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迎噗嗤一聲笑出來：

“讓你裝，被學生懟了吧。”

周如海被嗆了一瞬，無奈道：

“裝一下的機會都不給我？”

賀南溪算是徹底明白了，周如海就是個老小孩的格。

難怪他的設計那麼跳。

們除了之前那件事以外，完全沒有任何聯系，甚至在此之前們都沒見過面。

那為什麼會選擇做學生呢？

“既然你問了，我也不打算瞞你，我們周家是設計世家，一直都是一輩傳一輩，到我這輩就我一個獨苗苗，但是我和你楊姐又是丁克，祖傳的東西總得傳下去啊，不然將來我去了那頭，都不知道怎麼朝他們代。”

賀南溪沉默不語。

這個理由似乎有點東西。

“那為什麼偏偏是我呢？我好像也沒有很出，而且我現在的主業是攝影，不管怎麼選，也不應該是我吧，像您這種大師，如果想收學生，應該有無數人破頭想拜師吧。”

周如海和楊迎對視一眼，后者笑道：

“看樣子他的推薦沒錯，你果然夠聰明，老周，你的學生有點不好糊弄哦？”

賀南溪眸深了幾分。

他？

他是誰？

周如海還是那副笑臉，似乎并不意外賀南溪會這麼問：

“我當年欠了一個人的人，他跟我說，我是你的偶像，想讓我收你做學生。”

賀南溪疑：“那個人是誰？”

“我不能說，他不讓我告訴你，我答應了他保守。”

賀南溪心中的疑更深。

到底是誰？

難道是舅舅？或者外公外婆？

但是賀家并沒有人跟周如海有什麼關系啊。

如果真的認識周如海，又不會等到現在才介紹他們認識，更不會保。

想不出結果，但是心中已經有了防備。

所有的饋贈，都是在暗中標記好了價格的。

“抱歉，周哥，我不喜歡欠人，因為我不知道這個人需要我花多大的代價去償還，雖然很想跟您學習，但是我不敢。”

周如海沒想到他竟然會被賀南溪這樣干脆的拒絕，不由得有些急切。

“你先別急著拒絕我，我想收你做學生，也并不只是因為這個人。”

賀南溪沒說話，只是安靜的看著他們。

被坑怕了，盡管真的很舍不得，但是害怕將來又會搞出什麼幺蛾子來。

“當初你在我設計上改的那幾，的確引起了我的好奇，在你上我看到了不同尋常的創造力，所以我才會想見你一面，你說得對，如果我想收學生，以Z先生的名氣，我可以輕而易舉的收到任何學生，但是為什麼我都五十多歲了，還沒收徒，你知道為什麼嗎？”

賀南溪搖搖頭。

業頂尖的設計師，都會收徒，但是Z先生這麼多年，從來都沒有傳出收徒這個消息。

別人以為他是低調或者神，收了但是沒有公之于眾。

但是他是真的沒有收徒。

“為什麼呢？”

賀南溪順著他的話問，等著他繼續說下去。

“主要還是因為我懶。”

賀南溪：……

子都了，你就跟我說這個？

楊迎：“他說的的確沒錯，他很懶的，不然怎麼會一年到頭只出那麼兩三件作品。”

賀南溪角搐。

原以為是益求，或者營銷啥的。

結果竟然只是因為懶？

好好好，過真是個老頑。

周如海看著賀南溪便似的表，竟然還開心起來。

“我不僅懶，還怕麻煩，而且我還得陪老婆，我跟你說你楊姐這個人，好實在是太廣泛了，想雪，就要立刻啟程去瑞士，想學彈琴，便要去找名師磨著人家收下，去年看見人家打鐵花很酷炫，便又花了幾個月的時間去學打鐵花，雖然最終還是沒學會。”

楊迎瞪了他一眼，周如海假裝沒看見。

“所以這麼多年我都沒有收學生，畢竟我不知道我下個星期會在什麼地方，本沒辦法完授課。”

賀南溪了然。

“我明白了。”

“但是你不一樣啊！”

周如海一拍大：“你楊姐最近有個任務要在國，估計要幾個月才能完，剛好我有時間給你上課，這是不是很巧？我們肯定是命中注定的師徒。”

賀南溪：“……好一個命中注定。”

竟無法反駁。

“你們就不怕我又笨又蠢又道德敗壞，有辱師門嗎？”

“南溪，我見到你的第一面就覺得很舒服，況且有那個人做擔保，我不覺得你會是一個道德敗壞的人。”

楊迎的語氣很誠懇，只是賀南溪對說的那個人，還是有所防備。

要說對方沒有企圖，把這樣好的一個機會給，不信。

天下哪有免費的午餐。

周如海：“你能對我的作品進行創意修改，你怎麼可能又蠢又笨，你都笨，那別人別活了。”

賀南溪抿抿：“坦白來說，你們真的很打我，可是我不確定你們說的那個人，會因此要求我做什麼。”

“他不會讓你做什麼的，他也不會對你有任何不好的企圖。”

賀南溪苦笑：“可是你們又不肯告訴我，我怎麼知道呢？”

楊迎：“你就放心吧，他說這是他欠你的，你安心著便是。”

賀南溪腦子里閃過一抹靈：

“傅辭宴？”

楊迎和周如海的臉瞬間一僵。

賀南溪就知道自己猜對了。

其實仔細想一想就明白了，當初是極定制聯系的Z先生，而極定制又是傅辭宴的產業。

傅家家大業大，能讓Z先生欠人是很有可能的事。

周如海和楊迎面面相覷。

沒想到一下子就被猜出來了。

“南溪，你真的很聰明。”

賀南溪垂了垂眸：

“也就只有他說得出這樣的話。”

什麼欠不欠的，傅辭宴欠他的那些，是通過這些東西就能補償的嗎？

那些事已經為過去，真的能彌補嗎？

“那……小賀，你還愿意做我的學生嗎？”

周如海好不容易到一個自己和老婆都合眼緣的小輩，有點舍不得放棄。

賀南溪扯了扯角：

“這種好事，我當然愿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