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校冷哼一聲，轉就走。

他的士兵們也跟著撤退，但林星野注意到，有幾個人頻頻回頭。

目在和厲瀛舟之間來回掃視，眼中閃爍著說不清道不明的緒。

"收隊。"

厲瀛舟對自己的隊伍下令，然后輕輕扶住林星野的后背。

"能走嗎？還是需要擔架？"

"我能走！"

林星野趕聲明，臉熱得厲害。

擔架？那也太丟人了！

年輕中尉湊過來，笑嘻嘻地遞給一包巾。

"妹子臉吧，都是灰。我是秦啟，我們未來厲司令的"走狗"…"

話落，林星野有一瞬間的迷茫…

怎麼還有人這麼形容自己的？

"別理他，他們在軍區里胡鬧慣了…"

厲瀛舟也對他十分的無語，開口解釋道。

秦啟不以為然，笑著眨眨眼，看向一臉的認真。

"小姐姐，你真是我們司令的外甥兒啊？怪不得是第一個讓我們厲閻王親自帶隊營救的人，厲害啊！"

林星野聽后看向他，禮貌的開口答謝道："謝謝，我林星野。"

隨后又轉頭看了看厲瀛舟，秦啟眼睛亮了亮還想說些什麼。

"秦啟。"

厲瀛舟警告地瞪了他一眼。

"Yes Sir！我閉！"

秦啟做了個拉上的作，但還是忍不住對林星野豎起大拇指。

軍用越野車行駛在山間公路上，胎碾過碎石發出細碎的聲響。

林星野靠在窗邊，看著外面飛速后退的松樹林，手臂被隨行軍醫簡單理過。

已經止住了，纏著一層薄薄的繃帶。

"那個馬克...真的會被罰嗎？"

轉過頭，看向旁的厲瀛舟，一臉的疑。

"會不會影響兩國關系？"

厲瀛舟正在查看一份文件，聞言合上文件夾，手了的頭發。

這個作如此自然，仿佛已經做過千百次。

"別多想。"

他的聲音比平時和，又出修長的手指在額頭上點了點。

"外上的事有專人理。你只需要好好養傷。"

林星野下意識地了脖子，他的手掌溫暖干燥，帶著薄繭的輕輕過的發，讓耳莫名發熱。

車的空調明明開得很足，卻覺得臉頰發燙。

"對了。"

轉移話題，問出憋了一路的疑問。

"你不是在海市軍區嗎？怎麼又了京市司令了？"

這個問題似乎讓前排的秦啟…

就是那個活潑過頭的年輕中尉瞬間豎起耳朵。

不自覺地往這邊傾斜，一副迫不及待要話的樣子。

厲瀛舟淡淡地瞥了秦啟一眼，后者立刻假裝專注看路，但肩膀依然保持著微妙的傾斜角度。

"厲家世代軍人出。"

厲瀛舟語氣平靜，像在討論今天的天氣。

"但有能力的人去哪里都可以居高位。"

林星野眨了眨眼。

這解釋也太...簡潔了吧？

果然，秦啟再也忍不住了，轉過來，眼睛亮得像兩顆小星星。

"小星野，你是不知道我們首長有多厲害！京市軍區高層一直認可他的管理能力和過去的榮譽！"

厲瀛舟皺眉。

"秦啟。"

"我繼續閉！"

秦啟又做了個拉上的作，但堅持把最后一句話說完。

"能拿一等功的很能站著領的，首長就是個例，而且他還不止一個..."

"秦啟。"

這次厲瀛舟的聲音帶上了警告。

年輕中尉立刻轉回去，但林星野已經捕捉到了關鍵信息。

一等功？還不止一個？

雖然從小跟著外公長大，也見過外公幾個三等功，一個二等功。

但聽他說過一等功是軍人最高榮譽之一，通常伴隨著極其危險的任務，甚至犧牲。

打量旁的男人。

厲瀛舟今天穿著常服，軍裝襯得他肩線越發拔，領口的金領花在下閃閃發亮。

他的側臉線條堅毅，眉骨到鼻梁的弧度完得像雕塑，看不出任何傷痕。

這樣一個看起來養尊優的人，竟然經歷過能獲得一等功的危險？

而且…還不止一次…

"所以..."小心翼翼地問，"你是因為立功多才調來京市的？"

厲瀛舟搖頭："正常論調。"

頓了頓，又補充。

"也有家族因素。"

秦啟的肩膀可疑地抖了一下，顯然憋得很辛苦。

林星野也注意到了，的好奇心此刻也達到了頂峰，外公從小就跟說能得到一等功的軍人有多厲害。

到旁人炙熱的目，厲瀛舟嘆了口氣。

"就這麼好奇我的事？"

"嗯嗯！"

林星野立馬睜大了眼睛，亮亮的，小啄米似的的快速點了點頭。

厲瀛舟拿沒辦法，喊了聲。

"秦啟。"

得到許可的秦啟立刻轉回來，語速快得像機關槍。

"小星野，你聽我跟你好好講講…厲家是海市軍區三大家族之一！司令的曾祖父是開國將領，祖父是海軍司令，父親也是海市軍區司令！我們司令自己二十歲就帶隊完'黑鷹行'，一個人端掉了整個販毒集團。二十五歲在聯合反恐演習中指揮小隊零傷亡完任務，打破M國特種部隊保持十年的記錄。去年在西境..."

"夠了。"

厲瀛舟打斷他，耳尖微微泛紅。

"說重點。"

就算是厲瀛舟這樣沉著冷靜的人，被一頓彩虹屁夸也有些不了。

秦啟意猶未盡地咂咂。

"總之就是，京市軍區三顧茅廬請首長過來當司令，還專門為他立了特別行。首長本來不想來的，聽說是因為要照顧..."

他突然意識到什麼，猛地剎住話頭，尷尬地看了林星野一眼。

"照顧什麼？"林星野好奇地追問。

"沒什麼。"厲瀛舟迅速接話。

"秦啟，看路。"

車子猛地一個轉彎，駛上高速公路。

林星野若有所思地看著厲瀛舟的側臉，照顧...

是指嗎？

這個念頭讓心里泛起一陣奇怪的暖流。

一直以為厲瀛舟只是外公外婆安排來照看的，沒想到背后還有這樣的故事。

"那個..."

猶豫了一下。

"你來京市當司令，和我有關系嗎？"

車突然安靜得能聽見空調出風的聲音。

秦啟僵在前座，連呼吸都放輕了。

厲瀛舟的手指在文件夾上輕輕敲了兩下，節奏平穩得像心跳。

"有。"最終他坦然承認。

"但不全是。"

林星野等他說下去，但厲瀛舟似乎不打算繼續這個話題。

他打開文件夾，取出一張照片遞給。

"認識這個人嗎？"

照片上是個約五十歲的亞洲男，穿著白大褂，站在實驗室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