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點細微的反應落在棠許眼中，卻猶如蝴蝶振翅一般，掀起了驚天波瀾。

以至于竟無法再專注于其他任何事，哪怕依舊做出一副看書的模樣，努力轉移了自己的視線，注意力卻依舊停留在那。

如果是從前，大概會立刻抓住他的手，回頭問他是怎麼了。

可是此時此刻，卻只能呆滯地坐在那里，假裝什麼都沒有看到，只等待后男人的反應。

可是偏偏，燕時予許久都沒有反應。

他依舊安靜地坐在后，好像什麼事都沒有發生，依舊是先前你儂我儂的姿態。

如果不是棠許目之所及依舊能看到他的手，如果不是后那明顯越來越僵的軀……

棠許察覺得分明，卻依舊沒辦法給出任何反應。

直到很久之后，燕時予忽然出手來，抱住了，而后將臉埋進了的頸窩。

棠許不由得微微僵住。

那漫長的、煎熬的時間之中，他像是跟自己達了某種自洽。

極致的深呼吸后，燕時予抱著起回到了房間里。

他像是竭盡全力地按捺住了什麼東西，卻又不由自主，拼命地索求其他。

一個原本平靜的午后頓時就變得不那麼平靜了。

在這樣一個與世隔絕的空間里，時間仿佛停止了流，又或者被無限延長……

在這樣的時間驗里，人是會變得麻木的。

此時此刻，棠許就在這樣的麻木之中。

歡愉也好，痛苦也好，好似都是隔靴搔一般，覺得到，卻又那麼不真切。

;甚至到最后時刻，燕時予重重咬上肩頭的時候，都僅僅只是微微瑟了一下。

有痛，但是……好像又沒什麼大礙。

燕時予卻反復停留在那個地方很久。

躊躇的，后悔的，迷的……

棠許看不見自己的肩頭，不知道那里是什麼樣的景，卻聽到了他低沉到喑啞的聲音——

“杳杳，對不起……”

直到起去到衛生間，棠許才看見了自己肩頭的那塊咬痕。

很深，很重，幾乎出來。

他是真的用了很大的力氣，大抵是那個時候真的控制不住了……抑或是，他已經竭盡全力控制了。

棠許不知道是哪種答案，卻也不想去想。

反正也不覺得痛，又有什麼大不了？

棠許擰開花灑，正準備清洗，衛生間的門忽然被打開了。

原本已經離開了房間的燕時予去而復返，手中拿著一些藥品，“我幫你理一下傷口。”

“不用了。”棠許下意識地拒絕，“又不嚴重。”

燕時予并不看的眼睛，只走到后，擰上花灑，才低聲說了句：“要的。”

他既然已經執行到這一步，棠許也沒有再多說什麼，只是安靜地站在那里，任由他幫自己理。

燕時予作放得很輕，輕得除了涼，沒有任何其他覺。

甚至連他什麼時候理完的都不知道，直到他低下頭，很輕地在肩頭落下一個吻。

棠許心跳不控制地了一拍，轉過頭，看見了他依舊低垂的眼眸。

那一刻，棠許先前給自己做的那些心理建設像是終于起了作用一般，輕聲開了口——

“我們回城去，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