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歡一驚，怕瓊寧真的被他說，畢竟這幾天也知道，瓊寧想送走的心一直沒有死。

“你這人怎的這般執拗，我們夫妻的事不你這外人手。”

高長青卻扭頭盯著：“若真是夫妻，他也是后來的，公主可莫要忘記，當初你是第一個向我求親的。”

“你！”孟合歡莫名理虧，不想再在這個問題上糾纏下去，以防瓊寧真的聽信了他的話：“無論你說什麼，我只會是奚瓊寧的妻子。”

孟合歡反握著奚瓊寧的手，的聲音很輕，但所有人都能聽出的堅定：“我定要和他共進退，無論結局如何，都不后悔。”

【作者有話說】

杜甫的《槐葉冷淘》

第76章 世事

◎天上的月亮又圓又亮，可惜人間的悲歡離合難消◎

“真的是這樣說的？”殷明瀾高坐座，昏黃的宮殿讓高長青看不清他的面，不過想也知道，一定好不到哪里去。

宋輕時莫名垂頭喪氣，哪怕沒有親耳聽到，他的心中也冒著酸氣，憑什麼，憑什麼對著那個臣的兒子，甚至是仇人之子，也會如此真意切？

“陛下，依我之見，應當除去那位世子！”他起來：“只要他死了，合歡就回心轉意了。”

殷明瀾卻盯著他瞧，覺得宋輕時的表現很是怪異，看起來比他還要厭惡奚世子。

或許只是單純站在他的角度，厭他所厭之人吧！他心中略有些欣，這些往日的朋友一直以來都陪在他邊，真是再好不過。

其實他何嘗不想殺了那個礙眼的世子呢：“如今攝政王下落不明，這個世子還有大用，不可擅。”他著座冰涼的扶手，心中的急躁也緩了緩。

“不過，等到過些日子，朕就下旨賜合歡和離。”他沉重的心也松快起來。

“到時候咱們這些舊友，就會像往日一樣把酒言歡。”

然而殷明瀾卻沒在這些往日好友臉上看到任何振，或者是激的神，就好像他們對這個期待已久的結果毫不關心，這個結局不是他們多日謀劃得來的。

他們，是不是有什麼瞞著他？一個念頭悄悄劃過殷明瀾心頭，又被他不在意摒棄。

怎麼會呢，大家和攝政王積怨已久，如今除了他，朝政煥然一新，權力重歸世家和皇家，從此政令暢通，大施拳腳，再也不用被臣和他的黨羽妨礙，而合歡，孟合歡，也終將回到他的邊，如今這般沮喪，應該是夜深累著了。

蕭若華心中急切，他開口道：“陛下，當務之急是先將合歡接出來，后面的事咱們再徐徐圖之－－”

殷明瀾瞇了瞇眼睛，心中那點疑問又悄然浮上來，反而問起他另外一件事：“若華，聽說你要和衡解除婚約？”他若有所指道：“你二人可是從小定下的婚事，如今咱們大事已定，你怎麼忽然就要解除婚約了呢？”

蕭若華不意他竟會忽然問起這些事，甚至遲疑了幾息，他并未像往日一樣將心里話口而出，而是將自己準備的借口反復琢磨幾遍，這才道：“臣也是為了不耽誤衡花期，如今長大了才知道，自己對是兄妹之，沒有一的男之。解除婚事，也是放郡主自由，自有更好的郎君可以匹配。”

殷明瀾眼眸微，目在他上落下，及到上頭那道打量的目，蕭若華繃了子。

“你這話可是讓衡傷心了，從小到大，都將你看得眼珠子一樣，如今忽然來這麼一出，怎麼接得了！若華，反正你如今又沒有認識新的子，為何不和衡好好相，這也是能培養出來的嘛。”

他似乎想到什麼，臉上有了一笑意。

“想當初，朕也是如此才守得云開見月明的。”

蕭若華克制自己將一切托盤而出的沖，他想大聲說自己慕的是孟合歡，從小時候就慕了，比殷明瀾心更早，所有人都不能和他爭搶。

可他不能，他太知道殷明瀾這個人了，為了達到目的，不惜親手推合歡去聯姻，論狠心，這里的人誰能比得過他？反正如今合歡失憶，大家各憑本事，他再也占不到頭籌。

蕭若華向來不喜歡深思慮，可此刻他竟然想出一石二鳥的高招，推殷明瀾去解決那個燙手山芋，日后合歡要怪只能怪他。

至于自己，當初萬福可是衡踢死的，殷明瀾也有份，只有自己好好悔過，合歡會原諒他的。

白毓輕輕一笑，他覺得有趣極了，這些好友們，可真是有千萬種心思吶。他可是好奇極了，有朝一日陛下得知這些簇擁邊的知己們打的主意時，到底會如何做何想！

出于這種心思，和對于王府那兩人說不出的惱意，他順利要到殷明瀾隨意探視攝政王府的手諭，里說著會上門將孟合歡勸出來，事實上怎麼想的只有他最清楚。

“白毓！”蕭若華在他后急匆匆喊道：“我跟你一起去王府。”

“可陛下并沒有讓你一起啊！”他故作疑道。

“別說這些了，這次我也要一起去。”宋輕時也在一旁道：“這是我們幾個之間的事，你就莫要摻和，若是陛下問起，全推到我們兩人頭上就是。”

“唉，你們怎能如此？若是陛下知道－－”

“知道又如何，他能得住我們一次，還能次次都贏不？以前是我看在合歡的面子上讓他，可他卻沒照顧好合歡，讓在宮里傷，竟生生連我也忘了，喜歡上另外的人，這樣的人，怎麼配再來和我爭！”

白毓角掛著恰到好的弧度：“你們，你們唉，以前怎麼不知道你們有這樣的念頭！咱們到底多年兄弟，怎麼能因為一個子，就這樣鬧翻呢!”

“兄弟又如何，是我先上孟合歡的，殷明瀾他雖然是皇帝，他搶走，卻不好好保護！”宋輕時怒道，他就慢了一步，只是一步之差，殷明瀾就高調宣布擁有了，像一只狼守護在邊，讓再也不能像往日一樣和他們相。

明明是殷明瀾破壞了這一切！甚至在孟合歡終于放下他后，為了自己的權勢，讓嫁給一個瞎子，放任宮里的人欺負，讓忘了一切，高高興興接了那個瞎子！

如果不是和他識，宋輕時簡直要以為，殷明瀾這是在為奚世子騰位!

白毓拍了拍他肩膀：“話不能這樣說，陛下也沒想到這樣湊巧的事發生！”

“什麼沒想到，他是不得將合歡邊人全部調走，讓低頭，只是下手太重導致這種結果！”

蕭若華沉聲道：“事到如今，咱們先把合歡從王府救出來再說。如今生病了不記得我們，說的話做的事不應該當真，如果不是忘了我們，怎麼會親近那位世子！對，白毓，咱們多年的誼了，你可要助我們一臂之力！”

“你們？你們這是聯手了？”饒是白毓看好戲多日，也未曾料到會聽見這麼一句話。這就是的魔力嗎？宋輕時和蕭若華這兩個都能聯手了？

“對，我們打算將合歡接出來...安置在京郊一偏僻的莊子里。”宋輕時道。

“這怎麼行，那陛下－－”白毓驚，額上金冠不止。

“陛下？如今的孟合歡，可不是以前的長寧了，誰能得到，那可說不準。”蕭若華狹長的目溢滿志在必得的野心。

*

涼月無聲，陳伯坐在院中石子路上，枯瘦的手著凹凸不平的路面，心中嘆息：也不知王爺他們如何了。

那鐵柱也是，走的時候還跟他老頭子保證，說一定會把王爺好端端帶回來，可如今，王爺失蹤半個月了，愣是什麼消息都沒有。

他看著不遠世子的留園，心中也是發愁，饒是他和世子妃好說歹說，他就是不愿意離開啊！

“王爺，您臨走之前把兩位小主人托付給我，看來我老陳要食言了！”他巍巍眼淚：“不過您放心，真有那麼一天，我老陳也要吊死在世子邊，死了變鬼，也要跟著您。”

天上的月亮又圓又亮，可惜人間的悲歡離合難消。

“陳伯放心，我可不忍心教您老人家這般可憐！”一倒清脆的話音剛落，合歡帶著笑意從杜鵑花叢中繞出來。

趁著瓊寧睡著，跑出來，就是為了問陳伯一件事。

“世子從小就倔強，就連王爺都奈何不了，咱們又如何能勸他？”

孟合歡神一笑，“只要你告訴我一件事，保準能想出個好法子來。”

面前老人慢慢抬頭，看著遠方：“我知道您要問什麼，今夜難得月好，春風，無人打擾，就讓老朽給您說個故事吧。”

“從前吶，在邊境有個年，整日走馬獵鷹，呼朋喚友，家中高堂實在頭疼，可打也打了罵也罵了，這人就是不改，他倒是不做混賬事，可天生的紈绔子，總是不肯靜下心做一些正經事。”

孟合歡聽得神，坐在地上，微風了的長發，又頑皮地用碎發在臉上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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