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佑把帶來的東西送到韓娜的宿舍。
宿舍的布置異常簡單,除了一張椅子桌子,柜和一張床外,幾乎再沒有其他多余的品。
常佑的目不自覺地落在那張略顯破舊的床上,床墊看上去很,似乎已經使用了很長時間。
他不想到,韓醫生每天都要工作那麼久的時間,回來也睡不好。
聽夫人說韓醫生至要在這邊待一年,這樣長久下去可不行。
而且,這里的晝夜溫差相當大,夜晚可能會有些冷。
常佑環顧四周,宿舍里并沒有安裝空調。
畢竟,醫院連基本的檢查儀都如此匱乏,其他方面的條件自然也不會好到哪里去。
常佑默默地將這些細節都記在心里。
韓娜將東西放在桌上,然后轉看向常佑。
笑著說了兩句話,但常佑卻像完全沒有聽到一樣,毫無反應。
韓娜有些奇怪,走上前,抬起手在常佑眼前晃了晃,“常特助,你在想什麼?”
常佑這才回過神來,他的臉上閃過一尷尬,連忙解釋道:“啊,抱歉,我剛剛在想一些事,有點走神了。”
韓娜善解人意地笑了笑,“沒關系啦,今天你也辛苦了。
我這里沒什麼事了,你也早點回去休息吧。”
常佑點點頭,“好,韓醫生,那我就不打擾你了。
你今天累了一天,也需要好好休息一下。”
說完,常佑微微頷首,向韓娜道別后,轉緩緩向外走去。
他快走到門口時,突然,后傳來了韓娜的聲音,“常特助,謝謝你。”
聞聲,常佑停下了腳步,他緩緩轉過,目落在了韓娜上。
只見韓娜站在不遠,眼神中出真誠和謝意。
常佑微微一笑,“韓醫生,您太客氣了。哦,對了,如果以后你們醫院有什麼急需的品,您可以直接聯系我。”
接著,常佑又補充了一句:“老板說了,這家醫院他會一直支持下去的。”
這句話讓韓娜的眼眶瞬間泛起了一層淡淡的紅。
“謝謝你們……”韓娜的聲音有些哽咽,努力克制著自己的緒,但淚水還是在眼眶里打轉。
常佑見狀,連忙安道:“韓醫生,不客氣,韓醫生,你一個人在這里照顧好自己。那我就先走了。”
說完,他便轉離去,沒有毫的猶豫。
韓娜看著他離去的方向,眼淚不自覺流了下來。
今天太了。
或許是好久沒有見到自己那邊的人了,所以……
韓娜平復了一下自己的緒,邁步向外走去。
來到走廊邊上,向下看去。
只見常佑已經到了他停車的地方。
常佑在到車門把手的時候,他突然停下了手上的作。
他緩緩抬頭向樓上去,目及到韓娜,那一瞬間,常佑的心中突然涌起一難以言喻的覺,他的心跳也莫名地加快了幾分。
距離有些遠,他看不清此時韓娜臉上的神。
常佑深吸一口氣,定了定神,然后朝著韓娜揮了揮手。
接著,他迅速拉開車門,坐進了駕駛座。
韓娜看著車徹底消失在的視線里,才轉向房間走去。
……
常佑一路馬不停蹄,終于回到了京市。
他風塵仆仆地踏進家門,甚至來不及口氣,便急匆匆地沖進浴室,洗了澡,換上一套干凈的服后,就立刻駕車趕往淺水灣。
當常佑抵達淺水灣時,書房里的氣氛異常凝重,仿佛連空氣都凝結了一般。
他靜靜地站在一旁,向周晏辰詳細匯報了韓娜所在醫院那邊的況。
匯報結束后,常佑稍稍停頓了一下,接著又開口說道:“老板,如果江逾白所言不假,那麼今天宋知年肯定會前往信宇集團。”
“老板,我們要做什麼?”
周晏辰端坐在書桌前,上穿著一套剪裁致的黑西裝,完地勾勒出他修長的材線條,更襯得他原本就出眾的氣質愈發優雅高貴。
他面無表地扯了扯領帶,似乎在思考著什麼。
沉默片刻后,周晏辰緩緩開口:“去見他。”
“我也不必再藏頭尾了。”
“等宋知年到了信宇集團之后,我們再過去。”
常佑點點頭,“好。”
與此同時,宋知年正與他的書一同坐在前往信宇集團的車上。
車一片安靜,只有輕微的引擎聲在耳邊回。
宋知年突然打破沉默,“所有的資料都收集齊全了嗎?”
書連忙回答道:“嗯,老板放心,一切都已經準備妥當。”
“付總說他已經在信宇等您過去,您過去后他就把份轉讓到您的名下。”
宋知年輕輕“嗯”了一聲,便轉頭向外看去。
書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決定把他所知道的事一五一十地告訴宋知年。
“老板,我聽說這兩天常佑去了韓醫生那里。”書小心翼翼地說道,聲音略微有些發。
接著,他深吸一口氣,繼續開口:“他送了很多醫療儀過去,還給韓醫生帶了很多食。”
話音未落,他突然覺到一寒意從背后襲來,讓他不打了個寒。
他不敢抬頭去看宋知年的眼神,因為他能想象到那會是怎樣一種冷漠和憤怒。
書連忙再次出聲解釋道:“老板,我也只是聽別人說的,您聽聽就好,別往心里去。”
說完,他迅速側,不敢再與宋知年對視,生怕自己再多說一句話就會惹來更大的麻煩。
書抬起手,輕輕地打了自己幾下,里還小聲嘀咕著:“你這張臭,什麼時候才能閉上啊!”
這也是能說的?
宋知年靜靜地聽著書的話,放在上的手卻不自覺地漸漸收。
他和韓娜……
或許,這輩子他們都不會再有見面的機會了。
等報完仇之后,他也不會再回到京市這個充滿回憶的地方。
以后,他的世界不會再有韓娜這個人,而韓娜的生活里誰都可以有,就是不會再有他。
他和韓娜,終究是有緣無分。
回過神之際,車剛好在信宇集團門口停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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