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是瓊寧人好麼,我承認,我確實有點得寸進尺,可若不是你對我這麼好,我哪里敢做這些事。”
奚瓊寧奇道:“哦?你的意思是,這件事的源居然在我?也罷,那我以后可不敢縱容某些人嘍。”
“沒有沒有,我可沒有怪你,只是激你罷了。”孟合歡連忙否認,瓊寧一向言行合一,萬一他真的不再縱容了,這該如何是好。
蕭若華靜靜地看著兩人在他面前打罵俏。
原來,白毓說的竟然是真的,孟合歡,居然真的上了奚世子!
這個人有什麼好,在一眾氏族子弟面前,向來不顯才華,還是個瞎子,孟合歡,為什麼偏偏喜歡上了他!不,一定是奚瓊寧趁人之危,偏偏孟合歡失憶了,什麼都不清楚,沒錯。
如果早知道孟合歡失憶了,哪怕付出任何代價,他都會阻止這一場婚事。雖然他知道,一個忘了一切的小娘子,自然會和其他郎一樣,將面前的夫君牢牢抓住,可他心中還是一痛。
如果,孟合歡嫁的是他就好了。
會像如今對奚世子一樣,也這般對待他嗎?
蕭若華忽然捂住口,一奇異的疼痛從心口慢慢爬出來:無論如何,已經忘了他了,在心中,蕭若華就連朋友的位子都沒了吧。
他忽然想起以前,以前他從來不珍惜孟合歡的心意,甚至帶著一怨恨,故意糟踐送來的東西。那時候他太過年輕,不懂得如何應對心中意,只將合歡當做這痛苦的出口,現在想想,他哪里是看不上,分明對而不得,因生恨!
如果說緣分,也是他在先,憑什麼后來者居上?
殷明瀾,奚瓊寧,以前是他沒有認清自己的心,才會做了許多錯事,以后,就說不定了。
他的明月,一定要重新照著他才好,哪怕用盡手段,一定要挽回!
【作者有話說】
蕭若華:拉拉,憑什麼后來者居上?
孟合歡:那你像瓊寧一樣,一心對我好,不錮我,事事順著我...
蕭若華:那不行!
孟合歡:那像瓊寧一樣我至深,寵著我,從來不我為難...
蕭若華:那不行。
孟合歡:這不行那不行,還想和瓊寧爭,哪來的勇氣!
第70章 戰火
◎孟合歡怔怔,若世間多幾個像瓊寧一樣的人,恐怕再也不會有戰火。只可惜◎
一晃又是半月過去,正是花紅柳綠的時候,桃花一簇簇地喜人極了,轉眼又是清明。
小喜將剪的花枝到瓶子里,扭頭卻看見自家公主百無聊賴地坐在欄桿。抿一笑,前些日子上的凝重早已經消失不見。
拉了拉金雀兒,往那邊看去:“你瞧公主在做什麼?”
金雀兒拿著一支筆,的畫工極好,昨日合歡說,清明時要去放風箏,王府哪有這玩意,外頭賣的又不中意,可不得自己做。
抬頭看去,只見合歡怔怔的看著湖水出神。
“喲,這是在做什麼呢這?”小聲說道,笑了聲。
“咱們這位公主,可很有這安靜的時候。以前在宮里的時候,總也要弄出些子來,的傷也不是一回兩回,可總是記不住。”
“每次總害的新竹和我,被先皇責備。”
“這陣子世子在忙,公主也就乖乖地沒去找他。不過我聽邱意說,世子很快就要閑下來,咱們那,再也不用應付想一出是一出的公主了。”
金玉兒也湊過來說:“很是呢,昨兒個公主又來我,說要考考我的學識,問我崇德二十五年,我在做什麼。哎呦呦,那時候,我可還剛剛三歲,什麼都不知道呢。”
眾人一時大笑,驚落在枝頭的飛鳥。
“接著公主又問我,問我家人在做什麼,我就說了,我家世代是王府的家奴,當然跟著王爺在北地。又問我,王爺那時候在做什麼,我記得那時候王爺在外頭打仗,很回來,其他的,就什麼都記不得了。”
小喜聽著聽著,卻出神了。
“小喜姐姐?”金珠兒喚,“你這枝桃花剪壞了。”
猛地一驚,這才低頭一看,原來自己一剪子,將花朵剪下來了。
“無事,就是剛才一恍惚,想著今天中午該吃些什麼。公主想必是了,等會兒我要去廚房看看。”
金珠兒卻促狹地抿:“咱們有何必想,一會兒公主準已想好,咱們只照著吩咐去做便是。”
“是了,公主最不王府的吃食,了不得,又想出什麼新鮮的點子,讓人變著法去做。”
合歡心里卻愁的很,近日一直在想白毓所說的,攝政王是殺父仇人。
仔細想來,這也十分說得通。當年的父王在蕪城對戰然人,當時還是普通王爺的攝政王負責支援,全天下都知道是攝政王的支援出了差錯,當年父王和母妃,才會為了守城戰死。
父王一死,北邊全是他的天下,而他確實也為了攝政王,在朝堂上呼風喚雨,整日和世家還有皇帝爭權奪利,若說沒有一點對于權力的野心,合歡自己都不相信。
心里卻有一點猶疑,如果果真是王爺害了父王,他為何會將自己放在獨子邊?不怕復仇嗎?還苦心孤詣地設局求娶?當時的自己,可謂是眾叛親離,沒有人站在后,也沒有人幫助,為說話,對于王爺來說,一點用都沒有,他為何要借著獨子的婚事,將一個無權無勢的公主救出皇宮呢?
更何況這個消息還是蕭若華說給的,一個向來對有惡意的人,他的話如何信得?
孰是孰非,到底要查清才是。若是查不到,便是親口問攝政王又如何?
一抬頭,卻發現小喜走過來。
“怎麼風箏都畫完了嗎?明日我可要讓你們好好看看我的手段,我的風箏定是那日放的最高的。”
卻見這圓臉婢面憂愁,言又止,最終還是勸道:“公主,有些事知道的越清楚對自己的傷害越大,上一輩的事就讓他終結在過去吧,相信王爺和王妃也會理解的,他們會更希您幸福啊。”
孟合歡看著他,知道自己如今做的事瞞不過。
“雖然這話是空來風,但是總要查個清楚,我總要活個明白,不能被人騙來騙去的。”
小喜卻擔憂地說:“若是查到不是他,那自然兩全其,可若真的是他,您和世子又該怎麼辦?您舍得下他嗎?”
奚瓊寧啊,孟合歡咂了一下這個名字,心中自然腸百轉。相這麼久,自然不會一點也沒有,自己也看得出來,瓊寧確實十分喜歡。
然而,他應當是喜歡以前的長寧公主吧。
雖說這麼想有點鉆牛角尖,但合歡覺得,人如何與旁人相區別?自然是因為特殊的記憶,如果沒有那些記憶,那他們就不是同一個人。
“公主怎麼吃自己的醋來?”小喜頗有些哭笑不得。
然而,孟合歡卻十分篤定道:“不,奚瓊寧喜歡的并不是我。”
他喜歡的是與他有共同記憶的長寧公主,并不是什麼都忘了的孟合歡。
“我生了病,把所有的東西都忘的干凈,只知道心里確實一直記掛他,也喜歡和他相,在一起的每一刻都是快活的。然而這便就是嗎?”
“話本里面有很多種,但沒有一種是像我一樣,先是嫁給一個還算認識的人,巧他對我也很好,發現他喜歡以前的我,但瓊寧喜歡現在的我嗎?如果我一輩子都恢復不了記憶,他還會一輩子都喜歡我嗎?”
“所以這段時間您才不去找世子?”
“如果我經常尋他,到該走的那一天,怕是會不舍得了。”
“小喜,你知道嗎,哪怕瓊寧對我這般好,我也不敢全然的喜歡他,將自己所有的一切都托付給他,我總是這麼不懇切,不能全無保留的對他,我這樣的人,他應該不喜歡吧?”
此刻風輕地扶起孟合歡紅發帶,在空中快活地跳起舞,而小喜眼中無憂無慮的公主,竟然一直都在煎熬。
忽然聽到一聲嗚咽,合歡奇道:“你怎麼哭了?”
“公主,都怪那幫人,他們傷您太深,您以前并不是這樣的。”小喜兩眼含淚,作為的婢,自然知道,以前那些所謂的好友是如何對待公主的。
“以前的我是怎樣的?”孟合歡忽然有一好奇。
“你以前待人至誠,會全心全意的對待一個人,若是認定了一個人,不管他做什麼,不管他是不是對您好,您總會掏心掏肺的對他。”
孟合歡奇異地有些欣:果然,這樣的人才會是瓊寧喜歡的人。
孟合歡不過是喜歡逃避的膽小鬼罷了。世事總是太奇妙,讓在錯的時間里遇上對的人,如果是以前的遇上奚瓊寧,那該有多好。
*
合歡話說的滿,什麼直接問攝政王便是,然而卻不敢問瓊寧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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