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認自的不足，由衷敬佩對方的強大。

在這一點，牧滄雁倒是沒有找借口去否認，坦然接，比較敞亮。

百萬年前，趁著太微大帝即將坐化之際，牧滄雁僥幸勝了半招，生生將其生機耗死。真要以全盛姿態較量，結果不言而喻。

不過，時間已過百萬年，距離長生之道僅有一步之遙的牧滄雁，實力遠超從前。如今的他，韜養晦，究竟擁有著怎樣的能耐，無人知曉。

聽到這番話的陳青源，沉默不言。

牧滄雁繼續說：“既然談到了太微大帝，你可真正了解過他的過往。”

“你想說什麼？”

陳青源不太理解對方的話中含義。

“他天生廢脈之，比起無數凡人還要不如。可是，他以超絕的悟，生生開辟出了一條獨屬于他自己的修行之路。未登帝位之前，太微大帝只能算是驚艷，歷史長河之中有著不類似的例子。”

“待他證道之后，才真正得到了蛻變。他的悟與毅力非常可怕，借助天命之位為平臺，掌，斷乾坤，窺視道之本源，橫推萬古歲月。”

“唯有得到天命洗禮，方能走到大道之巔。”

牧滄雁的這些話，無疑是想說明神橋第九步與天命帝位的差距，其中相隔了無數條巨大的鴻，非人力可以彌補。

這種況，就好比是一個巨大戲臺，四面八方全被封閉了起來，沒有一隙。

所謂的天命帝位，即是一張進戲臺的門票，沒有這個東西，永遠也看不到里面的景象。

不見戲臺，如何于萬古長河之中放聲高歌。

談到了這里，牧滄雁又說：“你放棄了這一世的帝位，實屬可惜。以你的資質，若是證道，就絕不會弱于太微，甚至能走到更高的位置。”

所謂的更高之位，即是長生妙法。

不管牧滄雁說什麼，都撼不了陳青源的道心。

“你求長生，為了什麼？”

沉默許久，陳青源發出了一道靈魂拷問。

“永恒不滅，執掌一切。”

牧滄雁語氣肯定，這是他為之斗的目標。

“有什麼意義？”

長生久視，唯有寂寥相伴，這在陳青源看來不是一件好事，反而很痛苦。

獨自前行，歷經漫長的歲月，再怎麼強大的信念，也會在某一天出現裂紋。等到那時，前所未有的空虛將涌遍全，神也會遭著非人的折磨。

、權力等等，也不可能填補心深的那份孤苦。

前一日風姿綽約的，不久后便老死了。

到了一個趣味相投之人，卻要親手將其埋葬。

牧滄雁或許能承數百萬年的孤獨，但千萬年，萬萬年呢？

況且，在這數百萬年的之中，牧滄雁在每個時代都會以特殊之法世，見證一位位帝君的誕生，然后等到時機過竊取他們的道果。

這個過程并不枯燥乏味，所以牧滄雁信念如初，從未搖。

;“不再到欺，不再淪為棋子。歲月萬古，唯吾永存。”

牧滄雁暫時不去想那麼遙遠的事，只求今朝登臨無敵之位，掌控世間的一切規則，再無人能夠威脅到自己的命。

也許，牧滄雁也能預料到長生之道的盡頭是無盡孤獨，因而很想邀請幾位同行者，可惜沒能功。

天賦不足，悟不足，別說長生之道，就連帝位都沒資格登臨。

這麼多年以來，僅從牧滄雁所生的時代開始算起，僅有三人能夠被他鄭重相待，知汐、太微、陳青源。

“祝你能夠完心中所求。”

陳青源表冷漠，言語中聽不出了一的祝福之意。

“即便你天賦異稟，還與知汐有著很切的關系，也不可能復刻出當年的三帝同尊之景。陳青源，你的前路，已經斷了。”

牧滄雁的眸中著令人心悸的幽，渾厚嘶啞的聲音回于此方世界。

三帝同尊，乃是逆天之舉。就算牧滄雁不出手阻攔，這方天地大道也不可能允許此事再次發生。

極道盛世的大道規則，比起以往的時代要強許多。

一旦牽扯到了這種極度影響平衡的事件，絕不是降下幾道紫霄神雷那麼簡單，引發的后果，比起締造出天書還要可怕很多倍。

“那又怎樣。”

陳青源面不變，冷聲回應。

“言盡于此。”

說罷，彼岸深的那一片黑霧，漸漸退散。藏匿于霧中的牧滄雁，亦是消失不見了。

即使牧滄雁離開了，陳青源也不敢放松警惕，始終觀察著周圍的風吹草，做好給安兮若護道的職責。

不能相信牧滄雁這個家伙，定當時刻提防。明面上他是走了，可誰也保證不了他會不會在暗地里算計著，等到陳青源松懈，趁機出手干擾。

小心駛得萬年船，謹慎行事不會有錯。

對于牧滄雁的那些話，陳青源沒往心里去，左耳朵進，右耳朵出。

即使多年后復刻不了‘三帝同尊’的時代，那也沒什麼關系。雖說心里會有幾分憾，但絕不可能后悔今日之舉。

嗚——嗡——

安兮若正在努力煉化著這縷證道契機，周又起異象，上散發出來的氣息有了一些微妙變化，逐漸靠近那個至高之位。

不遠，陳青源護衛左右，耐心等候。從他碎了那枚信玉牌之后，便有太微大帝的幾縷帝紋環繞于，形護結界，抵彼岸規則。

據陳青源的推測，這面帝紋結界最可以支撐五年。

若在五年之安兮若還未功，那麼陳青源就只能用自實力來頂。

數日后，飄于彼岸各的純靈氣，全朝著安兮若涌來，聚攏水，累積溪流，而后化為了長河。

論起靈氣的品質，彼岸比起證道之界的第九重天還要高上一些。

這些純的靈氣，被安兮若緩慢吸收。

隨著時間的流逝，這方區域的異景變得越來越多，各類規則織到了一起，形了一個非常特殊的界域。

界域的核心，即是安兮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