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妍覺做了一個很長的夢。

大腦空茫，里面有一團濃重迷霧罩著的思緒。

所有的記憶都停留在出車禍被綁架的那一晚。

好像記憶中的某些片段空缺了部分，被人拿去了……

睜開眼，自己已在衛生間的鏡子前站著。

看著鏡子中與自己截然不同的穿著風格，林妍恍然了一秒。

心更多的是驚恐。

下意識地覺得是不是自己又陷了某種幻想。

打開水龍頭用涼水洗了把臉，可還是未從夢境中醒來。

許久，才認清。

好像一切都不是夢。

抬起雙手，看著那致夸張的甲，再想到夢里總有一個長得和一模一樣的人在和說話。

心中好像有了一個細思極恐的答案。

抬頭夢囈般地著邢彧，覺隔了一個世紀沒見他了。

“邢彧，是我……”

得到肯定答案，邢彧猛地把摟懷。

似將碎。

千言萬語一齊沖上嚨，最后只化了兩個字。

“阿妍……”

快不過氣，林妍扯了扯他角。

邢彧不舍松開，掌心落的臉，一遍又一遍。

“阿妍，你終于肯回來了……”

林妍很迷惘：“邢彧，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我覺……我覺頭很沉，一直迷迷糊糊地在睡覺，然后耳旁一直有聲音在我……里好像住了另外一個人……”

看來，主人格并沒有和副人格記憶相通。

邢彧牽著手走向床沿，攬著的腰將拉大坐下，溫和地凝著。

“阿妍，接下來我跟你說的話，你聽完不要覺得意外，希你能接。”

林妍有心理準備：“嗯，你說。”

邢彧沒有瞞，把所有關于其樾的事都耐心地告訴了。

說完，他觀察著林妍的反應。

見臉上沒有過多復雜神，心中的顧慮放下幾分。

林妍很快消化完這一切，看著邢彧：“所以，我分裂出另一個人格，其樾？的出現是為了保護我？”

“嗯。”

林妍目一暗，視線下移，握住了邢彧的手：“邢彧，我的病……又嚴重了……”

分已經發展了人格分裂。

去蘭泰一年，不是已經治好了嗎？

怎麼還嚴重了……

什麼時候，才能完完全全康復。

邢彧看穿了心的脆弱，反握住的手：“阿妍，等一切事理完，我就陪你認真治病，一切都會好起來。”

“嗯……”

邢彧視線始終停在白皙的臉上：“阿妍，跟我講講車禍那天發生的事。”

林妍撿重點，把一切重要信息告訴了他。

邢彧聽后，沉穩的臉上溢滿驚愕。

“你說……舒恩就是莫姿？阿妍，你確定？”

林妍垂著眼皮輕吸了一口氣，似乎不愿去回想，但還是開口告訴他。

“確定。第一次見舒恩我就有種說不出來的悉，那種悉不是親切友善的，而是帶著莫名的攻擊。”

“而且那張臉，致到無可挑剔，一眼便能看出是花了大價錢過刀子的，只是我當時并未往深想。”

“那晚舒恩自己掐著我后背的傷疤親口承認就是莫姿。”

“可舒恩為什麼要用莫姿的份？為什麼還知道我的親生父母？一個京北富家千金為什麼當初去了慶那個小城市？心狠手辣霸凌我三年，圖什麼？難道真是純惡？”

“邢彧，我實在想不出理由……”

這個事，邢彧也未曾料到。

難以將舒恩和莫姿兩人聯系到一塊兒。

不過，這樣一來很多事都順了。

舒恩為什麼會和秦卓毅私下接，秦淵為什麼會幫。

都有說得過去的理由。

他繼續問：“阿妍，那晚舒恩和你說了這些后，還有沒有發生什麼事？”

林妍沒接話。

但邢彧留意到睫在微微震。

他掌心包裹著的手，能清晰到從指尖滲出的涼意，那是薄薄一層冷汗

邢彧蹙眉。

一定發生了什麼事才會刺激出的第二人格。

他展開的手掌，去掌心的潤，輕聲：“阿妍，告訴我，還發生了什麼事？”

林妍始終沒抬頭，過了很久才出一無力的聲線。

盡管在努力輕描淡寫，但每個字都著痛。

“舒恩當時沒呆多久就走了……后來秦卓毅來了……”

“他像以前莫姿那樣……抓著我的頭往墻上撞……我很暈，喊不出來一聲音……他踹我踢我用掌扇我……”

“我想反抗……但被捆綁著……我本不了……”

“我想活下去……就閉氣裝昏死……他為了試探我……拿匕首在我背上……劃了兩刀……”

“見我毫無反應……就把我扔去了河里……后來的事我就不記得……”

林妍緩緩抬起頭，下眼睫掛著兩滴淚珠，在對上邢彧眼眸的那一刻，兩滴淚順著臉落。

沒在他面前刻意堅強，袒著自己的真實心境，低喃道。

“邢彧……我當時好疼……已經很久很久沒有像那樣疼過了……那種覺，就像回到了高中被霸凌時那無助窒息的時候……”

驟然間，心臟像被撕了好幾塊，傳來奇異的刺痛。

林妍說的話一刀一刀劃在他上，又深又重，迸濺出形珠。

林妍見他沉著臉，模樣駭人，突然有一瞬間又后悔告訴他了。

他的眉，朝他笑了笑：“邢彧，現在不疼了。我沒事……”

邢彧強忍腔的起伏，將轉過拉開后背的連拉鏈。

林妍想躲，邢彧雙手握住的腰：“別，我看看你的傷……”

拉鏈解開，那原本滿是疤痕的背上又多了兩道很深的傷痕。

盡管已經結痂恢復，但看起來依舊目驚心。

這麼多傷，一個孩子，是怎麼日日夜夜熬過來的……

怎麼會不疼。

邢彧咬牙關，在極力制著抖。

一聲很響的耳聲突然傳進了林妍的耳朵。

連忙轉，正看見邢彧雙目猩紅地扇著自己掌。

林妍抓住他的手，制止：“邢彧！”

邢彧渾似被撒了一層灰，黯淡無。

“阿妍……”他說：“我沒有保護好你……”

林妍蹲在床沿旁，仰頭回視著他：“你又不可能時時刻刻在我邊。邢彧，不是你的錯。”

邢彧眼底浸著心疼，同時也多了幾分狠絕。

“阿妍，仇，我來給你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