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硯辭也看到了,四目相對的一瞬間,時間仿佛靜止了。
他眼中掠過一抹難以掩飾的復雜緒,但很快又歸于平靜。
“陸總。”
陸瑾心微微一笑:“傅總,好久不見。”
兩人彬彬有禮地握了握手,隨后落座。
在傅硯辭坐下后,陸瑾心仔細的打量著他,見到他,神從容上似乎也沒有什麼傷痕,才終于真正放下了心。
看著眼前這個男人,雖然整個人冷靜了許多,了許多,但那屬于傅硯辭的氣息卻未曾改變。
他沒有出事,他還好好的。
這一刻,陸瑾心幾乎要控制不住心里的緒。
在經歷了那麼多風雨之后,此時他覺得只要兩個人都好好的,那就沒有什麼事比這更加重要。
但面上卻沒有表現出來,只是依舊笑著,強自鎮定地拿起桌上的菜單,輕聲道:“傅總看看想吃什麼?”
傅硯辭點了點頭,目在上多停留了幾秒,才接過菜單。
晚餐過后,幾人簡單寒暄了幾句,助理們變知趣地走到了外面,陸瑾心和傅硯辭兩人坐在靠窗的位置,面前擺著文件和筆記本電腦,可是誰都沒有多看一眼。
明明屋燈溫和,氣氛卻沉靜得讓人心悸。
陸瑾心拿著一杯咖啡,指尖微微用力,白皙的指節因為張而顯得蒼白。
抿了抿,終于還是忍不住開口了。
“硯辭……”
傅硯辭微微一怔,目從手中的文件上移到臉上。
他眼神淡淡的,帶著疏離的客套,角甚至勾起一抹公式化的笑意:“陸總,有什麼事嗎?”
陸瑾心咬了咬牙,強迫自己忽略他那冷淡的態度。
輕輕呼出一口氣,盡量讓自己的語氣顯得自然:“我只是想問問,究竟是發生了什麼事,才會讓你突然不辭而別?”
傅硯辭垂下眼眸,掩去了眼底的緒。
片刻后,他淡淡笑了笑,語氣冷靜而克制:“陸總,沒有什麼。那都是過去的事了,我不在意。”
陸瑾心怔住,心臟仿佛被針扎了一下。
過去的事?那他呢?他也只停留在他的過去了嗎?
攥了手中的咖啡杯,指尖微微發白。
“硯辭……”忍不住又了一聲,聲音里帶著些許懇求:“我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些什麼事,才會讓你變現在這副樣子,但是我想不管是怎樣,總歸是要好好說出來才能解決……”
傅硯辭卻輕輕打斷了。
他語氣溫和,但又像隔著一層冰:“陸總,我們今天是來談合作的。”
“至于私人的事,我想沒有必要再提。”
陸瑾心張了張,卻發現自己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了。
著眼前的男人,眼眶有些發熱。
他態度太過于堅定,仿佛在一夜之間,真的與自己徹底劃清了界限。
沉默持續了幾秒。
陸瑾心最終還是垂下了眼簾,掩去了所有的緒。
輕輕地點了點頭,聲音很輕很淡:“……好。”
于是兩人又重新將注意力投到桌上的文件中。
會議繼續著,助理們也找了個借口,再次回到了會議中。
但此時此刻,傅硯辭的心卻早已經了一團。
他低著頭,手指著筆的力道逐漸加重,只覺得腔里堵著一團說不清道不明的痛意,像刀子一樣緩慢地割著他的心臟。
什麼也沒解釋,只是順著自己的態度,輕飄飄地說了一句“好”,便再也沒有試圖挽留。
就好像真的并不在意他的離去一般。
傅硯辭覺得口悶得發痛,像被什麼巨石狠狠住了。
明明是自己說的“不在意”,是自己親手推開了,可為什麼現在最痛苦的人也是自己?
他苦笑了一聲,垂下眼眸,將所有翻涌的緒死死制住。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
陸瑾心也似乎察覺出了傅硯辭的不對勁。
他雖然面上看起來云淡風輕,但那攥著筆的手指因為用力過度而微微發白,看著文件的目也本沒有焦點,顯然心思早已飄到了別。
陸瑾心心疼得厲害,但什麼也沒說。
因為明白,傅硯辭現在已經筑起了厚厚的心墻。
任何解釋,任何挽回,都會像是在他的傷口上撒鹽。
只能等,等他自己想通,等他自己回來。
陸瑾心深吸一口氣,強迫自己平靜下來,繼續耐心地與他討論合作上的細節。
然而,兩人的合作剛結束不久后,傅庭淵便立刻打探到了這條消息,頓時火冒三丈。
當初他為了和陸瑾心合作,拋出了多優厚的條件,可是他呢?連看都不肯看自己一眼!
現在為了和傅硯辭合作,卻開出了這麼優厚的條件,這到底是想要怎樣?
傅庭淵越想越氣,最后干脆冷笑一聲:“不是喜歡合作嗎?那我這次就非要讓你們合作不!”
于是不久后,一些賬務資料就陸續送到了陸瑾心面前。
一開始,陸瑾心并未察覺到異常,只是例行公事地讓財務部進行審核。
但沒過幾天,財務部就紅著眼眶跑來找,低聲道:“陸總……我覺得好像有些不對勁。”
陸瑾心皺了皺眉,隨即讓人詳細匯報況。
細細一查,才發現,原本預估的盈利項目,竟然在賬面上出現了巨大的虧空。
合作項目的本被悄悄抬高,合同條款里多了些晦的霸王條款,甚至連最初簽訂的保底收也憑空蒸發了一部分。
一切百出,可表面又被偽裝得天無。
陸瑾心心頭一沉,意識到這絕不是普通的失誤,這背后,分明有人在手腳,而且手段極其老辣。
冷靜地讓財務部封存所有資料,由法務部介調查。
很快,調查結果出來了,手腳的人,居然是傅硯辭那邊某個看起來老實本分的中層員工。
而且,這個人私下里,與傅庭淵有著千萬縷的聯系。
陸瑾心咬了牙關,心里冷笑。
傅庭淵還真是有夠小丑的,不過是一次合作罷了,就能讓他坐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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