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語在飛機上睡得迷迷糊糊，突然覺有人在給蓋被子。

警惕地坐起來，看清旁邊的人后瞪大了眼睛。“你......你怎麼上飛機了？”

顧江還在生氣撕照片的事，他坐直了子沒看。“買票上來的。”

要不是此時機艙很安靜，莫語都想大聲罵他了。低了聲音，語氣明顯不滿：“你跟著我做什麼？”

“你沒跟我告別。”顧江頓了頓又說：“你撕了我照片，我得找你算賬。”

“那是我的照片，再說，我憑什麼跟你告別？”

莫語越想越氣，“你剛剛一直盯著我？”難怪在夢里都到有人在注視著。

“你睡覺這麼可，不怪我。”顧江把毯子蓋在出來的上，“溫度低，把毯子蓋好。”

莫語只想罵他神經病。

“這飛機你坐就坐，下了飛機你別跟著我。”

顧江示意躺好，“那你好好跟我告別，我就不跟著你。”

“休想。”莫語翻背對著他，“別我。”

下了飛機，顧江亦步亦趨地跟在莫語后，跟了一會兒，忍不住從手里奪過行李箱。

莫語用力攥回箱子，“顧江，你這麼大年紀了，能不能不要這麼無賴？”

顧江還是那句話，“好好跟我告別，我就走。”

“神經病。”

莫語沒再理他，出了機場直接走向路邊的黑車。

車上的男人看見來，立馬下車幫提箱子。“小語，累了吧。”

“還好，你怎麼親自過來了？司機呢？”

男人把手里的吃的遞給，“我就是你的司機。”

顧江把墨鏡抬了抬，玩味的語氣說:“備胎備了幾十年了，把自己備司機了？”

男人這才注意到莫語后的人，看見是顧江后，他臉明顯下沉，眸閃過一冷意。“你怎麼來了？”

顧江從莫語手里把吃的拿過去，“這口味你不吃。”

莫語懶得理他，直接打開副駕駛門上車。

車外，兩個男人對立而站，周圍的空氣仿佛凝固，一陣迫襲來。

顧江把墨鏡折起來進前的口袋，角微揚，眼神卻冰冷到極點。“陳礪，當備胎的覺怎麼樣？”

“你怎麼知道我沒有轉正呢？”陳礪向前一步，眉頭輕挑。“我會向求婚。”

顧江角輕扯，幽潭的眸子微微瞇起。“那我祝你功。”

他也打開車門，坐了上去。長的同時看向副駕駛的人。“你還沒煩他？”

莫語低著頭看手機，“跟你無關。”

顧江枕著手臂往后躺，目還是看向前方。“你不會喜歡他。”

陳礪坐上來，聲問莫語：“是回家還是直接去餐廳？”

莫語依舊沒抬頭，“回家。”

陳礪看向后視鏡，“你呢，顧江。”

顧江嗓音幽淡，“回家。”

“你在利有家？“

顧江對著前方抬了抬下頜，“去哪，我就去哪。”

陳礪冷哼一聲，發了車子。“顧總在玩追妻？”

“看好我嗎？”顧江角勾起。

莫語對著陳礪說：“別理他，他更年期到了。”

“昨晚你還夸我年輕力壯。”顧江特意把襯拉低，出吻痕。

“顧江！你要不要臉？”莫語怒斥他。

“我錯了。”顧江立馬認慫。

陳礪角下，握了方向盤。“小語，晚上想吃什麼，我給你做。”

“你晚上不是還有應酬？不用管我。”

“工作哪有你重要。”陳礪說完特意拍了拍莫語的肩膀，“我新學了一道菜，你肯定喜歡。”

莫語笑了，“你又把我當小白鼠了。”

顧江坐在后面，明顯醋意上臉。

他知道這些年陳礪一直守在莫語邊，但真的親眼看到他倆親的有說有笑后，他心里像被刀割似的難。

但是他有什麼資格吃醋，是他把弄丟了。

車子經過一個五星級酒店門口，莫語示意陳礪靠邊。從包里拿出一張房卡遞給顧江。“今晚你住這，明天自己買票回去。”

顧江沒接卡，“不邀請我回家住？”

莫語強行把卡放在他上，“不方便。”

“他一個備胎都方便，我有什麼不方便的？”

莫語語氣冰冷，“在我心里，他比你重要多了。”

顧江舌尖抵著下顎，邊點頭邊說：“嗯，他重要。”

他把卡還回去，然后開門下車。

陳礪一腳油門轟走，連個說話的機會都沒給他。

莫語看著后視鏡里那個越來越小的影說道:“他生氣了。”

陳礪哼了一聲，“他一向心高氣傲，輸給我自然是不高興。”

莫語把視線收回，看向左側。“陳礪，你知道的，我只把你當朋友。”

陳礪眸黯了下來，“那他呢？”

“連朋友都不是。”

陳礪有些無奈道:“可他一直在你心里。”

莫語看著窗外說：“他在我心里生發芽，本趕不走。”

“那你為什麼不再給他一次機會？”

“我沒辦法原諒他。”

......

車子到家門口后，莫語沒邀請陳礪進去。

“今天太累了，改天再約。”

陳礪把車窗搖下，“如果需要我配合你演戲，我隨時都有空。”

“嗯，我進去了。”

拖著行李箱進去，剛準備開門，就被人猛地抵在墻上。

悉木質香氣味傳來，莫語仰著頭怒罵：“顧江，你放開我。”

回應的，是一場霸道又失控的吻。

任憑怎麼掙扎，都撼不上的人。

這是時隔多年，倆人第一次清醒的時候接吻。他的吻和從前一樣，狂熱又纏綿。

占有十足。

一直吻到快窒息了，他才松開。

“再見，老婆。”

莫語著氣，怒視著他。“這就是你想要的告別？”

顧江眼眶發紅，聲音有些發。“想聽實話嗎？”他垂眸看著，“我從來都不想跟你分開。”

莫語頭發，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直直的看著他，滿眼都是委屈。

“是你不要我的。”

顧江眼睛也紅了，他手將圈在懷里。“阿語，能不能，再給我一次機會？”

這句話，在顧江心里演練了無數次。

哪怕在午夜夢回的時候，他也曾這樣問。

可的回答，永遠都只有一個。

“你做夢。”

莫語說完后，顧江把手放下。

還給自由。

“當年我沒有辦法，我爸被人害死，我只能......”

莫語直接打斷他的話，“我沒有興趣知道你的借口，顧江，我不是你想要就要，不想要就丟掉的垃圾。這些年我過得很好，你也看到了，陳礪一直在陪著我，在我心里，他早就取代你的位置了。”

“你不喜歡他。”

莫語仰起頭，眼神冷漠。“多睡幾次就喜歡了。”

顧江往后退了幾步，每一步都像拖著沉重的鉛塊。“你是下定決心不要我了？”

莫語狠下心來，“早就不要了。除了兒的事，以后不要再來找我。哪怕你死了，都跟我無關。“

顧江近乎絕的眼神看著莫語，“跟我說聲再見，我就走。”

莫語眼角的淚不控制地落。

他從海城追到這里，就是為了要一個告別。

因為以前他們每次分開的時候，都會和他說再見。

再見，就是馬上會見的意思。

抿著，怎麼也不肯開口。

“阿語，別哭。”顧江手想給眼淚，莫語冷漠地往后退。

“最后一起過生日的那年，我沒有什麼想要的愿，你說先存你這里，你以后會幫我實現。你還記得嗎？”

“嗯，記得。”顧江說。

莫語有些哽咽，“我現在有愿了，你說話還算話嗎？”

顧江堅定地點頭，“算話，不管是什麼愿，我都會替你實現。”

莫語雙手攥著角，向他深邃的眸底。“我要你，再也別出現在我的面前。”

顧江的腔仿佛被冰冷的利刃刺中，一時不能呼吸。整顆心瞬間碎裂，一劇痛從心臟向全蔓延。

最終他輕啟:“好，我答應你。”

他話音剛落，門啪的一聲，將他們隔兩個世界。

顧江從兜里掏出那個絨盒子，放在門口的地上。“對不起。”

他走后，門緩緩打開。

莫語對著空的走廊哭的撕心裂肺。

“是你不要我的。”

……

飛機再次翱翔在云端，靠在窗戶邊上的男人將無名指上的戒指取下，放進口的口袋。

他輕著手指上深陷的印記，輕喃：“阿語，下輩子，我再來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