鶴云珩又一次食言了,黛星漾在酒店等到了深夜也沒等到他回來。
越是接近三年期限,就越是茫然,待在鶴云珩邊的每一分每一秒都變了煎熬,恍惚之下點開了銀行件開始數余額,以獲得一安全。
手機這個時候響了,是陶書打來的。
“太太,鶴總回國了。”
黛星漾平靜無瀾地嗯了一聲,沒問原因。
不意外,不是第一次了,鶴云珩在泰國新加坡印度尼西亞等等國家都丟過。
陶書說:“是星漫,星漫發布了新歌的完整版,鶴總知道了第一時間趕回國找人,池影帝最近也在找星漫,他也想要那首歌的版權,你知道的,鶴總跟他一直不對付,當年就是他把黎曼小姐刷下來的……”
“不用跟我解釋那麼多,還有其他事嗎?”
陶書自覺說多了,趕打住,“鶴總讓我給你訂明早九點的機票回來,你看可以嗎?”
“可以。”
“太太,你不要怪鶴總,最近事實在太多了,他飛機落地后發現你不在,第一時間讓我給你訂機票。”
“哦,回頭我給他個五星好評。”
“……?”
早上去機場的路上,銷聲匿跡了一天的鶴云珩終于出現了,不過是以打電話的形式出現。
國已是深夜,鶴云珩靠在書房的椅背上,開始想念黛星漾泡的咖啡。
總裁辦那群廢,連個咖啡都泡不好。
“什麼時候到家?”
“十一個小時之后。”
“我去接你。”
黛星漾還是那句話,“做不到的事就不要輕易許諾,你來或不來,我都有辦法自己回家。”
看看,他這個蘭心蕙質乖巧懂事溫賢惠的好老婆,都不舍得讓他開車呢。
鶴云珩敲下鍵盤,信誓旦旦:“我會去接你的,爸媽回來了,讓我們回老宅吃飯。”
手機聽筒里傳來一聲極克制的深長呼吸聲,鶴云珩第一反應絕對是到了,畢竟結婚三年,他還沒親自接過呢。
要不把司機給辭了吧?但司機好的,貿然炒人不太厚道,沒必要為難打工人。
“不準哭,本來就丑了,等會妝花了就更丑了,要是一不小心把其他乘客嚇出病來了我還得倒醫藥費。”
“……”
黛星漾簡直想罵街。
站起,四張一圈,機場有賣高爾夫球桿的。
球桿的頭部泛著金屬的澤,當場付款買了一最貴的,用手了,十分滿意。
用它應該可以捶鶴云珩的狗頭。
傍晚,國際機場,由黎飛往京城的航班準時抵達。
京城也在下雨,瓢潑大雨,黛星漾拖著大大的行李箱走出接機通道。
接機等候區站滿了人,唯獨沒有鶴云珩。
很好,球桿買對了。
不過人家說要來,那必定不能自己打車走。
鶴云珩總是言而無信和不守時,深刻會過被忽略和被忘的心酸,所以無論如何也不會為跟他一樣的人。
氣溫驟降,給自己買了杯熱咖啡。
“小姐,這個位置有人坐嗎?”
邊不知什麼時候站了個形高挑的男人,氣質高貴儒雅,即使是戴著黑口罩大墨鏡,也能看出他眉眼相當英俊帥氣。
黛星漾抬起頭,覺得他有些眼,卻一時想不起來。
“沒人坐。”
“那我坐咯。”
對面的椅子被拉,那個男人坐了下來,要了一杯同款咖啡。
男人看起來斯文有禮,不像是會擾異的變態,可能是拼桌的。
但想錯了,剛坐下沒一會,男人就找搭話。
“黛小姐,加個微信?”
黛星漾詫異于對方怎麼會知道自己的名字,“你認識我?”
“你不記得我了?”男人摘了墨鏡,“我是池醒。”
他眨了眨眼,很快又把墨鏡戴上,目在的金大卷發上停留了一秒,笑得很溫:“別來無恙啊,小星星。”
黛星漾:“池、池影帝?”
換做一般人,得知對方是紅半邊天的池大影帝,怕是會激到當場心臟驟停進ICU。
但黛星漾不是一般人,每天對著鶴云珩那張宇宙頂配的建模臉,已經功戒戒了,對地球上的帥哥毫無想法。
“我們認識?”
黛星漾不太記得自己的記憶里出現過這麼驚艷的人,不過池家本來就是個大家族,以前見過不奇怪。
只是曾經見過的人太多了,卻從來沒有刻意去記過他們的臉。
“真不記得我了?”池醒聽起來略失落,“也是,你的眼里只有鶴云珩。”
黛家在揚州也算名門,父親車禍去世后,龐大的家業一夕之間被東和野心的旁支叔伯盡數瓜分,鶴爺爺是爺爺舊時的戰友,見孤苦伶仃,便把帶回了京城。
后來就是所有人都知道的故事了,那幾年像小尾一樣追在鶴爺爺的孫子后,天天“阿珩阿珩”“珩哥哥”的喊著,人人都知道對鶴云珩的心思。
“鶴爺爺去世后你就像人間蒸發了一樣,去哪里了,過得好嗎?”
他們只領了證沒辦婚禮,再加上鶴云珩刻意對外界瞞兩人的關系,全京城沒幾個人知道就是鶴云珩的妻子,池醒自然也不知。
黛星漾朝他彎一笑,卻扯了個謊:“過得還行。”
池醒對的話深信不疑,心里仍有很多疑問,“那你這幾年在做什麼?是出國讀書了還是?”
“我……”
猶豫了一下,“一直在京城。”
沒有選擇留學,是在京城上的大學,每天的日常除了上課就是被司機接回梨園,基本無社。
忽然很愧,不說曾經集萬千寵于一的千金份,即便落魄后,也是科科第一的學霸,本該畢業后翱翔于廣闊天際,如今卻淪為無為庸婦,每天只會和鍋碗瓢盆打道,眼里只有鶴云珩和三餐四季,可嘆可悲。
“抱歉池先生,我沒認出你。下次,如果還有機會再見,我一定會第一時間認出你。”
取出手機,把二維碼亮出給池醒。
池醒掃了的微信,看了看,知道有意回避這些,便自然地換了個話題。
“黛小姐,雖然聽起來很唐突,但我還是想說,你很漂亮,有考慮過進娛樂圈嗎?”
黛星漾完傳了母親的貌,母親年輕時是出了名的鋼琴界大人,黛星漾和一樣有著一雙黑茶的大眼睛,像是落在人間最浪漫的水晶,純澈清亮。
“你邊最不乏的就是俊男,我這樣的應該不算什麼吧?”
黛星漾說話時的神總是很溫,的五本就很致秀,頭發泛著金的緞,側臉過外面咖啡店昏橘的,有種歲月靜好的覺。
池醒真誠道:“看來你對自己的貌一無所知。”
“謝謝。”
黛星漾這句謝謝也是真心的。
好久沒聽過這樣直白的贊了,以前不管是在揚州還是在京城,每天都有人夸漂亮,后來跟鶴云珩住一起了,就再也聽不見了。
鶴云珩可能是個眼瞎,對的貌完全免疫,每日最大的樂趣就是諷刺和辱。
收回手機的同時,目忽然與航站樓外面一個撐著黑大傘的男人對上。
鶴云珩皮白得發,后的亮黑阿斯頓馬丁超跑在滂沱的雨幕中打著囂張的雙閃。
“池先生,我先走了。”
騰一下站起來,跟池醒道了個別,提上行李箱朝門口走去。
就那麼幾秒的時間里,瞎子鶴云珩已經沉著臉回到車,踩下油門揚長而去。
汽車極速轟鳴,在馬路上濺出兩行怒氣沖沖的水花。
手機響起,他冷若冰霜的聲音從話筒里傳出。
“自己走路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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