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到這一步,就不說那些場面話了,三小姐非要見我,是想做什麼。”金琳走到陳薇奇邊坐下。
陳薇奇:“今年集團的換屆選舉,希金總把這一票留出來。”
“投給你嗎。”金琳笑了聲,“三小姐,野心不要太大了,你就算是莊家未來董事長夫人,但你如今才二十四歲,為CDR工作也不過三年,想主整個CDR,不亞于天方夜譚。”
陳薇奇只說:“投給陳北檀。”
金琳頓了下,語調很冰涼,但還是帶著一種長輩的告誡:“子奪父權不是一條坦途,三小姐應該明哲保,而不是進去蹚渾水。若是失敗,你沒了娘家的助力,以后在夫家也不好過。”
“我知道金總是為我好。這些是我的事。”陳薇奇很淡地笑了笑,從那只的鴕鳥皮手提包中把親自草擬的協議遞給金琳,“我們現在只談您把票投給陳北檀這件事,不談其他的。”
金琳一目十行,臉上的表逐漸微妙起來,“讓我賣掉手中百分之五的權?”
陳薇奇:“我給的價格很公平。金總以后想賣,不一定能有這樣好的機會。”
“票我可以投給陳北檀,但份這條刪掉。”
“投票和份轉讓都是我的條件之一,金總,我已經非常大方了,我其實不是一個喜歡讓利的人。”
陳薇奇面容云淡風輕,但氣勢從始至終都如此強,這是第一次上真正的談判桌,卻有一嫻的老練。是一個非常善于汲取養分的人,和莊洲在一起這麼久,早已學到了他上那賞心悅目的從容。
“既然這樣那就算了,不用浪費時間,三小姐,下次再合作吧。”金琳裝作要走。
陳薇奇給自己倒了一杯紅酒,是莊洲存在這里的一瓶來自嘯鷹酒莊的赤霞珠,紅酒已經提前醒過兩個多小時,此時香氣濃郁地溢開。
金琳瞇了瞇眼,不懂陳薇奇為何如此鎮定,一個二十四歲的仔,在眼里就跟兒一樣,都是生的細路妹。
陳薇奇笑著把紅酒推過去,一雙上挑的狐貍眼直勾勾地看著,“我給您每再加百分之十的價格,您同意我們現在就簽合同,我的律師都在外面,不同意,您的金遠集團在盛徽銀行的所有貸款審批都會或多或出現一點點問題,金總,您也不想把火燒到自己的老家吧。”
金琳怔了下,氣笑了,也是在群狼環伺的港島里拼殺出來的人,如今被一個小孩拿,還拿得這樣輕易,“你剛嫁進莊家不到一年,地位都沒有穩,就敢打著莊家的名頭來威脅我。你敢說你做得了莊家的主?”
陳薇奇波瀾不驚地品著這支紅酒,“我是不敢做莊家的主,但我可以做我先生的主。我們家,是我說了算。”
話一出,金琳直接愣住了。
在港島,哪位豪門夫人敢明目張膽地說這種“家里我說了算”的大話?除非方的娘家絕對強勢于男方,不然這種話傳到婆家耳朵里,是要冷待磋磨的。豪門最講面。
莊家不論是財力還是權勢都在港島穩坐鰲頭,陳薇奇一個嫁到莊家半年的兒媳婦,敢說這種話,誰聽了都要愣住。
“你………不怕我把這話說給莊公子聽?”
“您說啊。”陳薇奇地笑出聲,把莊洲的電話調出來,“您現在打電話給他,問問是不是我說了算。”
金琳:“……………”
一頓飯到底是吃完了,一個半小時之后,金琳告辭,陳薇奇讓卜萊把準備的禮拿來。
“聽說金總喜歡郵票,這是我大哥為您準備的,還請您笑納。我給珍珍也備了一份生日禮,您帶回去送。是周霽馳先生去年為蕤鉑拍攝新年海報時戴的一條項鏈,會喜歡的。”陳薇奇笑盈盈。
這份郵票,金琳曾原封不退給陳北檀,現在陳薇奇再送這份禮,其中深意,也只有金琳自己能懂。
金琳這算是明白了,為什麼兒突然和陳薇奇變得這麼要好,拿著這份曾經被原封不退回去的郵票,苦笑,“我算是見識到陳三小姐的本事了。你大哥有你這個好妹妹,是他這場戰爭中最大的福氣。”
金琳出了包廂,在餐廳大門正巧遇上前來接陳薇奇回家的莊洲,男人一西裝革履,斯文從容,又氣勢非凡。
金琳突然生出一種奇特的想
法,這對夫婦很像,說不出哪里像,就是很像,連那種無端流出來的從容氣勢都渾然一。
主對莊洲打招呼:“莊生,好巧,來接太太的吧。”這個點又不是飯點,只有可能是來接陳薇奇。
金琳慶幸自己沒有和陳薇奇,若是真打了那個電話,丟臉的是自己。
莊洲微笑頷首,“金總。今晚還愉快嗎?我夫人年紀輕,格直,哪里得罪了金總,還煩請多包容。”
金琳尷尬地笑了笑,了氣,到底是話里有話:“莊夫人這麼厲害,也不到我來包容。”
莊洲面容矜冷,很淡:“我夫人畢竟是莊家的主人,要當家做主的,不厲害不行。金總多擔待,我去接了,遲了又要批評我不準時,失陪。”
說罷,莊洲彬彬有禮地從金琳邊走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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