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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說】

孟合歡：“今日好險，我險些被他們捉回去做一只籠中雀。”

奚瓊寧：“莫怕，為夫其實也略通一些拳腳。”

第73章 驚變

◎他要放走，不管最終他的結局如何，孟合歡總要自由的◎

“父王那邊可能出事了。”聽完這許多話，奚瓊寧忽然道。他眉頭蹙起再沒有放開，握著的手也實在冰涼。

合歡無法說清自己此刻的心，雖然攝政王可能是傷害父母的真兇，然而得知他可能出事，合歡心里第一反應竟是希神佛保佑他。

“父王功力深，曾立下赫赫戰功，又有這麼多叔伯保駕護航，一定會沒事的。”合歡安他道。

“明槍易躲，暗箭難防。”奚瓊寧忽然說了這麼一句，他抓著合歡的手道：“咱們今晚就去叔父家，讓他帶著嬸娘和媛姐去南邊避禍。”

“已經到這種地步了嗎？”合歡饒是心中有預料，事一發生，卻還是措手不及。世家皇家和攝政王結怨已久，三方權力惹出的朝堂之數不勝數，攝政王被他們用費盡心思留在燕京隔開軍隊，他們則私下里對北軍虎視眈眈，分而化之，合歡想，此次王爺為著家國百姓出征，應該也料到燕京的人容不下再一次手握軍權的攝政王了吧，可他是沒有推一句，甚至將自己最心的獨子留在燕京...

燕京的大人們配不上這份心意！

都說攝政王是臣，可合歡覺得，那些廟堂之上高高坐著的，甚至金鑾殿座高臥的，才稱得上一句字！

什麼是？不明是非是，冤殺英雄是，視百姓做敵寇家奴是，貪贓枉法，田不繳稅，良民做流民，草菅人命，欺負良家子為奴為妾為更是，可這些人高堂臥，兒孫滿堂，簪纓問鼎，世代繁榮...

攝政王又沾了哪一樣呢？他一樣都沒沾！

合歡心中忿忿，瓊寧卻極其冷靜道：“萬一父王那出了什麼事，我于他們還有用，但叔父他們就難說了。諸位將軍的妻，父王臨走前已經有安排，大都趁著宮里不注意回鄉探親了，有我在王府，他們不會去尋的。”

這個人也還是年，可面對父親可能遇害的消息，哪怕蒼白著臉，也已然為邊親人思索周全，儼然一家之主的模樣了，合歡握著他的手，給他支持！

哪怕前些日子里喊他夫君，可也不過是戲謔而已，今日見他臨危不懼護著的樣子，夫君這個詞頭一次在心里落了影，外面風雨來，只要瓊寧在邊，什麼也不怕。

馬車走得很快，瓊寧握著合歡的手，他琉璃一樣的眼眸溢滿悲傷。

縱然心中已經有揣測，但等這件事真的如預料一般發生后，合歡心中的難過更是無法明說，何況是瓊寧呢。

手抱著他，了他有些空的服，這些日子，他又消瘦不。

孟合歡心事重重，馬車里放滿平日吃的事，可一個也未。

對方已然打草驚蛇，會傳信回去，讓皇帝提前準備。他們如今怕是被盯上了，一旦兩人回去，定會被封在府里。是以，瓊寧和合歡決定兵分兩路，一個做幌子，一個去叔叔家和其他將軍家中，與眷報信。

邱意幾人騎著馬腳程快先去部署。

小喜們坐在一輛馬車里，眾人的臉上都帶著驚慌。

方才府里忽然有人騎馬送信，世子和他們說了好一會話，其他幾人發現公主還沒有回來，立刻跑到周圍林子里去尋，直到看到世子扶著公主出來。

小喜從來沒見過公主這般驚慌的樣子，眼神里都是后怕，迅速過去攙著，發現公主手心都是汗水。

“上馬，咱們迅速回京。”公主只說了這一句，世子也立刻跟上馬車。

金雀兒們面蒼白：“都怪咱們貪玩，放任公主一人去找紙鳶，這是出什麼事了？”

“都怪我，什麼輸不輸的，能有差事重要？應該我去尋的，若是公主出了什麼事，我就是萬死也難逃其責。”

“駕！”邱意幾個騎著馬快速向京中奔去，揚起灰塵無數。

“不，和這個無關，這是京中出事了。”小喜肯定的說，“回到府里，咱們要謹言慎行，一切都跟著公主，不能再生事，不然嬤嬤定不會輕饒。”

夜時分，合歡和小喜從府外翻墻進來，一落地則看到瓊寧坐在院子里等著。

為了迷有心人的視線，院子里并未點燈，做出一副主人家已經安睡的模樣，他就這樣靜悄悄地等著，等到更深重。

“我回來了……”合歡輕聲道。

“回來便好。”他及時奉上一杯熱茶，合歡接過一飲而盡。

“夫人們大多已經離開了，只有數因父母兄弟都在這里不愿離開，至于叔父，他老人家也不愿離開，說是不讓我們這些小輩獨自面對，他要與王府共存亡。”

“唉……叔父怎能如此迂腐？父王既然將他們到我手里，我就有責任讓他們安全無憂。他愿意一同共存亡，那麼嬸嬸呢？媛姐呢？”

“叔父的主意很堅定，一定要與我們一起，至于嬸嬸和媛姐兒，他早已將二人送去一個安全的地方。”

“瓊寧，不若找個時機，咱們也一起離開這里吧！”合歡終于說出埋在心底的那句話。

瓊寧則溫的看著：“既然如此，合歡，你離開吧，為了和我留在府里，牽制住各方的視線，我已經很愧對你，如今趁他們還未反應過來，你就遠走高飛，再不要回來。”

“這說的是什麼話？夫妻本是同林鳥，大難臨頭各自飛嗎？我孟合歡定不是這樣的人！既然天意要我與你婚，說明我們有緣，這樣的緣分，別人怎生也求不來，我怎麼能拋棄你呢？”有些激道。

“合歡，你心悅我嗎？”瓊寧忽然問道，這幾個字制止住孟合歡一腔怒意。

心悅？話本上倒是常有，合歡常看到話本里的娘子郎君表說，然而這到底是什麼一點也不清楚。

奚瓊寧立在園中玉蘭樹下，灼灼玉蘭般雅致之貌上帶了一苦寥落：“果然，是我奢求了...”

見他如此，合歡心中不忍。

“瓊寧，雖然我不知道自己不你，我對你的到底是不是男之，但咱們是夫妻啊，我不能走的。”合歡上前一步道。

奚瓊寧卻搖頭。

“合歡，是我太過自負了，我以為我有很長時間，可以等你上我，可是天下的事變化太快，本不是我能控制的，你既然不我，更不能因我而留在這里了。”

奚瓊寧出骨節分明的手，忽然瑩潤的臉頰：“和你為一段時間的夫妻，已經足夠了，我還有什麼不滿足的？如果不是我自私想要留下你，你本不會被拉這場絕境。”

“不，瓊寧，這本和你無關，一切是殷明瀾他們做的手腳，哪怕你不愿意，這場婚事還是會繼續的。”將手覆在瓊寧手上，抬起那雙黝黑明亮的眼睛道：“萬幸我還算幸運，嫁的是你，其他人才不會對我這麼好呢!這場婚事，是你救了我才對。”

然而奚瓊寧卻搖頭，長長的袖子被風卷起，上方玉蘭花開的正好，正探頭聽他說話。

“父王已經許久沒有往府里寄信了，今日探子送來報，說父王在追擊然殘余兵力后，驟然失去蹤跡。”

“怎麼會？”合歡失聲道。

“如今消息被軍中按下，也不過是三五日的事，可京中確是這樣的反應，說明他們也已經知道了；陳伯說，府外多了許多陌生人，怕是來看住我們的。”瓊寧仰頭嘆了一聲。

合歡這才發現奚瓊寧嚴重的疲憊。

他一向是一個要強的人，哪怕合歡這個枕邊人都沒看見過他這副樣子，這才恍然，這個突如其來的消息給予這個年怎樣的打擊。

這讓如何能夠離開呢？

或許應該開口安他，說吉人自有天相，可這種空話自己都不信服，如何能勸本就心細如發的他？會讓他更加難過吧。

孟合歡忽然撲過去，摟住他的腰，悶悶的話音自他前傳出：“我才不走，我走了你就能一個人想念其他小娘子了！”

奚瓊寧哭笑不得道：“哪有什麼其他的小娘子...今生只你一個。”

合歡卻將他抱得更些：“你別想出什麼法子將我送走，我這麼聰明，總會回來的。”

面對這樣的郎，郎君的頭難得有些疼起來，他實在不知道該拿如何是好。奚瓊寧只能抱著，好將心里那些不舍激昂喜還有無數憐惜心悅都化在這不舍得擁抱里頭。

如果有選擇，他如何愿意讓離開，當日新婚之夜，是他最自私的一次，難道還要自私一回，讓留下嗎？

頭一次放任自己的心，要了這門婚事，還能說自己可以給自由，可今日若留下，自己就了關著的鳥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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