名弟子失蹤，都是靈資質上佳者。而所有線索，都指向青霄殿。”

司空玄艱難地站起，索著來到石室一角，按下一塊蔽的機關。

石壁緩緩移開，出一個小型祭壇。祭壇上供奉著一塊青銅碎片，與楚塵懷中的那塊極為相似，只是符文略有不同。

“這是天元劍的第三塊碎片。”

司空玄說道，“青霄殿手中至有兩塊。他們抓捕靈弟子，就是為了用祭之法激活碎片力量。”

楚塵取出懷中的碎片：“這是林軒帶回的那塊？”

“正是。”姜清妍點頭，“現在有兩塊在我們手中，青霄殿暫時無法進行完整的儀式。但……”

“但他們不會善罷甘休。”老嫗森森地補充，“特別是發現守紋人現世后。”

石室陷短暫的沉默。青銅燈焰微微晃，在墻壁上投下扭曲的影子。

“我需要做什麼？”楚塵最終問道。

司空玄“”向他：“首先，你要盡快掌握守紋人的力量。其次，找出青霄殿背后的主使者。”

他頓了頓，“最后，集齊所有天元劍碎片，重鑄神劍。”

“這……”楚塵苦笑，“聽起來不太容易。”

“當然不容易。”

姜清妍難得出一笑意，“但你是三千年來唯一能激活金紋的人。”

老嫗突然豎起耳朵：“有人來了！”

快步走到一面石壁前，耳朵上去聽了聽，“是青霄殿的巡邏隊，他們發現這里了！”

司空玄臉大變：“快走！從道離開！”

姜清妍拉起楚塵的手：“跟我來！”

老嫗已經推開另一面石壁，出狹窄的隧道。就在楚塵即將踏隧道時，司空玄突然住他。

“孩子，記住——勿信青霄，勿近問心。天元宗的未來……就托付給你了。”

話音剛落，口傳來劇烈的撞擊聲。姜清妍不由分說，拽著楚塵鉆隧道。

后，石門轟然關閉，將司空玄和老嫗的影隔絕在。

隧道曲折幽深，兩人借著姜清妍手中明珠的微前行。不知跑了多久，前方終于出現一亮。

“那是藥園后山的出口。”姜清妍息著說，“天亮前你必須回到住，裝作什麼都沒發生過。”

“司空前輩他們……”

“師父自有辦法應對。”

姜清妍語氣堅定，但眼中閃過一憂慮，“三天后，還是古松下見。在這期間，小心周大福，他其實是青霄殿的眼線。”

;出口近在眼前，姜清妍突然停下腳步，從懷中取出一本薄冊子塞給楚塵。

“這是《天元養氣訣》基礎篇，適合你現在修煉。記住，暫時不要嘗試激活金紋，那會暴你的位置。”

楚塵接過冊子，到姜清妍指尖的微：“你在害怕？”

姜清妍沉默片刻，月過出口照在致的側臉上：“青霄殿主蕭無咎……他可能已經不是原來的蕭師叔了。三年前那場變故后，他就變得……不一樣了。”

沒再多說，推著楚塵走出隧道：“快回去吧，小心別被發現。”

楚塵走出隧道，發現這里果然離藥園不遠。回頭想再問些什麼，卻發現隧道口已經消失不見，只剩下一片普通的山巖。

懷揣著重重疑問，楚塵借著月掩護，悄悄返回了自己的小屋。屋一切如常，似乎沒人來過。

他坐在床邊，取出姜清妍給的《天元養氣訣》。翻開第一頁，上面用工整的小楷寫著：

“天之道，損有余而補不足……”

正當楚塵準備細讀時，窗外突然傳來輕微的響。他迅速收起書冊，假裝躺下睡覺。

過微閉的眼瞼，他看到窗紙上映出一個高大的人影——那廓，分明是周大福。

人影在窗外停留良久，最終悄然離去。楚塵卻再無睡意，腦海中回著司空玄的警告：

勿信青霄，勿近問心。

……

晨鐘響徹群山時，楚塵已經站在藥田里除草。

他機械地重復著拔草的作，思緒卻飄回昨夜。

司空玄的警告、姜清妍的憂慮、周大福的窺視……這一切都像一張無形的網，將他牢牢困在中央。

“發什麼呆？雜草都除不干凈！”

一聲厲喝打斷了他的思緒。周大福不知何時出現在田埂上，那雙綠豆小眼里閃爍著冷的。

楚塵連忙低頭：“抱歉，周管事。我馬上重新檢查。”

“哼！”周大福走近幾步，上帶著濃重的藥酒味，“昨晚睡得可好？”

“還好，多謝管事關心。”

楚塵不聲地回答，手上作不停。

周大福突然俯，一把抓住他的手腕：“這是什麼？”

楚塵心頭一跳。他手腕側不知何時出現了一道淡淡的金紋路，形狀如同纏繞的藤蔓。

“可能是沾了什麼藥草……”他試著回手。

周大福卻攥得更，糙的拇指在那道紋路上狠狠，似乎想把它掉。

當發現紋路并非外而是從皮里出來時，他的表變得異常古怪。

“今天你去西邊藥田。”

他猛地松開楚塵的手，聲音變得尖細，“記住，不許靠近東北角的地！”

楚塵點頭應下，看著周大福匆匆離去的背影，若有所思地了手腕上的金紋。

這紋路顯然是昨夜與青銅碎片共鳴后出現的，而周大福的反應證明，他認識這是什麼。

西邊藥田比東邊的更加荒僻，種植的多是些帶刺的怪異植。楚塵一邊干活，一邊留意周圍靜。

令他意外的是，周大福竟沒再出現監視，這反常的“自由”反而讓他更加警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