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陸續抵達馬廄,準備乘車離去,一道馬鳴聲突然劃破在殘如的傍晚,一襲烈焰紅隨風飛揚,馬直奔馬廄而來,目鎖定,手一抓。
黎昭眼睜睜看著斜前方的青年被那紅子帶上馬匹。
大庭廣眾之下,引得眾人圍觀。
紅子以青年肩膀為支點,旋而起,在半空開漂亮的弧度,落座在青年后,柳眉斜飛,張揚肆意,“齊容與,好久不見!”
齊容與只在被抓住肩頭時有些恍然,隨反應過來,立即要跳下馬。
子摁住他的雙肩,“誒誒誒,干嘛去?”
齊容與下意識在人群中搜索黎昭,卻見黎昭已經坐進侯府馬車,不咬牙切齒道:“我被你害慘了!”
他的昭妹可不認識他的七姐!
這下好了,黎昭誤會了,自己還不能立即上前解釋。
齊彩薇反應過來,掩口問道:“附近有你喜歡的那位姑娘?”
齊容與避開的手,“離我遠點。”
齊彩薇坐遠了些,然后一腳將弟弟踢了下去,一甩馬鞭,揶揄笑道:“我先去尋酒,回頭見。”
熏風自南吹,芊綿草木,妍姿艷質的紅子消失在草木間,留下無語的弟弟。
齊容與眼看著屠遠侯府的馬車載著黎昭掠過,拂的窗邊竹簾,若若現沒有看他一眼。
**
夜,黎昭坐在桌邊拭一個長長的木匣子。
不知木匣子里裝了什麼,拭得認真,心無旁騖,直到聽得后窗傳來“咯吱”一聲,立即冷了眉眼。
銀衫出現在眼前時,放下帕子,轉了個,不想理人。
齊容與繞到面前,剛要蹲下,就見又轉了個,留下背影。
齊容與又繞了一圈,一把將即將轉的抱進懷里,“昭昭。”
黎昭捶他,語氣淬火,“放開我。”
方才聽過狗頭軍師的建議,齊容與非但沒有放開,還抱得更。
據狗頭軍師傳授經驗,子在生氣時,言不由衷,話需反著聽。
黎昭更氣了,朝他勁瘦的腰一掐一擰,如愿聽得一聲“嘶”。沒見好就收,忿忿擰了好幾下。
齊容與老實承,俊面幾度難耐,“疼。”
黎昭繼續掙扎,卻被一雙藤臂纏得嚴合。
“再這樣,我生氣了。”
齊容與沒敢得寸進尺,將人放下,扣住的雙肩解釋道:“那是我七姐,齊彩薇。”
黎昭瞪他,冷幽幽的卻又像在忍笑,“若非是你七姐,你覺得自個兒還能闖進這間屋子嗎?但凡我一聲令下......”
齊容與恍然,原來猜到了啊。
媳婦就是聰明。
他眉開眼笑,“多謝不殺之恩。”
黎昭維系高冷,指了指桌上的長匣子,“送你的。”
齊容與立即走到桌前,打開的一瞬,一改調笑之態,變得認真嚴肅。
長匣里,一把不知出的竹刀吸引了他全部的注意。
憑刀刃泛起的寒,就知鋒利無比,削鐵如泥。
齊容與拿起竹刀,以兩指彈了彈刀,認真聆聽刀的聲,“好刀。”
黎昭長發,高傲地坐回桌前,這是多年前祖父為準備的嫁妝之一,必然是千金難求的好刀。
正好與他那把竹劍搭配。
齊容與收起刀,輕輕合上匣子,執起黎昭的雙手,“你既然下聘了,我可就贅了。”
黎昭不理,被齊容與自后抱住。
青年忽然端正了態度,語氣認真道:“黎昭,七姐和三哥提前到了,我娘也在路上,等侯爺回來,咱們就開始商議親事,然后攤開在前。艱難險阻,咱們共同面對。今生,我齊容與非你不娶,斬棘折刃。”
漫漫長夜,正在南巡的屠遠侯黎淙收到一封來自皇城的家書。
寫有“祖父親啟”的字樣。
黎淙回到暫住的小屋,在燈火下展開書信,沒有一目十行,而是慢慢看著一行行娟秀小字。
“見字如晤,恭請禔福......”
這封家書中,有黎昭的閑話家常,也有對祖父的祝福,還晦提到一人一事。
齊容與和婚事。
黎昭原本是想等祖父回城再攤牌的,可事急從權,只能先行一些自己的意愿,而重生一事,太過重大,還是打算當面談及。
黎淙讀過信,靠坐在床邊陷沉思。
齊家那個小老幺,趁他不在皇城,走了他最珍視的寶貝。
好氣啊!
老者輾轉難眠,罵了懿德伯齊樅一整晚。
與此同時,出發皇城的懿德伯夫人姜漁思來想去,中途改道,直奔黎淙所在的城池而去。
與其在皇城等待黎淙歸來,不如主出擊。
求娶,要有個誠懇的態度。
第47章
更長永, 深宮高墻鎖冷月。
剛剛理完手上要務的帝王了眉骨,隨即召見了十二將率中的三人。
由夢境所知,此三人對黎淙并不如表面服氣, 是第一批可輕易拉攏至麾下的猛將。
在夢境有所預知前,他不能輕易試探這十二人, 若打草驚蛇, 會與黎淙產生正面沖突,但有了夢境的輔助, 事半功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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