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隨即陷一陣沉默。

隔了好久，久到沈令儀一度覺得自己這個開口直言的決定是不是做錯的時候，陸晏廷終于笑了。

“怎麼，我這兒九品芝麻的升堂殿了？”

言下之意，就是這麼大點事兒，竟還要求到他的頭上了，不可笑嗎？

可沈令儀卻皺了眉，“大人嫌事兒小，興許旁人覺得天都要塌了。”

“那……你覺得我會答應你嗎？”陸晏廷和小人賣關子。

“我不知道。”沈令儀如實道。

“你不試試怎麼知道？”

沈令儀聞言瞪大了眼睛，這不就是在試嗎？

而陸晏廷仿佛也是看穿了的心思一般，手勾住的指尖，像是調笑，又像是哄騙，“怎麼試，用我教嗎？”

沈令儀不自然地掙扎了一下，怎麼都不肯咬餌上鉤。

陸晏廷見扭也不惱，只慢條斯理地著的指節道，“馮府的事兒，左右不過就是我一句話。但是這種事，我一個男子，怎麼出面？”

沈令儀細細品了品陸晏廷的話，竟覺得沒有一點病。

是啊，馮大人的妾氏，想要回自己的孩子，這事兒擱在姚蓮心上是等于塌了天的大事，但讓陸晏廷手，卻奇怪的很。

小人頓時面難，認真地和陸晏廷說，“此事是我與蓮心姐姐考慮不周，若是有什麼冒犯大人的地方，你就不要放在心上了。”

陸晏廷見這幅模樣更樂了，“怎麼，這就打退堂鼓了？”

沈令儀搖頭，“不是，是真的不合適。”

“是啊，只是我不合適而已。”陸晏廷聳了聳肩，目落在了沈令儀那雙漂亮的眸上，“但皎皎你，興許適合呢？”

“我？”沈令儀吃驚地指了指自己，滿臉不可置信。

“對啊，你。”陸晏廷點點頭，卻也僅點到為止。

沈令儀還在琢磨他這句話呢，忽覺整個人一騰空，被男人橫著抱了起來。

他修長的指節隔著云繡錦衫準地扣住了細窄的蠻腰，惹得沈令儀一聲輕呼。

“大人……”有些不滿。

這男人似貫在這種時候吊的胃口，偏偏每一次都沒半點力氣反抗。

“求人也沒個求人的樣子，你說說，欠我幾回了？”

陸晏廷將下顎抵在的肩窩，沈令儀怕，忍了幾下沒忍住，竟“咯咯”地在他懷中笑了起來，眼眸中一片清明。

陸晏廷看的心頭一熱，含住了小人的鎖骨就咬進了里。

屋笑聲戛然而止，接著，一陣一陣別的聲音就從虛掩著的門中散了出來，纏綿與暗啞糾纏在一起，引人遐想無限……

一個多時辰以后，凈房里才亮起燈，又有水聲傳來。

風荷居這邊，晚上是從來都不留人值夜的。

頭兩次的時候，沈令儀還會掙扎著起來自己收拾，順帶還想著要伺候陸晏廷。

但最近幾次，男人仿佛是尋著了什麼滋味一般，要起來的時候狠得不得了，花樣又多，每回結束，沈令儀便是連翻下床的力氣都使不出。

是以，兩人倒是反了反，竟變是陸晏廷伺候了。

頭一回的時候，沈令儀嚇得整個人僵在了床上，在被子里是不肯讓陸晏廷替自己。

后來，也不知是哪一次，連拽被子的力氣都使不上，便就這樣，讓首輔大人“得了逞”。

再后來，就一回生，二回了。

這晚，待沈令儀清清爽爽地被陸晏廷從凈房里抱回床上的時候，外頭的天已經全黑了。

眼見小人打著哈欠偏頭又要再睡過去的樣子，陸晏廷便著的鼻尖強迫醒了醒。

“你那位姐姐費心地給你送來枇杷，你想好給人回什麼禮了嗎？”

沈令儀困得不行，卻因為沒法兒好好氣而被迫睜開了眼。

可是，當聽到陸晏廷這句話的時候卻眼前一亮。

陸晏廷見著小人的表就知道聽懂了自己的意思，便翻上床，扯過了被子。

可沈令儀卻是還在揣，這會兒已經雙手撐著下顎半支起了，問他，“這樣做妥當嗎？”

男人閉著眼，只覺得鼻息間全是小人上皂角的香氣。

他覺得也是奇怪，分明自己和用的是一樣東西，怎麼這味道留在上，就有種甜甜膩膩的覺，讓人無端會生出些念想來。

他不有些煩躁，依然閉著眼，只忽然文不對題道，“明兒讓棲山取冰山出來了。”

“這麼早麼？”沈令儀一愣，這端午還沒到呢，“大人若是覺得熱，我把帳子掀開吧。”

小人說著就越過了陸晏廷的想去掀幔帳。

結果未束的長發徑直垂落在陸晏廷的上，發，惹得男人越發的心猿意馬。

他頗有些懊惱，猛得睜開眼，手就扣下了“自投羅網”的小人。

“是不是還有力氣折騰？”

只有陸晏廷知道，他對，是有些上癮的，不管什麼癮，但他是不排斥的。

因為了五月，床上的被褥早就被知春換了薄的，此時隔著料薄被，便能輕而易舉地覺到男人噴薄出的。

沈令儀不可思議地睜大了眼，僵著子不了。

只是那作看上去真是頗有些稽的。

“現在能睡了麼？”陸晏廷見狀心頭一，忽然就泄了氣。

沈令儀點頭如搗蒜。

在覺到陸晏廷松開了自己以后，便裹著被子的一角，飛快地躺下，轉，然后還往床里側了，彎曲著子小小的一坨，像只蠕的蠶。

陸晏廷角的弧度未落，雙眸隨即緩緩閉上，然后開口道，“后日馮縉休沐，你用個午膳以后去一趟，留在姚氏那兒用個晚膳，馮縉就什麼都知道了。”

“這麼……簡單麼？”小人顯然是沒有睡意的，接話接得極快。

陸晏廷笑出了聲，“要有多復雜，馮縉比你可聰明多了，你這一去，他能想到的肯定比你想的還要多的多。”

聽著小人悶悶地應了一聲，陸晏廷又道，“還有，端午那日有龍舟宴，你讓知春給你準備裳，回頭我帶你去。”

這下，回應他的已經是沈令儀淺淺勻勻的呼吸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