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茉聽完臉咻地一下就紅了。

“小叔你在胡說什麼啊？”

顧庭沒一點挽救的意思，說都說了有什麼好遮掩的。整個海城都知道的事，他怎麼就不能說了。

“這可不是我胡說，有人親眼目睹，他被......”

顧江咳嗽了一聲，“阿庭，注意場合。”

福笙非但沒惱，甚至還帶著玩味地笑。“我這一點，被大家都知道了。”

顧庭見他如此坦然，也沒有再繼續說下去的興趣了，還特意安了他一句：“沒事，不丟臉。人洪公公還九品以上呢。”

顧茉聽完急了，口而出:“他不是公公。”

所有人都聽懂是什麼意思了。

這等同于坐實了他們睡了的事。

顧庭悠悠丟出一句：“這可不賴我，整個海城都這樣傳的。”說完還故意調侃顧茉，“你確定沒看走眼？”

顧茉反應過來后，立馬垂下頭，臉上滾燙，聲音都小了幾分:“反正傳言是假的。”

福笙夾了一塊菜遞到顧茉碗里，“乖寶，他們不信，我信你。”

顧茉臉更紅了，只想找個鉆進去。早知道，就不給他證明了。

宋絮野將他倆的反應看在眼里，也忍不住提醒:“小茉，你小叔說的對，福笙確實不是個好人。”

連小野都這麼說福笙，顧茉更加想替福笙抱不平了。“他沒你們想的那麼壞。”

“小茉莉，他們沒說錯，我確實不是個好人。”福笙溫的嗓音又低又沉，“但我永遠都不會傷害你。”

顧庭不滿地嘁了一聲，“合著我前面全給你當鋪墊了，還整上高時刻了。”他瞪著顧茉，“男人的騙人的鬼，別信。”

宋絮野歪頭看他，眼神詢問。

顧庭求生很強，“我的不騙你，老婆。”

飯后，顧茉親自送福笙到門口。

“抱歉啊，阿笙。我小叔就是那樣的，他對你沒惡意。”

福笙輕笑，“你可能不知道，他對我，還真有惡意。”他握住垂在側的手，“你不要擔心，我對他也有。”

顧茉雖然不知道他倆之間的恩怨，但能明顯到他倆磁場不對付。

“你可不許欺負我小叔。”

福笙眉梢上揚，臉上的笑意染上了幾分挑逗。“是他先欺負我的。”

顧茉原本就有些好奇，但剛剛當著大家的面沒好意思問。這下沒其他人，忍不住問：“他們為什麼說你是，公公？”

福笙俯下頭湊到耳邊，聲音低沉沙啞。“他們說什麼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知道我不是。”

顧茉耳廓通紅，往后撤了一步，逃離他炙熱的氣息。

“你快上車吧，我看著你走。”

福笙往前慢慢近，將圈在前。“乖寶，突然想親你。”

顧茉撇開臉，不敢直視他的視線。

福笙抿著，盯著水潤的瓣，結微滾。

“我親完了，你進去吧。”

顧茉疑的看著他，“親完了？”

“嗯，意識親完了。很香，很。”他抬了抬下，“進去吧，我看著你。”

顧茉走向門，沒走幾步，回頭看著他。

福笙罷了罷手，“乖寶，往前走，我會一直在你后。”

很久之后顧茉才明白，福笙說這句話的意思。

他是做好了永遠在背后默默守護的準備，再也不會和并肩同行。

......

那天過后，顧茉有好多天都沒有見到過福笙。

但他每天都派人給送吃的和玩的來，也會每晚準時給發晚安的消息。

別的，他什麼都沒問過。

就連的問候信息，也沒有回復。

顧茉以為他在忙著自己的生意，結果卻在海城的頭條新聞上看到他的影。

他在一場直播里公布了隧道殺人案的掩埋視頻，還和8位害者家屬聯名舉報多名場人員，其中包括正在職的副市長和公安局局長。

此視頻一出，他了輿論漩渦的中心人。同城熱搜前十，全是他的名字。

他還在直播結尾說道：“我葉笙，有什麼盡管沖我來。”

下面評論熱議：【我打賭他活不過三天，而且肯定會死于意外。】

【樓上猜三天的，太長了，他肯定活不過今晚。】

顧茉看完立馬打了福笙電話，過了很久他那邊才接起，明顯氣吁吁。“乖寶，找我有事？”

顧茉剛想開口，聽到那邊響起劇烈的急剎聲，還有一連串的撞聲。

“福笙，你是不是出事了？”

福笙邊猛打方向盤邊看后視鏡，表明明冷到極致，沖著電話里的聲音卻還是那樣溫：“我沒事，跟人比賽車呢，你想我了？”

顧茉抿了抿，不知該怎麼開口。

是擔心他的安危，害怕他像評論說的那樣，活不過今晚。

“我能去你家找你嗎？”把手機換了個邊，“我想看看可樂。”

福笙猛踩油門，連續穿了三輛車才把后面那臺黑車甩掉。“當然，你隨時都可以去。”

車子進小巷子后，他停車上了樓。

“我要晚點回，你可以先去找可樂玩。”

顧茉有些不放心，“那你現在在哪，我能來找你嗎？”

福笙掃了一圈周圍老舊的房屋，“我們這賽車有規矩，副駕只能坐朋友，你敢來嗎？”

顧茉原本不相信他在賽車，現在相信了。

“那，那我去你家等你。”

福笙抬起左臂在欄桿上的布條上蹭了蹭跡，對著電話寵溺地笑。“你確定不來？一會兒別人要坐我副駕，我是拒絕還是答應？”

他說這些，是怕聽出來他于險境。

但顧茉那邊卻當真了，“你想讓我來嗎？”

福笙猶豫了。

沒等他回應，那邊說:“我來，位置發我。”

福笙作停滯在半空，眸立抬。

竟然說要來。

他心跳頓時失了節奏，他原地轉了一圈。

明顯慌了神，“我，我這馬上開始了，你還是別來了。去和可樂玩吧，我晚點回來。”

顧茉有些失落，但更多的是擔心他的安危。“好，那你早點回來。”

福笙眉上挑，心里猛然一沉，他心的人在跟他說早點回家。

世界上還有什麼話能比這句更加容。

他垂眸的那一刻，眼中閃爍著芒。“乖寶，我好想你。”

好多天沒看見了，他快要瘋了。不敢給打電話，連的消息都不敢回。

只靠著晚安兩個字訴說著滿腔的愫。

“阿笙，你現在有危險是不是？”

福笙握著手機的手了。“我乖寶現在越來越聰明了，都騙不到了。”

“你在哪，我過來救你。”顧茉拿著手機往外走。

“我已經沒事了，你乖乖去和可樂玩，我馬上就回來。”

顧茉掛完電話，心還懸在嗓子眼。

活不過今晚這幾個字在腦海揮之不去。

收拾好準備往福笙家趕，卻在門口迎面撞上了李森。

他整個人瘦了一圈，看起來憔悴極了。

這些天，他拒絕去民政局，躲著不見，誰都聯系不上他。

沒想到今天主找上門來了。

“老婆。”他聲音抖，說完就哭了。

顧茉在看見他的第一眼，心就被猛地揪住。他看上去比想象的還要慘，整個人搖搖墜，仿佛行尸走般。

“李森，你來找我，是想通了嗎？”

李森撲通一聲在面前跪下，舉起那枚花了他一半積蓄的鉆戒。“顧茉，我們重新開始好不好？”

顧茉眼眶潤，一陣酸襲來。

李森從來沒有和求婚過，此刻舉著戒指，卻在求原諒。

重新開始，怎麼可能。

李森仰著頭，淚水從他臉頰落。“小茉，再給我一次機會，我保證，會好好你，好好疼你。這個世上絕對沒有比我更你的男人，你相信我，我肯定把你照顧好。”

淚眼模糊了顧茉的視線，頭發。“李森，沒有用的，我不會再給你機會了。”

“難道你真的想看著我死在你面前嗎？”他近乎絕的眼神，是真的沒有求生。

“李森，好聚好散，我們已經不可能了。”

李森從地上緩緩站起，慢慢朝顧茉走去。越退，他越得急。

他打開盒子，把戒指拿出來。“把它帶上。”

顧茉雙手背到后，“我不會戴的，我已經請了律師，到時法庭見，李森。”

李森執著于給戴上戒指。“老婆，你不會這麼狠心的，乖乖的，把戒指戴好，我們再也不吵架了。”

顧茉揚手給李森一個響亮的耳，“李森，你能不能醒醒？我們沒有可能了。”

李森正撲過去強抱，卻被人一腳踢倒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