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夫人一口氣吐槽了周赫澤上那些病，嘆完拍了拍傅耘的手背，又說。

“但他人不壞的，骨子里啊，大男子主義是沒錯，但其實傳統的。覺得男主外，主，男人天生就得掙錢給老婆花。是個樂意掙錢把老婆孩子養的白白那種人。”

傅耘點了點頭。

這已經比很多人好了。

不男人既不樂意老婆在外出風頭，又不樂意老婆在家福。

“我跟你說這些，希你能看清他這人的缺點，如果愿意，也希你能包容他的缺點。”

說完周夫人笑了笑，在傅耘耳邊小聲說：“其實他們這種子的男人，最好拿的。撒撒，抱一抱，哄一哄，面上正經，心里面狗尾搖得比誰都歡。”

以前就是這麼拿兩兒子他爸的。

結果是個高手，兩兒子都是蠢材。

尤其老大周晏城。

周赫澤相較而言，還算稍微好那麼一丟丟。

至現在人娶回來了。

周晏城那個，人都追到國外去了，人也不樂意見他。

傅耘忽然想起周赫澤之前抱著委屈說他傷心壞了的模樣，不由得抿笑了笑。

他似乎是那樣的子。

脾氣來的快，去的也快。

要是說開，一臉嗔然的模樣，確實像會搖尾的大狼狗。

傅耘不太會給什麼承諾，只想著周赫澤在醫院跟坦誠的話，也很真誠地跟周夫人說，會跟他好好過日子。

不遠的男人角微微上揚。

周夫人瞧著面前水靈靈的小兒媳婦，心里頓時欣不已：“以后那臭小子要是欺負你，你就回來跟我們說，指定收拾他。”

“這些別教。”

話音剛落，周赫澤徑直走了過來。

他從小到大總挨打，老爺子打他，父親也打他，現在都已經結婚了，還讓他小媳婦學著去告狀。

誰得了啊。

男人走過來，將傅耘拉起來，順勢攬住肩膀，皺著眉頭跟母親控訴：“我現在是已婚人士，這類收買兒媳人心的話，您還是留著跟大哥未來的朋友說，別跟我媳婦說。”

周夫人看他這護犢子的模樣，揶揄了一眼：“你啊！收收你那臭脾氣！”

“知道了知道了。”

周夫人囑咐了幾句后，看自己兒子新婚黏糊糊的眼神，識趣回了屋，把整個后花園的空間都留給他們。

周赫澤想著剛剛母親說的‘脾氣’，他著傅耘雪白的，憶起醫院蒼白的模樣，心想他哪敢不改。

“你什麼時候來的？”傅耘沒想到周赫澤居然跟著過來了。

“不放心。”周赫澤了臉，“好不容易娶回家的，要是被欺負走了，很難追的。”

他閑趣時總一副科打諢的勁。

傅耘溫一笑：“阿姨很好。”

“什麼阿姨，得改口媽了。”

傅耘倒不覺得改口有什麼，只是喊出來始終不太好意思。

連周赫澤在床上的時候，總故意磨著要喊老公，要不是無可奈何，也覺得很難喊出口。

“就這麼干的改口，會不會有些奇怪？”傅耘看向他。

周赫澤思考了下，覺得似乎有點道理。

“空把婚禮辦了。”他說。

傅耘微愣，因為本沒有想到這層。

風中漸漸有了涼意，可男人放在肩頭的掌心溫度炙熱，很好，竹影隨風輕輕飄，男人偏頭盯著，模樣依舊帶著幾分不羈。

可卻能瞧見其中真誠。

傅耘忽而無厘頭的問了個問題：“你真的喜歡我嗎？”

周赫澤點眸：“嗯。”

傅耘刨問底的時候，格外固執：“很喜歡？”

周赫澤有些不明白傅耘為什麼這麼問？是他那天的話說的不夠明白，還是他需要改掉的病太多，為什麼會懷疑自己的？

讓妻子懷疑他是否這事。

對于周赫澤來說。

是個很嚴重的信號。

他眉心嚴肅了幾分：“為什麼這麼問？”

傅耘思考了下：“仿佛難忘的，要有很多的羈絆，才會深刻難忘。可能是長久的暗，可能是共同經歷什麼，可能是……我會覺得，太黯淡的人，可能匹配不上你這麼炙熱的喜歡。”

僅憑曾經的一張照片。

有些抓不住周赫澤心的錨點。

“那你不喜歡我是為什麼？”

“嗯？我沒有不喜歡你。”

“那你喜歡我嗎？”男人挑眉反問，“我這麼直男的人，可能也匹配不上你這麼細膩的喜歡。”

“……”

男人反將一軍。

讓傅耘怔愣片刻。

陳年烈酒的味道太過濃烈，傅耘一不小心就醉在了青春的記憶里。

想起年時的周赫澤。

深埋的酒，在男人的反問下，似乎沒辦法再藏了。

“我喜歡你，很久了。”風隨著的聲音，一同貫男人的耳朵。

仰著頭，黑黑長長睫下的眼眸靈漂亮，認真看著他，也認真說出這句話。

“很久是……”周赫澤被眼眸中的晶瑩震著心口，聲音不由得泛啞。

傅耘有種想落淚的覺，但只看著男人的眼睛：“如果要算正式暗的時間，八年了。周赫澤，我喜歡你，很久了。”

周赫澤心中不可遏制地一。

他覺耳邊的一切都不真實，世界在模糊，只有傅耘那張漂亮的臉蛋，在眼前清楚浮現。

眉眼輕輕彎著，整個人沁著與溫和，像一株春天的茉莉花，淡淡的，清新的，敏靦腆是，固執堅韌是，清冷善良也是。

所有的不同面，都比不過上不卑不的安寧靜然之。

年時小小的。

便早已沉淀出了這份氣質。

這并不幸運。

不被疼的人才會這樣。

上似乎總缺什麼東西，勇敢，熱烈，幸福，快樂。

周赫澤曾經看見的時候。

總覺得不該這樣。

應該是個明至極的人。

但即便缺什麼，細膩溫的模樣，始終刻在他心里。

那時他在想，要是他能有個這麼乖的妹妹就好了。

后來長大了他又想。

男人掙錢打江山，就該掙來給那般的人花。

他就想要這樣的媳婦。

他跟邊朋友說起自己的理想型，無意識說的模樣。

說清冷溫的臉蛋，說靦腆害的格，說喊他赫澤哥時的乖巧可。

結果被朋友群嘲。

說是那種溫乖巧的孩，才不會看上他這種浪不羈的公子哥。

他可不甘心了。

懟朋友一輩子娶不到好媳婦。

可此時此刻，他心心念念的姑娘，在說什麼？

說喜歡了他八年。

八年……

腦中閃過無數竊喜，可歡喜片刻，他心臟又猛地沉了下去。

八年嗎？

他眼眸克制不忍，掌心覆上的脖子和臉頰，聲音沙啞：“你，你喜歡我，八年……”

他不可置信地跟確認。

傅耘迎著溫暖的，微微笑著，點了點頭：“嗯。”

周赫澤眼眶泛紅：“真的？”

傅耘：“嗯。”

周赫澤又想哭又想笑：“為什麼？老爺子說我除了小時候績好，長大了能賺錢之外，沒什麼優點。你怎麼會……”

人在接的時候。

總會質疑對方為什麼會喜歡自己？

不只是傅耘。

周赫澤也會。

傅耘制住心口多年的酸，將那罐陳年的酒徹底揭開：“我給你寫了很多流水賬一樣的信，答案可能都在那里面吧。”

周赫澤驀然怔了怔：“信，是給我的？”