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

他當即問出聲。

季云梔直視他的眼眸反問他，“你在古堡里面建設這個的目的是什麼？”

“哄你開心點，省得你每天不給我擺臉，不然還能是什麼。”

季云梔卻看破他最深的目的，直說：“不是的。閻霆琛，你只不過是想把我聯系外界的最后一點自由都收走。”

從古堡到醫院的那一段距離。

那一小段能接外界的距離。

閻霆琛微微蹙眉，但沒有出聲反駁的話。

見狀，季云梔便知道自己說中了。

苦一笑，聲音像是在和他說話，又像是在低喃，“古堡是我的牢籠，我對你而言是一只豢養的金雀。可是閻霆琛，我是人，一個活生生的人。”

“盡管古堡里什麼都有，大到無邊，比外面的景觀還要漂亮，可我就是不喜歡被你囚在這里。盡管你有錢有勢，能滿足我一切質生活，可我真的不喜歡整天圍繞在你邊，被你像逗鳥一樣逗著我玩，不停地索取我。”

隨著這話，一滴淚從臉上落。

男人眉頭皺得更了。

季云梔仍沒有停下來說話的意思。

既然事已經開了頭，那就一次說清好了。

“我知道我沒有資格提這些，因為是你在我走投無路的時候手扶了我一把，給我錢，幫我養父救治并且研究解藥，我和你之間達了契約，我理應履行一些承諾，付出一些代價。就像你說的，這個世界上沒有那麼多魚和熊掌兼得的好事，不能既要又要。可是我就是覺得好難，好窒息……”

“我想方設法要逃跑，除了你對人對事的手段讓我很害怕，還有就是，我沒有想到你是一個病態到極點的人。你剝離了我一切的自由，你病態占有我，占有強到就連我第二天穿什麼服，梳什麼頭發，都要經你決定……每次要是因為什麼事忤逆你，你就對我又兇又摔東西。”

……

季云梔不知道他有沒有把這些話聽進去，反正把自己積攢在心里很久的話通通都說了出來，一下子舒暢好多。

如果閻霆琛又發飆，也認了。

從不奢求他能為自己改變，只希自己不要為麻木順從他的金雀。

一番輸出之后，閻霆琛既沒有發火，也沒有對做什麼，而是安安靜靜吃著糖。

他沉默不是知道自己做錯事，而是在想，季云梔每次都提防著他，說話總是真假參半，這應該是第一次向自己輸出這麼多真心話吧。

坦誠說，他聽完沒什麼想。

愧疚？自責？難堪？暴怒？……

都沒有。

每個人的方式不一樣，獲取的安全也不一樣，他只是用自己的方式在人，他沒有錯，是季云梔在試圖洗腦，好讓自己放手，讓有機會逃跑。

如果今天站在他面前的不是季云梔，而是別人，他早就在對方說第二句廢話的時候就走了，更煩的話可能還要直接一槍對方頭。

不過剛才季云梔有句話說得很對。

他確實是個病態到極點的人。

如果認定一個人，他絕對不會輕易放手，為此可以不惜一切手段。

然后他思緒就飄回了之前的一段時間。

在季云梔借助溫琪琪逃跑的時候，他正和死去的替待在同一間臥室，不吃不喝不睡，閑來無事便思考，思考了很多事，其中一件事便是——該用什麼辦法留住季云梔。

手段他試過了不止一次。

好比上次季云梔被他發現要逃跑，他便對使用了手段，甚至還把囚在房間里，結果鬧得雙方都很煎熬，十分不愉快。

由此可見，手段不行。

所以他著來。

這次季云梔逃跑，他表面上說要罰，事實上本沒有罰，而是不停對好，陪著，買東西，建醫院……

現在看來，好像確實有點效果。

要不然怎麼會對自己主說那麼多真心話，試圖讓他容？

局中局，戲中戲，如果這樣能讓季云梔安分待在自己邊，那就順著吧。

想到這，閻霆琛視線重新凝在季云梔白皙的臉頰，聲音低沉磁，“聽懂了，你抱怨我對你兇，對你不好，是嗎？”

“我……”

“我改。”他打斷的話，微微俯，“我可以學著怎麼對一個人好，那你能不能……”

他講到這頓了下，沒了話語。

“能不能什麼？”季云梔追問。

男人指腹輕輕挲的，眼神緒暗涌，低沉磁的聲音著一種微微的求，和說：“能不能也對我好點？”

他也和說著真心話，“季云梔，我沒有安全，所以我想要你對我也好點，不要再逃，也給我點安全，好不好？”

季云梔瞳孔里是他的影，耳畔是他求的聲音。

不知道為什麼，聽著這話心某微著，緒織翻涌。

“你……真的能改？”

“能呀。”他回答得很快，又很誠實，“但肯定不可能一下子改變，所以你耐心點陪我教我，好不好？”

季云梔沉默著，像是在思考。

他也不催，特別耐心等著回答，像是獵人在耐心逮捕一只警惕又單純的小白兔。

就這麼沉默了很久。

最后，他看見季云梔點了下腦袋。

獵人抓到了小白兔。

閻霆琛角勾起一抹好看的弧度，笑意直達眼底，“好乖。”

下，他如獲珍寶將護在懷中，低頭，兩相輾轉，深時雖是抵死纏，作卻很溫。

溫到，季云梔漸漸迷失了心智，雙手主環住男人壯的腰肢，緩緩閉上雙眼迎合著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