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聿和謝長宴很快回來,據爭吵容聽來,想必是還沒分出勝負。
謝長宴佯裝大度:“算了,你說是你先,那就是你先吧。”
裴聿罵罵咧咧:“本來就是我先,你裝什麼大度!”
兩人的爭吵越來越激烈了。
還是沈梨初耳朵嗡嗡的厲害,實在聽不下去,遞了一杯水到裴聿邊。
“看你干的,快喝點水潤潤。”
裴聿一邊給謝長宴投去炫耀的目,一邊將杯中的水全部喝完了。
喝完之后,裴聿還是不消停,對謝長宴挑釁道:“有意思嗎?也不看看……”
話才說了一半,連忙又倒了一杯水的沈梨初再次將水杯遞到裴聿邊。
他再一次喝完,喝完后,又準備跟謝長宴炫耀。
這次只說了一個字,悉的水杯又湊了過來。
著沈梨初充滿希冀的目,覺到水已經抵到嚨的裴聿還是一口氣喝下了。
好不容易喝完,裴聿剛了,看見旁邊沈梨初行云流水般的倒水作,已經涌到嚨口的話,卻死活說不出來。
他有點喝不下了。
謝長宴忍不住笑。
說去廁所,卻久久未回的江景珩終于回來了,懷里還神神地藏著一個東西。
“我來了個好東西。”
他將懷中神神藏著的東西了出來,是一瓶低度數的酒。
是明天用來供應的沈梨初生日宴的。
他們這些家族繼承人,從小就要上酒類品鑒課的。到現在,現場中,就只有沈梨初直到現在還滴酒未沾過。
對于這個新鮮事,沈梨初也有點躍躍試。
裴聿毫不猶豫擊碎的好幻想:“不行。”
沈梨初跟他打商量:“我就只嘗一點點。”
“一點點也不行。”在某些事上,裴聿擁有說一不二權。
小時候裴聿不知道,給沈梨初買了一碗酒釀圓子。
味道甜滋滋的,沈梨初很是喜歡,就多喂了一點。
吃的過程中,沈梨初就上臉了。看到臉頰紅紅,眼睛水潤潤的模樣,裴聿還以為酒釀圓子有點燙,每次勺起,都會吹一吹,才喂給沈梨初。
吃完后,沈梨初整個人都暈暈乎乎地不行,連走直線都問題。
沈梨初湊到他耳朵邊上,嘀咕道:“你不是說我今天是壽星,做什麼都可以的嗎?”
裴聿眼皮子跳了跳,正狠下心拒絕時,心底卻突然浮現一個更好的主意,隨即話頭一轉:“行,那就看你今天的運氣怎麼樣了。”
然后在沈梨初萬般期待之下,裴聿走進房間,從江景珩書包里拿出一個小玩來。
咬指鯊魚。
整造型是一個卡通鯊魚,打開了以后,會出一個個鯊魚牙齒,大約有十二個。
這麼多牙齒中,帶有機關的牙齒只會有一個,只要按下去,鯊魚就會突然合上,咬住手指。
裴聿:“規則就是,誰的手指被咬住了,誰就能喝到。”
這個咬指鯊魚玩是江景珩前兩天帶去學校的,裴聿和謝長宴也一起玩過,早就了這其中的簡單機關。
裴聿就是欺負沈梨初從來沒有玩過這個玩。
將咬指鯊魚放在桌上后,裴聿對沈梨初說:“你是壽星,你按第一個。”
沈梨初先將咬指鯊魚擺正后,才認真地看了一圈,最終鄭重地按下一顆牙齒。
鯊魚沒。
隨即又是裴聿,鯊魚也沒。
接下來是江景珩,鯊魚也沒。
接到裴聿眼神后,謝長宴十分默契地找到那個機關所在的位置,按下牙齒,大張著的鯊魚突然咬下。
沈梨初突然被嚇了一下,忍不住睜圓了眼睛。
一連幾局下來,是從來都沒被沈梨初按到過按鈕。
這讓沈梨初不懷疑,自己今天的運氣真的有這麼差嗎?
直到那一瓶酒到底,都沒到過沈梨初。
沈梨初滿臉失落,眼看著酒瓶中最后那一點酒被裴聿倒干凈。
“小乖,這不能怪我吧?”明明是裴聿伙同其他兩人來哄騙沈梨初,偏偏還要裝出一副無辜的模樣來。
沈梨初蔫嗒嗒地點點頭。
在一旁看著的謝長宴和江景珩都有點不忍心了。
其實嘗一點也不是不行吧。
裴聿用小叉子叉了一塊蘋果塊遞給沈梨初。
沈梨初乖乖接過,一邊小口小口地吃著,一邊鬼鬼祟祟地瞄著裴聿面前的杯子。
用于宴會上的酒,度數都很低,對于他們來說裴聿三人來說就跟喝飲料差不多。
趁裴聿不注意,沈梨初一下子從他的手臂下竄了進去,試圖快速從裴聿杯子里面嘗一口。
誰知沈梨初淺桃的瓣剛到酒杯杯口,一只手就將酒杯先一步走。
沈梨初趁機咬住。
怕弄疼沈梨初的牙齒,裴聿不敢使蠻力,挑著眉道:“沈梨初,能耐了啊。”
沈梨初里含著杯口,說話聲音含含糊糊的:“我就嘗一口。”
裴聿眼皮子跳了跳:“不行,別耍無賴。”
最后,沈梨初還是沒有喝到,怕沈梨初又喝,裴聿將杯子底部剩下的那點一飲而盡。
沈梨初滿臉寫著憾。
在裴聿三人談著事時,沈梨初將那個咬指鯊魚玩翻來覆去地查看。
沈梨初何其聰明。
不過一會兒,就弄清楚了它的工作原理。原來不怪自己運氣不好,而是裴聿他們三個人合起伙來哄騙自己。
沈梨初手扯了扯裴聿的角。
裴聿側頭,溫聲詢問:“怎麼了?”
他一問,謝長宴和江景珩的目也隨之移了過來。
沈梨初繃著臉沒說話,在三人的目中,很快找到那個帶有機關的牙齒,按下去,鯊魚瞬間合上。
漉漉的烏瞳里面滿是控訴:“你們!騙我!”
同流合污的江景珩開始左看右看,吹起了口哨。
同流合污的謝長宴裝模作樣地拿起杯子,上上下下打量起杯子來,“質量還不錯的。”
始作俑者的裴聿眼皮子跳了跳,尷尬輕咳兩聲,“小乖,我說它剛才壞了,你會相信嗎?”
沈梨初瞪著他,不吭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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